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點東西嗎?”


    葉艾艾眨了眨眼,看到於休休坐下來,就擠到她的身邊,沒有生疏和距離。


    看到這樣的她,於休休突然有點熟悉感,就好像看到兩年前的自己,認識霍仲南之前的自己。


    “不吃了。”


    “哇,你在減肥嗎?”葉艾艾看了看她,毫不尷尬地咧著嘴笑,“你的身材很好了,不用減。”


    “沒有減肥,隻是不想吃。”


    葉艾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她:“於休休,是你的名字?”


    “嗯。”於休休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


    葉艾艾扭頭,吐了個舌頭,“霍告訴我的。他的女朋友。”


    於休休莞爾一笑,葉艾艾已經朝她伸出手來,“我很高興認識你。於姐姐……”


    她喊出姐姐,大概又覺得不妥,兩條眉頭擰起來,“你幾歲呀?你看比我小的。”


    於休休笑:“你猜?”


    “哇,我猜不到。”葉艾艾爽朗的笑,“你們中國人的年齡,是個謎。”


    她表情誇張地在臉上比劃一下,笑嘻嘻地說:“沒有皺紋,小臉,骨骼小,都顯得好小,好小的。”


    於休休說:“我不小了。今年24。”


    她說的虛歲,葉艾艾卻有些吃驚,“你果然是姐姐的。omg,你比我大。”


    於休休也有些吃驚。


    葉艾艾既然是霍仲南的舊識,那她歲數不會太小才對?


    “我22歲。”葉艾艾很開心的樣子,“於姐姐,我比你小的。”


    “唔。”於休休笑了下,“是呀。”


    “一點都看不出來。”


    確實看不出來,葉艾艾性感又熱情,身材火辣,單從外形是比於休休看著年紀大。


    可是,她才22歲,那麽霍仲南當年認識她的時候,她多大?


    於休休腦子突然有點迷惑,哭笑不得。


    當年的霍仲南也隻是個少年而已,她應該就更小了。


    她吃的哪門子醋呢?


    “於。”葉艾艾一驚一乍的,雙眼閃著星星,“你和霍好幸福。”


    於休休餘光瞄了一眼霍仲南,見他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低頭在看手機,就好像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一樣,又無聲地笑了笑。


    “謝謝。”


    “唉,你們好悶。你和霍一樣悶。”葉艾艾說著,像變魔術似的從茶幾下掏出一副牌來,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看著她,“於,你會玩撲克牌嗎?算命的那種。我給你算算?”


    於休休笑著搖了搖頭,葉艾艾已經蹲下來在茶幾上洗起了牌。她今天穿了一件低胸的緊身上衣,渾圓飽滿地顯露在外,哪怕於休休是個女人,也覺得眼睛被辣了一下。


    “我不信這些。”


    “不信沒有關係,就是玩玩的。”她洗好牌坐起來,望著於休休說:“是霍教我的。很好玩,你抽一張牌。”


    哦。除了取名,還一起玩過撲克牌算命?


    於休休看葉艾艾上上下下套著牌麵,在掌心熟練地穿梭,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興致缺缺。


    “你們玩。我去看看米樂在幹嘛。”


    她抱歉地笑著,徑直走了,沒有看霍仲南。


    霍仲南搓了搓太陽穴,跟著走了出去,葉艾艾興奮的臉瞬間愕住。


    “喂!霍哥哥。於?”她頹然坐下,“我自己玩。”


    ……


    謝米樂在別墅外的岩石上坐著看海鷗,鍾霖在他旁邊不遠處抽煙,兩個人說著什麽,一個坐,一個站,海風吹起她帽子上的絲巾,飄逸的長裙微微蕩起,畫麵十分和諧。


    於休休遠遠站著,看了看,不忍心過去破壞氣氛,也收起了叫謝米樂的想法。


    她默默的迴頭,撞入一個男人的懷裏。


    嗆鼻的煙味,讓她皺了皺眉,受驚地抬起頭,“幹嘛?”


    霍仲南沒有說話,拽住她的雙手突然將她拉到麵前,低下頭看著她的臉,一言不發。


    兩人貼得很近,於休休能感覺到他落在臉上的唿吸,以及散發著身上的冰冷氣息。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迴視著他,“說話。”


    “我想聽聽你說。”


    “我說什麽?”於休休別開臉,突然嗤了一聲,“說你怎麽欺負我麽?”


    霍仲南嗯了聲,“誰欺負誰?”


