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郭璞近期常常被噩夢驚醒。總有一種預感在心頭盤旋不去。他更是抓緊時間做法,想要利用法術將災難發生的時間控製在穿越迴來之後。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是越來越思念原來的界麵了。這麽久他始終沒有放棄研究迴來的辦法。


    這一次他的預感越發的強烈起來。所以更是加緊研究他的法術。


    從暨陽迴來的當晚,桓彝聽到消息說郭璞迴來了。他這個散騎常侍因皇上還沒迴來,不用隨時等待命令。


    他將手頭的工作安排好之後就提前迴家來。也沒迴自己的府裏直接來到郭璞的府上。


    當時郭璞正在臥房裏已經脫了衣服躺下了。錦怡也累了一天了。小別勝新婚。兩個人正在纏綿悱惻。突然屋門被推開了。


    郭璞不用想就知道闖進來的人是誰。孩子此刻不會闖進來。他們在這個屋子裏已經坐了小半晌才迴去不久,此刻都在自己的屋子裏做功課。


    丫鬟婆子也都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打擾他們。即使有事也會在門外先通傳一聲,不會就這樣闖進來的。


    他從暨陽迴來後在家裏閉門不出。家裏人都見不到他的麵。整日在書房裏不知道做什麽。誰也不敢靠近書房一步,這也是多年的規矩了。


    當年前夫人潤珠沒經家主的允許擅自闖入書房,差點被家主用劍刺傷。那之後再也沒有人隨便進入郭璞在的屋子裏。更不用說臥室了。


    隻有一個人,不管他在哪裏,想見到他也不通傳直接進去,這一次也不例外。人家正在溫存呢他居然闖進來了。


    郭璞無奈地翻身下床,將被子給錦怡蓋好。錦怡心裏不快也沒有辦法,這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他給打擾了。


    桓彝一進屋看見兩個人那麽親密,連忙說:“哎呀你們怎麽不鎖門?也不熄燈誰知道你們在幹啥呢!”


    說著還用手將自己的眼睛蒙住。掩耳盜鈴一般的,好像他不看就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你聽聽,他還有理了。錦怡沒辦法隻好將被子蒙在頭上裝睡。


    郭璞披上一件長衫,將他拉出臥房去書房裏坐著。這個時候也不方便讓丫鬟出來倒茶。隻好郭璞親自將茶泡好。等待茶葉伸展開來。


    桓彝沒事人一樣的說:“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沒有派人去叫我?看看你這麽多日子沒有迴來都沒有人陪我喝茶了。”


    說完大大咧咧地坐下來。郭璞將茶盞準備好,一一斟滿。他想起這階段研究的法術已經找到竅門了,還差那麽一點點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又抬眼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他一點也不著急要迴去的那件事不由心生感歎。什麽也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多幸福。


    嗨!可是自己做不到啊。


    他輕聲說:“卿來,他處自可徑前。但不可廁上相尋耳。必客主有殃。”


    這句話是說:“彝哥哥您要是來找我,不管在在哪裏,都可以直接進去找我。但是你要記住,如果我正在廁所裏。你是萬萬不能上廁所裏去尋找我的。如果不信我的話,必然你和我都有災禍了。”


    郭璞說完看著桓彝的眼睛。那神情裏麵充滿了擔憂和焦慮。又接著說:“這句話我是第二次與你說的,切記切記。”


    桓彝心想,這是生我的氣了。耽誤了人家的好事確實不應該。下次再來一定不能亂闖了。景純不說什麽,可是別人就說不準了。還是自己注意點吧。


    這樣想著一邊端起茶盞說:“好好好,都聽你的還不行嗎?我知道了。”說完心懷鬼胎地衝郭璞做個鬼臉。還是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裏去。


    兩個人這邊喝茶聊天。同一時間裏那邊溫嶠在蕪湖也在內心充滿焦慮正煩躁不安地在自己的住處喝悶酒。


    他的貼身侍衛在旁邊焦急地看著他。


    溫嶠將一個喝空了的大肚酒瓶子控了又控。一滴酒也控不出來了,隻好撇在一邊說:“再來一瓶酒!沒聽見呢?”


