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葉氏會議室裏依然燈火通明。


    葉國禮與羅依蓮同會計師,財務分析人員、銀行顧問開了數個小時的會議還未有最後結果。


    坐在首位的男人推開椅子到吸煙區點上一根煙,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照你們最新的報價要求,我們至少要多出11億的現金,照公司的現狀,我們最多隻能拿出6.5億,那4.5億的缺口在短短兩日之內,銀行根本沒有辦法批下來。”


    羅依蓮走到他身側緩緩道:“要不要同許生再商量一下,我們這邊……”


    話沒講完,葉國禮打斷了她:“不用商量,這是共同協商之後的結果。若是我們籌不到現金,nsa就要落入陸懷遠手中。”


    “可我們沒辦法在這麽短時間內補齊資金缺口。”


    “那就暫調研發中心那邊的資金過渡一下。”


    葉國禮說的不是葉氏在國內的研發中心,而是由羅依蓮一手掌管的t藥物研發基地。


    那邊的流動資金充足,調4.5億過來過渡完全沒問題。


    但羅依蓮卻一口迴絕了:“不行。”


    想想自己拒絕得過快了,又馬上解釋:“雖然我是那邊最大的股東,但公司與那邊的財務一向獨立,要借調不是不行,但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後天就要二次投標,我怕來不及……”


    “行,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葉國禮也不多言,按掉煙迴會議室。


    羅依蓮看著男人的背影,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跟了迴去。


    半個小時之後,核數師給出的最後資金缺口是4.3億。


    葉國禮點了點頭,示意會議結束,眾人收拾好東西魚貫而出離開會議室。


    最後走的人是葉氏夫婦。


    “你不會怪我吧?”


    燈光昏暗的走廊,羅依蓮對著男人的背影問道。


    “不會,你有你要考量的問題。”


    葉國禮腳步未停,頭也不迴地應聲。


    行至辦公區時,側過頭看了眼孟清雨的位置,卻發現桌上清理得幹幹淨淨,像是沒人坐一樣。


    他眉頭一蹙,身後的人緩緩開口—


    “孟清雨辭職了。”


    辭職了?


    辦公室裏燈光昏暗,男人的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是主動辭職還是你讓她走?”


    “有區別嗎?”


    羅依蓮走到他麵前,嘲諷的目光與他對上。


    “你高興就好。”


    葉國禮點了點頭,說了句:“很晚了,早點迴家吧。”後轉身就往外走。


    “難得迴來一趟,不迴去看看明澤?”


    她在身後問。


    他的語氣,好像那個家不是他的家一樣。


    就算不看兒子,難道就不用迴家嗎?


    嗬!男人一但變心,怎麽也挽不迴來的。


    男人頓了頓:“太晚了,忙完這兩天再迴來好好陪他。”


    “迴自己家,沒什麽晚不晚的吧?”


    她還是忍不住地嘲諷了一句。


    不知是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我去h市,明早跟外資銀行的人談籌集資金的事。”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這麽一句。


    “好。我也盡量跟基地的董事協商借調。”


    “麻煩你了。”


    “應該的。”


    客氣、疏離,這是他們最近一次的會麵。


    除了公事,孩子,再無其它。


    他們都深知,這段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隻是,他們也都明白,感情冷了,利益的牽扯卻是錯綜複雜。


    “你不會真愛上那個女人了吧?”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前,她冒出了一句。


    他沒迴應,也不知是不想說呢,還是沒聽到。


    -


    葉國禮要去h市是事實,但是去之前,卻驅車來到了孟清雨公寓樓下。


    打她手機不接,信息也不迴,他隻能過來看看。


    他下了車點上一根煙,仰望著萬家燈火的樓層,卻怎麽也看不清屬於她的那個窗口是否開著燈。


    他愛上孟清雨?


    無論他是否真的愛上她,又或者是迷戀她帶給他的那種熟悉感,他與羅依蓮走到這一步,都迴不去了。


    他的車子離開時,另一輛停在街角樹影下的車子也緩緩地離開。


    一個男人若是沒有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會這樣心心念念地跑到她住的地方,隻為望一眼?


    嗬嗬!


    控製台上的手機震了下,女人取過來接下接聽—


    “媽,你怎麽還不迴來?”


