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藏在陰影裏的小安才點了點頭。


    我說道:“我們這樣的人,本就會變得孤立無援,本能的為自己鑄成一道牆。你明白的,我雖然不怎麽知道害怕,但一直以來,我也多多少少有些自閉。說的話不好聽,嘴硬,隻有在熟人麵前才開朗些,還經常莫名其妙的玩兒深沉,心裏想的事情和嘴上說的經常不一樣,總之,我這性格一向來都讓人討厭。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更依賴二叔,怕自己做錯了,結果二叔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我知道你沒長大。你火了25年等於隻活了10年,今年這一年你活了另外的15年,雖然有些方麵你還是沒長大。”小安搖了搖頭,說,“你憋了這麽久就憋出一句這個來。”


    “不不……後麵的才重要。”我剛才還以為自己真的冷靜沉著了,這會兒說出來卻又是一堆沒用的語無倫次,我越是著急,就越是說的詞不達意,但我還是耐著性子,一邊走,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道,“也就是因為這個,這麽多年了,我都沒正經談過戀愛,沒正經跟女孩交往過,走得近的女孩子都沒幾個。”


    “是哦,沒正經談過,不正經的約過唄?”小安居然開始開手機翻微博,懶得理我似的。


    我趕緊擺手,說:“不是……不是……沒有約過。”


    小安“噗嗤”笑出聲來,說:“你到底要說什麽,再往前走就是村子了,現在走不出去,可以在村裏的小賓館住一晚上再走。”


    “我有錢,我有卡……”我呆呆的說。


    “你真要跟我開房啊?”小安忽然扭過頭來,說。


    “不是……我……呃……是!”我突然不知道腦子怎麽就抽了一下,說了個“是”字,前頭的字聲音都小的很,就這個“是”字的聲音無比的洪亮,在黑夜裏都特麽震顫出迴音來了,我說完之後就覺得臉上一陣熱,熱到了耳朵根子,小安卻聳了聳肩,罵了一句禽獸,之後又往前走了幾步,說:“你說,咱們的事兒,是去房間裏躺床上慢慢談,還是在這裏談。”


    我心一橫,說:“去房間談吧。”


    “禽獸……禽獸……禽獸……”小安連續說了三遍。


    我說:“你說完了沒有啊。”


    “第一遍是讚嘆,第二遍是強調,第三遍是無奈,第四遍是……”小安白了我一眼,說,“第四遍什麽意思自己琢磨吧。”


    這種事兒我捉摸不透,也沒心情琢磨,我和小安當晚在小村子住下了,村子裏就一家賓館,很老的招待所級別的賓館,沒有wifi,房間裏就一張床,一台破電視,廁所就夠蹲一個人,還有一個洗臉池,空調打開後會發出轟鳴聲,我們幹脆沒開,反正那個時候天氣已經不太冷了,尤其是在南方。床上的被褥也很薄,好像懶得絮棉花似的,我和小安輪流隨便沖了澡,我先躺在了床上,小安坐在凳子上發呆,我沉默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侷促,才說道:“你不睡覺啊。”


    “我很少穿著這麽厚的衣服睡覺。”


    我說道:“那你在外頭呢,和鬼紋一脈的人一起,你都脫光了睡不成?”


    “那邊我有自己的休息室和工作間,他們沒有理由打擾本該是他們的領頭人的人物休息,他們也不敢。”小安說道。


    我擺了擺手,說:“你別矯情了,你暈過去那麽多次,被人搬來搬去都沒醒過,如果把那些算上的話,你穿著衣服睡覺的次數可不少了。”


    小安沒迴話,不過過了一會兒,還是在我旁邊躺下了,也沒蓋被子,兩手抱在腦後,側臉看著我,我一下子覺得氣氛有些曖昧了。我還記得,那次去北京找z調查案子,也就是血魄雞心玉催動了我獸性的那一次,我躺在床上,曾經有意無意的幻想過小安躺在我身邊,當時我隻覺得可怕,但這個時候她真的躺在我身邊了,我覺得的卻不是可怕。那種感覺很清晰,很強烈,這迴我身旁沒有血魄雞心玉,沒有別的什麽,我體內也是前所未有的幹淨,沒有陰陽失衡,邪神的力量也已經散逸。


    我真的動心了。


    雖然傻了吧唧的我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動心這個詞適不適合用在這裏。


    “你不是還有話說麽,說啊。”小安說道。


    “嗯……是……我想說,我……我真不懂什麽愛不愛的。”我說道,“真的,不是騙你。我不像你,你談過戀愛,我……”狀共來巴。


    “我談過個屁。”小安白了我一眼。


    “不是……怎麽沒有啊,那個時候,學校裏……”我當時又是腦抽,一下子說出了好幾個名字,都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學校裏有頭有臉的幾個,那些人當年都跟小安傳得沸沸揚揚的,有求愛的,有傳出來哪天倆人一起逛街的,甚至有傳出來倆人一起夜不歸宿的……


    小安嘆了口氣,說:“我一開始以為,咱們走的這麽近,謠言你都不信呢,原來你都信啊……哦,對了,怎麽你女人和別的人一起玩兒一起夜不歸宿,你就這麽美的慌呢?你是有多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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