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七彎八繞到達瀚海碼頭。


    淩晨了,碼頭霧氣大風也大,人站在那裏,耳朵都能凍掉。


    司機把他們放下,就走了,


    三個人安靜地站了片刻,霍仲南就收到電話,根據電話裏的指令,很快到了一個倉庫門口。


    倉庫很破舊,乍一看上去和別的倉庫沒有區別。


    霍仲南對著電話說:“我到了,你在哪裏?”


    那人沒有迴答,掛了電話。


    嘟嘟聲傳來,霍仲南冷著臉,默默將手機扣在掌心,與權少騰交換個眼神。


    吱呀!


    倉庫門開了。


    昏暗的燈光下,裏麵有兩個黑黑的人影。


    “進來。”人影說。


    權少騰在霍仲南後背撫了一下,不很用力。霍仲南沒有迴頭,嗯了聲,走過去,隻是站在門口,“人呢?我來接人的?”


    “嗤!”


    裏麵響起一聲冷淡的嘲笑,那個身形高壯的漢子,甕聲甕氣地說:“小子,你他媽的是不是傻?這麽容易就讓你把人接走,我們何必浪費這些工夫?”


    霍仲南說:“你們想怎樣?”


    那壯漢笑了起來,這聲音和感覺,霍仲南覺得不是和他通電話的那個人。


    “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需要你幫點小忙。”


    霍仲南看他一眼,“你說。”


    “進來說吧。”那壯漢看了看堵在門口的三人,笑道:“肯定是能讓你賺大錢的買賣。保管比你現在做的任何生意都賺。”


    霍仲南朝裏邁進兩步,餘光掃著倉庫。


    地方很大,空曠,幾乎沒有雜物。除了門口這壯漢和另一個鷹鉤鼻的男子,沒有別人。


    他笑了下,“什麽生意這麽賺?”


    “你說呢?”那人將手指放到鼻端搓了搓,深深吸了一口,打嗬欠的樣子像個癮君子,“好東西。”


    霍仲南抿了抿唇,不無意外地笑,“你們這麽明目張膽,就不怕我帶警察來?”


    “警察?”


    那人和同伴對視一眼,看了看霍仲南背後的權少騰和魏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的警察,是這兩個?”


    霍仲南皺皺眉頭,“有什麽好笑?”


    “就這兩個瘦雞仔兒,你說他們是警察?哈哈哈哈。”那人又笑了起來,“就算是警察,就這身子骨,不就是來送菜的嗎?”


    這麽狂?


    霍仲南望向權少騰,眼裏有興趣味的笑。


    “你說得是。”


    那兩個人長得又高又壯,一看就是典型的打手樣子,而權少騰和魏兵,個子雖高,但身形都是標準樣子,脫衣有肌肉,但穿衣十分顯瘦,很容易給人不太耐打的錯覺。


    權少騰為對方看走眼感覺到深深的悲哀。


    深吸一口氣,他憤憤說:“老板,別和他們廢話了。”


    霍仲南嗯一聲,淡漠地看著那壯漢,“要讓我做什麽,直說吧。”


    “進來再坐。”


    他關門前,警愣地望了一眼外麵。


    倉庫裏有個小間,大概是倉庫管理員平常用來休息使用的房子,霍仲南既來之,則安之,跟著他們走進去、


    裏麵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客廳。


    把人引進去,對方不太客氣地讓他們坐下,這時霍仲南才發現,那壯漢身邊一直沉默的鷹鉤鼻,似乎才是個小頭目。


    “胖子,給霍先生倒水。”


    末了,又冷冷望著霍仲南,直奔主題。


    “霍先生,這次找你來,是想請你幫忙帶一批貨。”


    果然。


    沒有拿錯劇本。


    霍仲南揚了揚唇,“什麽貨?”


    鷹鉤鼻不迴答,與他對視半秒,“霍先生是聰明人,不用我明說吧?”


    霍仲南麵不改色,“犯法的事我不做。”


    “嗬。”那兩人像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霍先生,你是不是不太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


    霍仲南安靜地看著他。


    那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轉而冷笑一聲。


    “你一個a國逃犯,跟咱們彼此彼此,誰也不比誰高貴。就別他媽給死人臉上打粉,死命刷白了。”


    霍仲南冷笑。


    鷹鉤鼻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語氣十分不客氣,“明說了吧,我們想借用一下你們盛天的海運。”


    盛天集團生意做得大,很多生意往來都是走的海運,公司有自己的物流線,因為是大企業的緣故,也會有很多審查便利。


    “嘖!”


    霍仲南還沒有說話,權少騰先笑了。


    “老板,這是把咱們當冤大頭啊。這,真他媽無恥,讓別人去冒險,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憑什麽?”


    “憑什麽?你說憑什麽呢?”