    電話那端,兒子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明澤,這麽晚還不睡,你是不是不舒服?媽馬上就迴家了。”女人的聲音多了抹擔憂。


    “不是。我聽我姐說我爸下午迴來了,他是跟您一起迴家嗎?”兒子的聲音滿是期待。


    “你爸最近公事太忙,開完會又趕著出差了。過兩天就迴來了。”


    她隻能如是安撫兒子。


    掛了兒子電話,羅依蓮將油門催得更快了。


    駕駛室裏忽明忽暗的燈光影射著女人微微扭曲的臉。


    葉國禮,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


    h市。


    葉臻與陸懷遠抵達半山住處時已接近淩晨時分,同他們一起迴來的還有安琪的母親。


    女兒上個禮拜生病,沒有人通知她,如今雖已病愈,但不來看一下怎麽也不放心。


    但此行她並未通知安琪,除了過來探望女兒,更多的是想突擊檢查一下她與邵百川的實際婚姻生活。


    所以,當安母提著精致的旅行包在陸懷遠與葉臻的陪同之下下車時,安琪的嘴驚訝得可以塞進一隻雞蛋。


    可她除了在嘴上責怪母親要過來也不打一聲招唿之外,隻能眼睜睜地任邵百川幫她提著行李箱往客房而去。


    她安安份份地跟在東張西望明顯在到處觀察實情的母親身側,經過主臥室時,安母腳尖轉了轉,安琪急忙拉住母親手臂打斷她想要參觀的念頭——


    “媽,客房在這邊。”


    “沒來過這邊,媽就想看看房間格局如何。”安母淡定道。


    “媽,我們房間有點亂,明天我收拾好了您再參觀。”


    邵百川也同時迴頭道。


    若不是他出聲,安母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她。


    突擊檢查什麽的太可怕了,而且是在這大半夜的。


    若是讓她媽進主臥室,發現她床上隻有一個枕頭,今晚她絕對不用睡了。


    安琪看著母親進了客房,太陽穴還一抽一抽地脹。


    這一夜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進來吧。”


    她推開主臥室的門,有氣沒力道。


    跟在她身後的邵百川順手鎖上房門,對著前方的身影緩緩道:“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雖然離職了,但長年養成的習慣讓他沒有這麽早睡,而且雖然沒有工作,但他也有自己的一些私人投資事項要處得,所以安母進門之前,他還在書房工作。


    安母來得忽然,他們都沒有任何的準備。


    幸好已是大半夜,她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到尋找他們分開睡的蛛絲馬跡,隻要她不去他平時睡的那間房就ok了。


    但以安母的教養,倒不至於真的一間一間房去查。


    剛才想要來主臥室不過是嚇嚇她那個做賊心虛的閨女罷了。


    “隨便。”


    安琪懶洋洋地倒到了舒適的大床上。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淋浴的聲音。


    她坐起來,看了看床,很大,睡四個人都沒有問題,分一半給他也不是行的啦。


    不過—


    她翻身下床跑去更衣室,抱了一床新被褥出來丟床上。


    其實自從她生病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很多……


    他們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他不上班,一日三餐都是他主理。


    吃完早餐後,他會去整理花園,修剪草皮,中午陪她用完餐,她去午睡他便去書房,有時候是用筆電處理事情,有時候是看書。


    下午有時會陪她一起看電影,有時她在健身房練瑜伽,他便去廚房做甜點。


    晚餐後,隻要天氣好,一定會拖著她出門散散步。


    生活過得極有規律,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溫馨。


    隻除了她,經常會跟他鬧小性子之外,但對於她的任性,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來不生氣。


    用心相處下來才知道,其實他這個人真的很好。


    待人謙和,對她更有著無限的耐心,心中似有一張無形的網,無聲無息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不知不覺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


    他真的不是,她之前以為的那樣,是個外表謙謙君子,內裏衣冠禽獸表裏不一的男人。


    最近的朝夕相處,他對她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就是散步時牽她的手。


    他正在以行動一點一滴地卸下她的心防,隻是,對於男女之間的親密,她還是抗拒。


    她知道的,那是她的心魔。


    一種經曆過極度恐懼之後內心深處豎起的堅不可摧的城牆。


    上次賀靜嘉拉她看電影時,那段讓她恐懼的記憶片段便會不由自由地鑽入腦海之中,讓她心神俱亂。


    可她還是不願意看心理醫生,她不想讓自己害怕的,難以啟齒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讓一個陌生人知道,哪怕知道醫生絕對會保密。


    她相信,她會好的。


    像現在,她已經沒有那麽排斥邵百川了。


    年輕女孩經曆過創傷性傷害,對*產生恐懼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她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太好了,沒有見過與*有關的汙穢,就連高中生理課程,每到老師不願意多講的內容,其它同學在課餘自行上網了解的內容,她一點興趣也沒有,還覺得他們太猥瑣了。


    所以,以至於在被那個瘋狂的愛慕者綁架猥瑣,那一幕惡心的畫麵讓她現在一想起來就恐懼得不行。


    那時候,是邵百川第一個找到被綁架猥瑣的她,將她救了迴來,她內心深處對他已經產了一種無言的信任。


    可偏偏他又在婚後加深她對*的恐懼,所以後來的她才會這麽排斥、討厭他。


    怎麽會不害怕不討厭?


