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他慢慢走過去,順便拿了一杯溫水,準備遞到她的手上。


    於休休不接,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一雙修長白嫩的腿,蕩來蕩去,在他麵前晃,對著他笑。


    “鍾霖找你幹嘛了?”


    霍仲南皺眉,“有點事。”


    於休休又笑,眉眼疏淡,貌似戲謔,“兩個大男人,大晚上的還有悄悄話?”


    霍仲南微眯眼,想了想,說:“他說許沁在外麵。”


    如果隱瞞不是明智之舉,那麽早點交代或者還有一絲生機?


    於休休心道:聰明的狗男人!


    霍仲南坐下來,不鹹不淡地把這事告訴她。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那雙白生生的腳,說得喉嚨有點幹澀。


    “我由著他去辦了。”


    “他到是個熱心腸的人,總是為你著想。”


    於休休臉上的笑容讓人分辨不出那是真話,還是反話。


    霍仲南不吭聲,順著她腳踝握上去。


    於休休脖子微仰,長長的一截,極是漂亮。


    他低頭,湊近她的臉,表情沉迷。


    於休休撩了撩眼簾,“生日不過了麽?”


    霍仲南不動聲色地觀察她,“這不在過?”


    於休休看著他越來越往上的一隻手,輕輕一笑。


    “這麽冷的天,許沁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站著,怪可憐的,要不把把她請進來,陪你一起過生日吧?怎麽著也是人家的一分心意,是不是?”


    霍仲南定住。


    看著她,久久才問。


    “於休休,你認真的?”


    “認真的呀。”


    “你不在乎?”


    “我為什麽要在乎?”


    她似笑非笑,霍仲南看著她,目不轉睛。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他離去前的旖旎蕩然無存。


    霍仲南突然起身,“行,我去叫!”


    於休休整個人彈了起來,光腳踩在地板上,“好的,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霍仲南哼笑一聲,調頭摁住他,一巴掌拍在屁屁上。


    “下次再裝大度,裝得像些。”


    “我怎麽不像了?”


    “眼圈紅了。”霍仲南刮了刮她的臉,歎口氣,“你這女人,明明心眼比針尖還小,學什麽口是心非?”


    “誰口是心非了?”看他低頭壓來,於休休抵住他的肩膀,“我就是要迴去了,跟她又沒有關係。還有,我哪隻眼睛看到我眼圈紅了?我天生眼圈就紅,不行啊?”


    “行行行!”


    霍仲南喟歎,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低頭在她腮邊啄了一下。


    “不生氣。乖。”


    他的聲音很軟。


    嘴也是。


    於休休最怕他這般模樣哄她。


    一個剛硬慣了的男人一旦軟著心腸哄女人,比那種油嘴滑舌的男人戰鬥力強多了。


    在霍仲南期待的目光裏,她的雙腳根本就走不動。


    他就像一個行走的荷爾蒙,她無法阻止他散發魅力,也抗拒不了這種天然的吸引力。


    “休休。”


    霍仲南拉了拉她的手指,像在忍耐。


    “我很在意你的想法。”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


    於休休心裏一歡,“真的?”


    “真的。”霍仲南一本正經。


    於休休眯起眼,仿佛要看入他的眼睛深處。


    好半晌,她突然一笑,“我怎麽看你,像個情場老手了?”


    霍仲南:“……我不是。”


    “我仔細琢磨,一直一直,都是你在引.誘我。”


    於休休抿了抿嘴角,眼睛突然往下一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慢慢抬了抬下巴,目光狡黠。


    “行吧,我信你一迴。但你從現在開始,必須聽我的。”


    “嗯?”霍仲南不解。


    於休休眨眼睛,“拆生日禮物呀?我幫你拆。”


    她一臉無辜,水汪汪的眸子幹淨、純粹,無一絲雜質,可是霍仲南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無窮的韻味。


    他喉結一動,“好。”


    夜涼似水。


    四周寂靜一片。


    於休休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幾根領帶,將霍仲南的雙手雙腳都縛緊了,讓他乖乖地躺好,然後滿意地上下打量片刻,朝他嬌嬌一笑。


    “要開始嘍!”


    嗒!


    她關掉了房裏的燈。


    屋子瞬間被黑暗吞噬。


    他們誰也看不見誰。


    靜寂間,於休休的心,跳得也快。


    黑暗裏傳來霍仲南的聲音:“於休休?”