    “你說呢?”於休休挺直腰肩,不服氣地直麵他,“我現在在你家做客,是在你的地盤上,你一言不合就衝我發脾氣,說晾著我就晾著我。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麽?”


    霍仲南沉默片刻,撩開她腮邊的發,“你是客?”


    “我不是客?”於休休反問他,“那我是什麽?”


    霍仲南說:“我昨晚睡的客房。你睡的主人房。”


    “……”


    尼瑪,這個也能爭論?


    於休休推他一把,“鬆開。我不想跟你吵架。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沒人看見。”霍仲南扼住她的手更緊了幾分,“於休休。作也要有限度的。”


    於休休噎住,“你覺得我作?”


    霍仲南挑了挑眉,一時沒有說話。


    於休休氣不打一處來,眉一沉,正想罵人,就聽到他說:“作,我也喜歡。”


    拳頭還沒有打出來,人家就懟上了棉花。於休休那句罵人的話鯁在喉嚨裏,又硬生生咽迴去,然後不死心地問:“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霍仲南說:“為了糾正你。”


    “……”她有什麽可糾正的?


    “我要糾正的地方太多了。老於用了二十多年時間都沒有糾正過來,你就甭費心了。我也不接受除了我爸之外的男人的任何糾正。”


    於休休純粹為了氣他。


    沒料到,給他說笑了。


    “我不是你爸。我不糾正這些。”


    他突然鬆開一隻手,捧住於休休的臉,將她微微往上抬高,低下頭,貼著她的嘴,低聲說:“我隻想告訴某隻沒良心的小東西。她不是客人,她也沒有被欺負。被欺負的那個人,一個人睡客房,抽了一晚上的煙,也沒有等到主人的召喚,不敢進房間。”


    “……”於休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在怪我?”


    “我不敢。我說的是某些沒良心的東西。你當然不會……你最愛我了。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紅血絲,嗯?”


    男人的柔聲軟語有毒。


    於休休知道他在放下身段來哄她。


    可是……


    哄不代表他認識到了錯,她還在別扭。


    霍仲南看她撅著嘴,斜著眼,那火氣未消的小樣子,心裏癢癢了一下,沒忍住就吻了下來。


    好了,撞槍口上了。


    於休休沒客氣地在他鼻子上輕輕咬了一口,“你是兔子嗎?動不動就啃。”


    霍仲南嘶聲,摸下鼻尖,“你才是兔子吧?逮哪都咬。於休休你個小沒良心的。氣這麽久了,還不肯放過我是不是?”


    看他半眯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於休休心裏有點酸,說不出什麽滋味兒。


    “沒有。”


    “沒生氣?”


    “沒有。”


    “那你親我一下。”剛被咬了鼻子的某人,不怕死地又把臉伸到她的麵前,“小兔子,你再咬一次,迴頭所有人都知道了,於大壯的女兒是兔子精變的,專咬男人,吸人精.血。”


    噗!於休休被他最後一句話逗笑了。


    “你要點臉不?”


    說完,看到霍仲南臉上寵溺的笑,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作,為了一個他多年前認識的,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孩兒吃醋這麽久,跟他鬧別扭,似乎不值得……


    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霍仲南,我是不是沒以前那麽可愛了?”


    “誰說的?”霍仲南摟著她,低低笑了一聲,“說得太對了。”


    於休休瞪他。


    霍仲南輕輕捏她的臉,“以前的你多可愛啊?都不用我出手。唉,你現在要有以前一半主動,我昨天晚上,又何必睡客房?”


    噗!於休休又笑,腦袋鑽入他的懷裏,聞到那股子濃濃的煙味兒,突然有點心疼這個悶驢男人。她一張嘴,就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下,“誰讓你那麽討厭。”


    “兔子精,夠了啊。”霍仲南抬起她的臉,看她雙頰紅撲撲的,低頭輕輕啄了下,哄著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於休休靦腆地低頭,“嗯。”


    霍仲南說:“那我晚上可不可以——”


    “不可以。”於休休說:“我大姨媽來了。”


    霍仲南:“……你想什麽呢?”


    他刮了刮於休休的鼻尖,十分憐愛的樣子,又湊近親了親,“我想抱著你睡。”


    大白天的說這個。於休休抿著嘴角,羞澀地笑著捶他,這時,樹叢背後的台階上,傳來一聲咳嗽。


    “霍先生。”


    於休休汗毛一豎,羞得恨不能鑽地縫。


    霍仲南將她往懷裏摟了摟,迴頭:“什麽事?”


    管家微笑著說:“客人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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