    那個救了她,抱著她溫柔地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沒事,不怕,有我在。”的英雄,最後又變成了一副她恐懼至極的模樣-


    男人還是男人,不管他外表長得再溫雅,俊美,可總有他充滿侵略與野性的時候……


    “想什麽呢?還不睡?”


    男人熟悉的聲音將腦袋鑽進被窩裏胡思亂想的安琪喚迴現實。


    她下意識地抬頭,怔怔地看著立在床邊頭發微濕的男人。


    邵百川身上穿著她粉色的浴袍,下擺堪堪遮到大腿,而他雖然瘦,但骨架不小,浴袍雖然算是中碼的,穿在他身上還是窄的,帶子雖然係過來了,可還是露出大半精實的胸膛。


    “馬上就睡。”


    安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將被子拉到脖子的位置。


    她的小動作,邵百川全都看在眼裏。


    對於兩人同床共枕的事情,她心裏還是有著恐懼。


    “放心,我睡沙發,不會趁人之危。”


    他指了指落地窗前的貴妃榻,彎身抱起她扔在一邊的另一床薄被,才想轉身離開,被角卻被人扯住了。


    男人身子頓住,俯下身來,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她。


    “你是不是想讓我趁人之危?”


    在男人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之下,安琪還是膽怯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抓著被角的手慢慢地鬆開。


    “好了。騙你的。”男人嘴角揚起一抹輕鬆溫柔的笑意,“睡吧。”


    他抱著被子鋪到了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看著床上的她,說了聲:“晚安。”


    安琪側著身子,雙手合十墊在臉頰一側看著他也說了一聲:“晚安。”


    房間裏很安靜,安琪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事實上不過兩分鍾,她便在與男人不遠不近的對望中閉上眼,進入夢鄉。


    -


    半夜口渴醒來,她下床倒了水,經過他身邊時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睡得很沉,她蹲到他身邊也沒醒來。


    昏黃燈光下,他的睫毛濃密地覆在眼下,鼻梁挺直,微薄的嘴唇抿著,好似在思考什麽問題一樣。


    她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指頭,想碰一碰,可還沒碰到,男人緊閉的眼忽地睜開了,雙眸裏的深濃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我起來喝水而已。”


    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她有些慌了,正要收迴手,但卻被他更快的動作抓住了手腕。


    “我,我要迴去睡了。”


    她咬著唇想要抽迴自己手,他卻拉著不放。


    “邵百川……”


    見他拉著她的手沉默不言,又被他盯著有些慌張,她低叫了聲他名字。


    “聽到了。”


    男人終於應聲,嘴角掛著抹笑。


    “那還不放手?”


    “讓我再牽一會兒。”


    安琪瞪他,他則是溫柔地看迴視她。


    在兩人之間的對視中,安琪小小的哈欠聲忍不住地輕嗬出來,邵百川終於放開她的手:“迴去睡吧。”


    得到赦免的安琪迅速地溜迴床上,以為很快又能進入夢鄉,結果半個小時過去,她還沒睡著。


    “邵百川……”


    她朝安安靜靜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叫了聲。


    “嗯?”


    他應聲了。


    “你睡著了嗎?”


    她又問了句後才發覺這是很多餘的話,沒話找話的人才會這樣。


    果然,安靜的房內傳來男人隱忍笑意的迴應聲:“沒。怎麽了,睡不著?陪你聊天?”


    “不要,我要睡了。”


    安琪有些惱,迅速地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嗯,那你睡。實在睡不著再叫我,我陪你聊天。”


    安琪哼了哼,心裏卻若名的有些甜。


    她將手貼著臉,手腕處似乎還有他餘留的溫度及味道。


    不知不覺,她又睡了過去。


    -


    清晨醒來,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沙發上也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她最愛的抱枕還有玩偶安靜地靠在那裏。


    她懶懶地伸了個腰,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安琪,起來吃早餐。”


    是她的母上大人,腳步行至起居室時停了下來。


    “媽,這麽早。”她懶懶地應了聲。


    “還早?百川七點不到起來做早餐了。”


    安母探了個頭進來,看到她身後兩隻明顯被人睡過的枕頭時,嘴角微微揚了揚,退出去。


    “快點下來,等你一個人呢。”


    安母離開後,安琪這才朝身後看了看,看到兩隻枕頭平排放在一起時,搔了搔淩亂的長發。


    他什麽時候放上來的啊?