    鷹鉤鼻看了權少騰一眼,冷笑著剜向霍仲南:“就憑你要的人,在我們的手上。”


    霍仲南說:“那你們就把人留著吧。”


    說著,他徑直起身,看著那人說:“我原本是做個順水人情。但是你們妄想用趙子嫣來要挾我,怕是打錯了算盤。那是趙子豪的妹妹,不是我霍仲南的。”


    “噢。是嗎?”


    鷹鉤鼻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手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遲了。”


    霍仲南故作吃驚地眯起的眼,“什麽意思?”


    鷹鉤鼻笑著瞥一眼胖子,目光有不掩飾不住的得意。


    “霍先生不明白,你告訴他。”


    胖子猛地拍向桌子,陰陰地盯著霍仲南,小眼睛眯得就剩一條縫了,“姓霍的,你他媽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指了指這個倉庫,又哈哈大笑。


    “到了這裏,你以為還是你家的飯桌啊,由著你點菜?也不看看這他媽是誰的地盤。”


    霍仲南笑了笑,“那又如何?”


    “如何?”胖子故作驚奇地反問著,又歪著臉看鷹鉤鼻:“雞哥,他問我們……要如何?”


    鷹鉤鼻略略變臉,但笑意不減,“你就告訴他好了。”


    胖子一口唾沫吐在煙灰缸裏,把他的煙頭啐滅,突然抄起一個桌子上的酒瓶,拎著就朝霍仲南砸了過來。


    霍仲南頭一偏,想要扼住他的手腕。


    可是這胖子又高又壯,力量十分的大,他手受了傷,紗布都沒拆,按了一下竟是沒按住,立馬後退一步,把空間讓了出來。


    “操!你他媽很能打是吧?”權少騰動作比聲音快,話音還沒落下,一腳飛出去踢在胖子的酒瓶上。酒瓶應聲而碎,玻璃在半空炸開,落在胖子的臉上。


    他臉色一變:“他媽的這是不要命了?”


    “來啊!練練。”


    權少騰笑著勾了勾唇,擺出搏擊的架勢,朝他招招手,“爺爺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就是狗。”


    “喲,練過的?”


    壯漢看他擺出的架勢,突然笑了起來。


    他朝前逼進一步,仗著比權少騰體格高壯,明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雞哥。我要是把人打壞了,記得和老板說,是這小子挑釁我的。”胖子怒吼著踏步過來,一拳就朝權少騰砸過去。


    權少騰輕笑一聲,低頭錯過他的身體,往前衝了兩步,直接從桌角的酒箱裏拎起兩瓶還沒喝過的啤酒,一個迴旋橫踢,壯漢還沒看清楚怎麽迴事,腦袋就被酒瓶砸中。


    啤酒的液體從頭淋下來,伴著鮮血。


    白色的泡沫,腥紅的血液,看上去十分紮眼。


    胖子在臉上摸了一把,怔怔的踉蹌兩步,像是被砸傻了。


    魏兵不動聲色地站到霍仲南的麵前,權少騰則是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戳向胖子的胸口。


    “給爺——倒!”


    砰!


    壯漢應聲倒地。


    鷹鉤鼻終於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怒視霍仲南。


    “看來霍先生今天,不是誠心來談買賣的。”


    “談。”霍仲南走過來,眯起眼,“我隻要想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鷹鉤鼻看著他,目光陰冷冷的,看上去十分殘暴。


    “你以為帶了兩個能打的,就能談條件了?霍先生,隻要我一句話,你們今天活著走不出這個倉庫——”


    “我去你媽的。”權少騰不等鷹鉤鼻把話說完,對著他胸口就是一腳,直接將人踹得飛了出去,要不是後麵的沙發,整個人撞在牆上,怕是兇多吉少。


    鷹鉤鼻被打懵了。


    在沙發上愣了好半晌才摸著胸口,指著他們。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就憑你們三個就想……”


    “想你妹。”權少騰上前又是一個耳光,那兇狠的姿態比人家恐怖分子還要恐怖,“誰搞我老板,我就搞誰,別跟老子談什麽條件。人呢,交出來,饒你狗命。”


    霍仲南:……


    權隊今天的人設是暴躁小弟在線護主?


    鷹鉤鼻連續被他揍了幾下,有點找不著北,耳朵嗡嗡響。


    “操!要拚命是吧?”他掙紮著爬起來,似乎很不服氣,“他媽的,今天非得跟你們點教訓——”


    砰!


    權少騰直接對著他的肩膀踹過去,將人生生踢翻在地,然後皮靴狠狠踩在他的胸口。


    “好好說話。”


    “你,你們……”


    “你隻有一次機會。”


    “你是……”那人突然睜大眼睛,“你是警察?”


    “嗯?”權少騰愣了下,迴頭看霍仲南一眼,“老板,我想弄死這傻.逼。”


    嘭!鷹鉤鼻來不及說下一句話,就被權少騰打暈在地。


    霍仲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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