    “噓!”於休休光腳踩在地板上,腳心有些涼,但她絲毫不覺,慢慢走近,爬上去,跨過他,騎在他的腿上。


    “你對這個禮物滿意嗎?”


    她輕輕笑著,看不見他,卻能聽到他擂鼓般的心跳。


    “嗯。”他唿吸很重。


    “我聽不見。”於休休又笑。


    “滿意。”


    於休休低笑一聲,發現他身子緊繃著,像一塊僵硬的石頭,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她小手一頓,從他的額頭到頭發,耳朵,臉頰,喉結,慢慢滑下。


    “比許沁的禮物如何?”


    霍仲南:“……”


    他低低一歎,試圖來抓她。


    可是手腳不便的他,施展不開,隻能任由她折騰。


    人的觸感在黑暗裏會被無限放大,他此時的感覺,如同煎熬。


    “不想說嗎?”於休休不滿意他的沉默,俯身下來,想看清他的表情。


    然而,房間的窗戶被遮光窗簾覆蓋著,什麽都看不到。


    漆黑一片,是最好的保護色。


    於休休膽子肥得逆了天。


    她淡淡笑著,手上用了些力。


    “這樣,還是不想說嗎?”


    霍仲南唿吸比剛才更急,身子繃著,啞啞的聲音有明顯的壓抑,好像火山即將噴發。


    “你解開我。”


    “不解呢。”於休休笑著靠近他,在他耳邊嗬氣,“我憑本事綁的人,憑什麽說解就解?”


    “於休休!”


    他聲音低沉。


    於休休看不見,但是能夠想象他皺眉的樣子。


    “又兇我。”她不滿地說,委委屈屈,“也不是我強迫你的。你自願的不是嘛。”


    霍仲南一歎,“那你玩夠了嗎?”


    “沒有呢,這怎麽能玩夠呢?”


    她用力一捏。


    霍仲南蜷縮一下,想要翻身起來,就被於休休用力推了迴去。


    “你犯規了!”於休休貼著他,聽他無節奏的喘著粗氣,又有了幾分笑意,“禮物還沒有拆呢,你怎麽能起來?”


    “於休休!”


    霍仲南低喝一聲,如同一隻憋壞了的野獸。


    “你快點。”


    “不急的呀。”


    於休休不急不徐,把他禁錮在自己的掌握範圍內,看他抓狂認栽的樣子,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麽喜歡這麽對她了。


    看別人生氣又幹不過自己的樣子,是真的太爽了啊!


    尤其這個人是霍仲南。


    於休休在他身上興風作浪,卻不願釋放他,偶爾拎住他被捆的領帶嘖嘖兩聲,邪惡到了極點。


    “於休休!”霍仲南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憋出來的。


    “我在呢。”於休休貼在他的臉頰,安撫般輕輕蹭了蹭,看他唿吸急促,耳畔的軟發都被汗水濕透了,好心地用袖口替他拂了拂,慢慢地爬下來,突地,扯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時間不早了,霍先生要好好休息哦。你的禮物自己長了腳,飛走了。”


    她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想著霍仲南氣得想要殺人的樣子,愉快地跳下來,開了燈,拿起自己的東西,就想要逃離犯罪現場。


    “晚安啦!大帥哥!”


    與他拉開了安全距離,她十分得意。


    揮揮小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於休休!”


    霍仲南喘著粗氣,暴喝一聲,一張臉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於休休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去幫你看看,許小姐走了沒有?要是你對我這個生日禮物不滿意,換一個也是可以的。”


    她轉身去拉門把,試了試,居然沒有拉開。


    鎖死了?


    她意外地調頭看霍仲南。


    碰上的是一束灼熱而邪魅的目光。


    “想走?小混蛋!”


    一道低低的聲音,像是殺手的催命符。


    不待於休休反應過來,床上的男人手腳的束縛突然一鬆,彈身而起,慢條斯理地朝她走了過來。


    “……饒命!”於休休瑟縮一下,感覺要完,馬上求饒。


    可惜遲了一步!


    霍仲南三兩步衝過來,將她攔腰一抱,直接扛在肩膀上,任由她手腳並用地掙紮,直接摁死在大床上。


    “看你怎麽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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