隻見來人坐下來等著王導給他端上來食物。


    王導叫來王瑾說:“王瑾,吩咐夥房做飯,要十個人的量越快越好。”


    王瑾不解地看著王導,王導說:“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王瑾看一眼坐在書房中央的那個奇怪的人,隨後低下頭走了出去。


    這期間書房裏鴉雀無聲,來人閉目養神地坐著不說話。看似打坐進入了冥想。


    王導也不說話一直沉默地坐著。眼睛盯著那個什麽“蔣侯”,心中卻五味雜陳。


    這個人說的可是真的?如果說話會不會打擾到他的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這可真是一頓飯的功夫飯做好了。王瑾在門口說:“老爺,飯做好了可以端上來嗎?”


    王導一聽這話連忙說:“馬上端過來!”說完親自給這個“蔣侯”擺過來餐桌。


    親自拿過來酒杯斟滿酒放到桌上。這時門簾一挑,王瑾親自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麵放著滿滿的菜肴。後麵一個小廝跟著進來端過來滿滿一銅盆的米飯。跟著進來的是沁人心脾的飯菜香氣。


    緊接著後麵又進來一個婢女端著一個陶瓷蓋盆輕輕地走過來。


    王導站在桌子旁邊親自接住輕輕地擺在餐桌上。飯盆也接過來放在旁邊。那蓋盆也放在桌邊,輕輕地打開蓋一陣香氣襲來令人食欲大增。


    一切都準備就緒,王導輕輕地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這才開口說:“貴人,可以用膳了。”


    那個“蔣侯”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不說話也不道謝。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王導站在旁邊隨時給“蔣侯”添飯、添湯。


    這個蔣侯吃的倒是挺文明,仔細地咀嚼著每一口飯。王導耐心地跪在旁邊候著,就像一個忠心的侍者一樣仔細認真。絲毫無厭煩焦急之色。


    不知不覺間,桌上的菜沒有動幾口隻是滿滿一盆的米飯都吃了下去。不知那些飯吃到哪去了,不見他有吃不下的樣子。到最後湯也沒喝一口。


    吃完飯那蔣侯把筷子一放緩緩地站起身來。那高高壯壯的身體立刻擋住了陽光,室內一下子陰暗下來。


    王導見狀趕緊跟著站起來。隻聽見勃然大怒的說話聲響起:“中書患,非可救者。”


    王導還沒醒過神來,聽見這勃然怒吼在頭上響起。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人影?這個“蔣侯”居然說完話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王導茫然四顧看不見人影可是那聲音還在耳邊繚繞:“中書患,非可救者!”


    王導迴味著這句話的含義,心中頓時警覺:“他是說,中書侍郎的病無可救藥了?”


    他反複地說了兩遍後醒過神來,鞋也顧不得穿就往外走。他要去看看他的長子王悅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王瑾低著頭跪在地上。


    王導茫然地說:“跪在這裏做什麽?與我一起去看看大郎去。”


    王瑾抬起頭來滿臉淚痕。他愴然地說道:“老爺,大少爺走了!”


    王導茫然地說:“走了?他去哪裏了?”


    王瑾哭腔更濃了說:“老爺你要挺住啊!大少爺他歿了。”


    王導這迴聽清楚了。“大郎歿了?什麽時候的事?”


    王瑾哭著說:“剛剛裏麵吃飯的時候。”


    王導聽了一個踉蹌坐在地上。“這是給我送信來了,我還真的信以為真。還真以為能夠請命迴來呢!”