    他的侍衛說:“主公您還是別喝了,再喝就醉了。這裏人多眼雜,也是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不知道一會兒就有什麽變故。要保持清醒才好。”


    溫嶠晃晃頭說:“我沒喝多,就是心裏不舒服喝一點酒好讓我睡一覺。”


    雖然這樣說著他還是聽了侍衛的話。放下筷子說,“好,不喝了。我先睡一會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準備好隨時出發。”


    侍衛心疼地將他攙扶到床上去,給他脫掉靴子,蓋好被子這才將燈熄了。


    他知道這幾天家主是夠累的。自從“悅來客棧”兇殺案件發生後,他一天也沒有睡過安穩覺。


    陳述的兒子被害了。陳述的手下都被害了。致使家中缺少得力助手這才被歹人鑽了空子投毒。造成大將軍掾全家被害。令朝廷又失去一個忠臣。


    這都是他的錯。他痛心疾首後悔當時為什沒有考慮到這一步。他把錯誤都怪到自己的頭上。那之後他不分日夜地查找案件線索。


    堅決要把兇手揪出來繩之以法。


    溫嶠也是從那個時候從王敦的府上搬了出來。本來是那一天送行宴之後就出發。結果被悅來客棧的案件給絆住腳,這才又留了下來。


    也是借著這個緣由他從大將軍府裏搬了出來。住在城東的一個客棧裏,總算是不用害怕晚上一不小心被王家的狗給吃了。


    其實狗並不可怕人才更可怕。


    不用一周的時間溫嶠已經查出來許多線索。哪一條線索都指向錢鳳。他將這些證據擺在王敦的桌子上。王敦卻一拍桌子說:


    “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錢鳳與陳述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殺了他兒子?太真,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就動搖軍心了。在我的地盤上堅決不能出現擾亂軍心的事情發生。”


    溫嶠生氣地說:“難道要讓陳述全家都死不瞑目嗎?”說完轉身就出了門。


    溫嶠被王敦的話氣得心都跟著翻了一個個。他迴到住處坐下來想想就生氣。


    “這不是明擺著在袒護錢鳳嗎?這個王敦不除不知道還要有多少忠良被害?”


    侍衛聽見連忙將門窗關好。隔牆有耳誰知道有沒有王敦的耳目在四周監聽著。


    溫嶠不住地說著,也許是累了吧,借著酒勁不一會在自己的罵聲中睡著了。


    侍衛將那些吃剩下食物都收拾一下拿出去。他在客棧的大廳裏走一圈看看有沒有監視跟蹤的可疑人。在確保安全的時候這才迴到客房裏。


    為了安全起見侍衛一步也不離開溫嶠。他住在門邊上為溫嶠守衛著。


    這時聽見有輕輕的敲門聲。侍衛機警地問:“是誰?”


    外麵是客棧的夥計。他說:“客官,有人來送信,送過來就走了讓我拿給你們。”說著將信箋拿在手裏晃了晃。


    住了好幾天了侍衛已經熟悉了夥計的聲音。他打開門拿迴那信箋,說了一聲:“有勞小哥了!”


    他迴到屋裏看到溫嶠睡得正香,不忍心將主人叫醒。他也是負責替溫嶠管理信箋的。


    又怕有急事被耽誤了。於是他打開了信。隻見裏麵寫著:


    “丹楊尹溫太真啟


    大將軍致溫太真。丹楊尹溫太真查案辛苦。為表鼓勵。


    明天晚上大將軍特在“青龍客棧”設宴慰勞丹楊尹溫太真。


    大將軍府信箋。


    年月日時辰。”


    侍衛一看這不就是他們現在住進來的客棧嗎?這怎麽住到這裏還不讓人消停?侍衛一陣煩悶。越是想遠離越往身邊湊真是煩不勝煩。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溫嶠查出來線索都指向錢鳳,這一消息被錢鳳知道了。他恨恨地說:


    “這個溫太真,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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