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米勒爵士再次笑了起來。


    “圖威斯特博士,如果您哪天打算轉行嚐試偵探劇的編劇工作,求您了,一定要預先通知我,給我點兒引退的時間!”戈登爵士說道,“您擁有任意馳騁的、層出不窮的想像力,您一出手,我毫無疑問會相形見絀!”爵士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酒,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裏,交叉著雙臂,向圖威斯特發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您的說法非常出色……但是,很可惜!您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持您的指控!”


    “也許沒有……不過,我至少能夠證明一點:敏登夫婦所看到的馬庫斯醫生並不是和巡警瓦特肯對話的馬庫斯醫生!”


    。啊!很好!”戈登·米勒爵士的語氣表現出一種驚喜,“請告訴我,您如何證明這一點!”


    “敏登夫婦和瓦特肯都同意說馬庫斯醫生的聲音是偽造出來的……但是他們對於馬庫斯的聲調持不同意見……按照瓦特肯的說法,馬庫斯醫生的聲音洪亮、有力——就像您的聲音,戈登爵士,而敏登夫婦聲稱……”


    “您把這稱為證據?”劇作家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當然算不上是證據。還有一個附加的證據。”圖威斯特博士轉頭看著演員,“閏桑姆先生,在惡作劇的計劃當中,您出現在敏登夫婦家裏的時候,您的‘行頭’包括一根手杖,對嗎?”


    “是的……”演員的眼神裏表現出了一絲疑惑。


    “我猜測您到敏登夫婦家裏的時候,您丟失了那根手杖……在十點左右,瓦特肯在波瑞街上看到了您和科斯閔斯基的影子。在匆忙躲避巡警的時候,您丟失了手杖。”


    “嗯,這很有可能……但是,您是怎麽知道的?”


    “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我們找到了您丟失的手杖,就在通向波瑞街的一條小街上。另一個原因是敏登夫婦曾經非常詳細地敘述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根本沒有提到這根手杖。因此,敏登夫婦所見到的馬庫斯醫生並沒有攜帶本應持有的手杖……而另一個馬庫斯醫生——‘犯罪學博士’——卻手持手杖,瓦特肯在這一點上非常肯定。他說那是一根很漂亮的手杖,帶有銀質的手杖頭。”圖威斯特博士的眼睛又轉迴到了戈登爵士的身上,“在我看來,這足以證明瓦特肯所見到的馬庫斯醫生並不是敏登夫婦所見到的馬庫斯醫生。兩個衣裝一模一樣、行為舉止同樣古怪的人,又在同樣的時間出現在相近的地點,這不會是一種巧合。某一個人特意打扮了一番——和閏桑姆先生完全相同的裝扮,目的就是讓別人以為他就是閏桑姆先生,但是他犯了一個錯誤——隨身攜帶著一根手杖……戈登爵士,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失誤。當您在敏登夫婦的門廳裏觀察您同伴動作的時候,如果您當時更加細心一些,您應該看到閏桑姆先生沒有帶著他的手杖……那麽,再結合我們剛才所作出的推斷,我們就會自問一個問題——有誰知道這個惡作劇的詳情?那麽,又有誰準確地知道閆桑姆先生可笑的裝扮?這些問題的答案都一樣……您,戈登·米勒爵士。”


    劇作家仍然在冷冷地笑著,但是多納德·閏桑姆皺起了眉頭,他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的朋友。


    “我們已經談到了第二階段計劃。”圖威斯特博士顯得興致勃勃。現在,在這個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還能夠表現出好心情。博士迅速地繼續說:“戈登爵士的計劃沒有成功,他沒能在養女心中培養出足夠的戒心——至少是效果不夠顯著,施拉·弗瑞斯特小姐沒有拒絕閏桑姆先生的感情攻勢。於是,戈登爵士開始實施了進攻方案。我們很快就會看到他所設置的可怕的‘延時陷阱’所具有的殺傷力。


    “第一幕:彼得·摩爾的故事。當我們聽到他的故事之後,在惡作劇的可能性之外,我們自然會考慮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否真的即將發生一起謀殺?如果謀殺挑戰真有其事,兇手將會是戈登·米勒爵士,還是多納德·閏桑姆?第二個問題,你們兩個人是否和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有關係?先生們,這一次兇手的意圖一如既往,彼得·摩爾所敘述的整個故事隻有一個目的:引導我們考慮這兩個問題。讓彼得·摩爾向我們敘述那個故事的目的就這麽簡單。戈登爵士,您想要讓我們知道您和多納德·閏桑姆都與‘瘟疫醫生奇案’有關係。科斯閔斯基這個名字出現在戴維德·柯亨的案子裏,接著他又受到了野蠻的襲擊,當警方注意到這個現象的時候,我們就會不可避免地確信您和您的朋友企圖實施謀殺——就像我們曾經猜測的那樣!


    “我相信彼得·摩爾即沒有做過‘不得體’的行徑,也沒有試圖入室盜竊,更不是被您誘導的閏桑姆先生眼中的小人。按照這個邏輯,您肯定做出了某種特殊的安排,以便讓彼得·摩爾在門外偷聽您和您朋友合作表演得瘋瘋癲癲的對話和行徑。在您作出迴答之前,我想要再多強調一遍:在戈登·米勒爵士看來,這一次表演還是為了那兩個重要的目的——讓人聯想到‘瘟疫醫生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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