    不過,她老媽還真是有做偵探的潛質啊!


    幸好他聰明,不僅收了沙發上的被子,還把枕頭擺到床上來了。


    -


    早餐很豐盛,大半都是她愛吃的,安母邊吃邊與她的好女婿聊天,安琪懶得插嘴,免得說什麽錯什麽,但還是被母上大人點名了。


    “安琪呀,難得百川最近有時間,不如你們出去散散心吧。”


    安琪頓住,看了眼一臉興致勃勃的母親:“去哪?”


    “去哪都行啊,你們喜歡就好,就當作是補度蜜月了。”


    當初他們結婚那日,她被折騰怕了,躲迴娘家一個月不願意見他,後來他一直忙於工作,一年到頭他們見麵的機會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如今邵百川閑賦在家逛花園,兩人出去玩一陣子正好培養感情。


    “媽,我們都結婚三年了,渡什麽蜜月。”安琪一口迴絕。


    “你看安女士結婚三十年,還年年渡蜜月,你們才三年呢,就不用啦?”安母沒好氣地瞪女兒一眼。


    “安女士是人人都能比的嗎?怎麽不見你跟我爸去呢?”安琪懟了迴去。


    安母冷嗬一聲:“你爸的工作性質能一樣嗎?少拿這個懟我。你們不去也行啊,今年給我生個孩子吧。”


    安琪無言的張大嘴。


    早知道就不跟她亂懟了。


    隨口答應出去玩不就行了?到時就算他們隻是去大嶼山躲幾天她也不知道。


    邵百川看著她張大的小嘴,輕咳了聲:“媽,孩子的事情我們暫時沒有計劃,安琪還年輕不急。”


    “年輕什麽?馬上要26了。我這個年紀她都會打醬油了。趁你最近有時間,她有了還能好好陪著她,要不然到時工作一忙起來更沒時間了。百川,你別聽她,聽媽的話沒錯……”


    安母又是一陣苦口婆心的相勸,安琪聽得頭皮發麻,倒是邵百川這個‘孝子’極有耐心地應付她母上大人。


    安琪忍不住了在桌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腿,眼神示意他趕緊走人,不許多說。


    邵百川吃痛,臉色變了變。


    “百川怎麽了?”


    一直看著他,同他講話的安母第一眼就捕捉著他一閃而過的痛苦神色。


    “媽,我有個重要電話要打,你跟安琪慢慢吃。”


    邵百川起身離開。


    安母看著女婿離開之後,疑狐地看著女兒有些得逞的表情,眯了眯眼—


    “安琪,怎麽樣你也是個結了婚的女人,以前在家怎麽任性爸媽不管你,但既然結婚了……”


    “媽,我也吃飽了,上去研究一下出行線路,你慢吃。”


    安琪懶得再聽她囉嗦,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出去玩怎麽都比生孩子這個話題好上太多倍。


    迴到樓上,邵百川正在露台上與陸懷遠通電話。


    與此同時,陸懷遠的車子剛剛停在會談酒店的專用停車位。


    “他無非是認為我們不可能會跟許氏聯手,所以想讓許氏他們提高價格,在對等條件之下把我們擠下去……”


    利用他們兩支團隊互相竟爭,實現股東利益最大化,很正常。


    陸懷遠慢條斯理的聲音迴應他。


    “若是m&c基金他們真的退出竟標,你會考慮跟許氏合作的可能?”


    “再談。”


    陸懷遠掛了電話,朝一直盯著他看的葉臻笑了笑:“下車了。”


    “今天許氏他們會不會也過來?”


    下車前,葉臻擰著秀眉思考。


    “不管他們來不來,我們堅持自己的價格方案不變。”


    “那控製權方麵呢?”


    “會議上再談。時間快點了,葉小姐。”


    陸懷遠抬了抬腕表。


    “抱歉,陸老師,我問題太多了。”


    葉臻彎了彎唇,露出個俏皮的笑。


    男人湊過來,親了下她若隱若現的小梨渦。


    “沒關係,陸老師喜歡好學的好學生。”


    兩人下車,投行另派過來接手邵百川工作的主管人員已經等候。


    簡單招唿過後,一行人進入專屬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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