    王悅歿了。王導幾乎是失去了半條命。這個長子就是他的命啊!如今他去了也帶走了他的半條命。


    王導坐在地上跟失了魂魄一般。自從王悅病重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的心也空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敦給他送來信。


    王瑾拿在手裏不知道是否交給王導。如果交給他吧,現在如此悲痛時刻,還要用這些瑣事來煩擾他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不交給他吧,貽誤戰機可就罪過大了。


    王瑾又不敢私自拆開信箋看看是不是緊急要務。隻好將書信放在懷裏,把王導扶進屋裏放在床上讓他好好歇歇。


    王瑾把書信放在最顯眼處。然後給王導倒一杯熱水端到身前。


    這一夜王導坐在書房一夜沒有合眼。等到第二天妾室進來一看嚇一跳。一夜之間王導那漆黑的頭發大部分變白了。乍一看灰白色頭發顯得麵色憔悴不堪。


    “哎呀!老爺您怎麽變成這樣了?可要節哀呀!快閉一會眼睛吧。這眼睛通紅的都充血了。”


    一聲驚唿喚醒了意識混沌狀態的王導。他愣愣的看著進來的人。


    那妾室說:“老爺,外麵都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再看一眼?”


    她沒敢說看最後一眼怕再刺激到他,隻說看一眼。


    王導閉了閉幹澀的眼睛搖搖頭說:“不必了。你看著辦吧!我就不看了,是他先走了不要我了,我還看他做甚?我實在是太累了要睡一覺,頭實在是太疼了。”


    這個妾室是接手王悅管家的那一位。她將王導放平到床上躺著,給他蓋好被子。然後衝門外喊:“王瑾,今天你留在老爺這裏,外麵那些事交給管家吧。先將府醫請來給老爺看一看。”


    說完走出屋去,去處理葬禮的事宜去了。屋子裏隻剩下將王瑾和躺在床上瞪著眼的王導。


    王瑾看那雙通紅雙眼,連忙說對進來送飯的小廝說:“快去把府醫請來!”


    小廝放下手中的托盤,答應著就出去了。王瑾算說到:“老爺,先吃一口墊墊肚子。要不肚子裏沒有食物會虛脫的。您這樣大少爺走的也不安心呀!”


    王導搖搖頭拒絕了。眼淚刷刷地流下來:“王瑾,我的大郎走了,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大郎了!”


    府醫這時走進來看見王敦哭出來了,心下放鬆一些。然後交代過一會將藥送過來。之後也出去了。


    王瑾在屋子裏陪著宰相。幫助他整理桌上的文件。一看那封信自己被拆開打開放在桌上。


    王瑾一邊收拾掃一眼看見上麵寫著:“太真別來幾日,作如此事,表誅奸臣,以嶠為首。募生得嶠者,當拔其舌。”


    這信的內容是說:“兄弟,不是我老是生事。那溫太真來這裏住了些日子我好吃好喝招待他,他竟然殺人後潛逃迴去,還跟皇上告我的狀。竟做這樣的事。我已經向朝廷上表檄文誅殺奸臣,以溫嶠為首的奸臣都要誅殺。如果哪個大臣敢支持溫嶠者拔掉他的舌頭。看誰還敢支援他!……”


    王瑾看見後心中一驚:“王敦這是又要借口找事。天下又要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他驚歎不已,看一眼剛剛睡下的丞相。知道他心累的不僅是痛失愛子,更心憂的是這天下又不敢太平了!


    正擔憂地看著他的時候。突然王導睜開眼睛說:“王瑾,快,快把桌上的書信快馬加鞭地送到王含的手裏。”


    王瑾一看果然還有一封書信自己封好了。隻等我發出去了。


    王瑾立刻拿起來說:“是老爺,我這就派一個可靠的人送去。”說完走出書房去安排書信的事去了。


    這邊書信還沒發出去,卻說王敦那邊早已經將討伐溫嶠的檄文發送到皇上的手中。


    皇上一看這王敦又耍這樣的伎倆。上一次反叛是要討伐劉隗,這一次又要討伐溫嶠。


    “還能不能換一個說法?要反叛就說反叛總是把借口說得冠冕堂皇。這整個朝廷裏都是奸賊隻等著他一個忠臣去追剿。”


    皇上氣憤地將桌上的一摞子奏折掃到地上生氣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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