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謝老的兒子、也就是謝婉婷的父親謝國慶。謝國慶雖然沒有見過駱誌遠,但駱誌遠這個名字早已是不陌生了。無論是父親謝老,還是女兒謝婉婷,都先後向他提起了好幾次——謝國慶跟駱破虜也是兒提夥伴,對故人之子,態度便也極熱情。


    駱誌遠的本意是明天下午去謝家拜訪順便為謝老複診,上午他還要例行公事去虞老那裏走一遭。但謝老聽說駱誌遠進了京,立即就讓孫女謝婉婷帶車趕過來,不由分說就把駱誌遠從旅館接到謝家去住。


    謝家的熱情,讓駱誌遠很難拒絕。


    謝老對駱誌遠如此殷切,因素是多方麵的。首先是駱誌遠神奇的醫術。自打接受了駱誌遠的針灸治療之後,謝老不僅腰疼舊疾基本痊愈,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與過去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高血壓、神經衰弱等等這些小毛病都症狀大為減輕。謝老正琢磨著怎麽把駱誌遠找進京來,再為他紮幾針、做做保健養生,聽聞駱誌遠自己送上門來,焉能不喜出望外?


    其次是駱破虜的因素使然。謝老一度將駱破虜視為了東床快婿的不二人選,豈料駱破虜橫生枝葉與駱家鬧了決裂。謝老無奈,隻得作罷,將長女謝秀蘭嫁給了駱朝陽。多年之後,駱破虜父子再次出現在謝家的視野中,謝老愛屋及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因素:謝老心裏動了讓駱誌遠成為謝家孫女婿的念頭。


    駱誌遠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樣貌等各方麵,都符合謝家的擇婿標準。況且因此還能繼續與駱家聯姻,鞏固兩家的同盟關係。當然,這隻是謝老心裏的念頭,還遠未付諸現實行動。他雖然非常喜歡和欣賞駱誌遠,但終歸還是要繼續考察一番的。


    同時,謝老不同於駱老,性格豁達開朗,不是那麽重視家長權威,謝家的民主作風要比駱家強不少。駱誌遠能不能成為謝家的孫女婿,還要看謝婉婷的選擇。謝老不會為了政治聯姻而犧牲孫女的婚姻幸福。


    而駱老則與他相反,他更看重的是家族整體利益和家族聲名。駱家的未來是大局,駱家人包括駱老在內,都要服從和顧全這個大局。


    ……


    夜幕沉沉,但京城的夜色下公路上依舊是車水馬龍往來如梭,放眼車窗之外沿路兩側鱗次櫛比摩肩接踵的高樓大廈和霓虹閃爍,京城大都市的繁華盡收眼底。


    一路上,謝婉婷隻是神色嫻靜地麵帶微笑,卻很少主動開口說話。


    謝婉婷本不是寡言少語的女孩,但再次麵對駱誌遠,她的心情微微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該如何談起。謝老的“意思”她當然知曉,但她對於駱誌遠隻是擁有一份單純的好感而已,遠遠達不到愛情的程度。


    而駱誌遠則出於禮貌,更是保持著沉默。


    直到快到謝家所在的小區時,謝婉婷才微笑著扭頭望著駱誌遠輕輕道:“我都忘了問問,駱家二叔的事情咋樣了?他沒事了吧?”


    駱誌遠笑著點頭:“沒事了。省紀委專案組經過查證,我爸是清白無辜的,目前已經恢複工作了。”


    “這就好。”謝婉婷溫婉地附和道。


    駱誌遠扭頭凝視著身側伊人秀美的麵龐,眸光清澈卻極有穿透力,看得謝婉婷霞飛雙頰。她性格嫻靜,雖出身豪門,卻無任何張揚驕矜之氣,秉承著謝家傳統的家教,其實很少與同齡男子私下接觸。


    “婉婷,我看你的氣色——”駱誌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最近是不是滋補過甚,有些上火了。”


    謝婉婷一怔,旋即輕柔點頭道:“我的身體一向比較弱,醫生說我氣虛,所以我常年服用西洋參和一些補品,不過量並不大。最近呢——似乎還真有點上火了,有時候——”


    謝婉婷欲言又止,臉色緋紅起來。她剛準備說“最近大便有些幹結、容易出虛汗、月事也有些不調”,後又想起這些話又怎麽可能當著駱誌遠的麵說得出口,就閉口不言了。


    駱誌遠笑了,扭頭迴去:“補氣是沒有問題的,但不能滋補過頭。一會我幫你針一下吧,放放你身上鬱積的火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我建議你還是以健體和飲食滋補為主,補品能不用則不用。畢竟你還年輕,不比老年人。”


    “嗯,我聽你的。”謝婉婷點頭。


    話匣子一旦打開,兩人的談話也就不再那麽拘謹了。


    “你這一趟來是出差嗎?”謝婉婷隨意笑著問了一句。


    “是的,報社派我來京城采訪一位我們安北籍的虞老將軍……”


    “虞平年、虞老嗎?”謝婉婷訝然道。


    駱誌遠知道謝老與虞老同為開國將軍,謝家與虞家相熟也屬於正常,就嗯了一聲,“正是這位老將軍,他是我們安北人,對家鄉的建設很關心。”


    “哦,虞爺爺跟我爺爺是老戰友了,等明天讓我爺爺給虞爺爺打電話,幫你安排一下吧。”


    駱誌遠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也行,看看虞老有沒有時間了,如果不行也無所謂的。”


    說話間,謝家到了。


    司機停下車,趕緊下車幫著駱誌遠提行李包,而駱誌遠則很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謝,這才提著自己的行李包與謝婉婷一起並肩走進了謝家的別墅。


    因為知道駱誌遠要來,謝老和謝國慶夫妻就等候在了客廳裏。


    看到駱誌遠進門,謝老哈哈一笑:“誌遠啊,來,坐我身邊,我這兩天還想著找個什麽機會把你找來幫我紮幾針,結果你就來了!”


    “謝爺爺!”駱誌遠放下手裏的行李包,主動向謝老問好,然後就轉頭望向了端坐在另一側沙發上的謝國慶夫妻。


    謝國慶身材高大、樣貌英挺、氣質儒雅、風度翩翩,而謝國慶的夫人於春穎則麵如滿月風韻猶存,一望可知年輕時肯定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謝婉婷趕緊介紹道:“爸媽,這就是駱家二叔的兒子駱誌遠了——誌遠,這是我爸和我媽。”


    “謝叔,於姨。”


    “嗬嗬,好,請坐。”謝國慶深深打量著駱誌遠,見他舉止從容有禮有節,便笑著點點頭,揮揮手示意駱誌遠坐下。


    於春穎則微笑不語,隻是用深邃而玩味的目光在駱誌遠的身上來迴逡巡,看得駱誌遠多少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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