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隻能這麽辦了。


    「那我們現在就聯係南老師,萬一鍾不群和盧盼盼兩位前輩真的遇到什麽事情了,也許我們這樣一問,他們的問題還能得到及時解決。」米蘇催促著肖宇澤聯係南喬,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誤。


    肖宇澤也深知事情的嚴重性,當即給南喬打了電話。萬幸的是南喬剛好認識舞蹈學院的老師,還正在芭蕾係任職。那位老師帶過盧盼盼與鍾不群的課,對他倆很是熟悉與欣賞,二話不說就答應尋找二人。


    而此時此刻,鍾不群和盧盼盼正被反鎖在教學樓舞蹈房的舊服裝間裏。這閉塞的屋子一旦鎖上門,連手機信號都幾乎沒有,二人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看著今天的走台就要泡湯了。


    四周漆黑不見一絲光亮,偏偏那些蒙上灰塵的舊服裝還散發著一股古怪難聞的氣味,引起盧盼盼的強烈不適和恐懼。鍾不群把她護在懷中,心裏卻也暗想著,這次是被人擺了一道。


    虧得顧青此前還交代他們,半決賽要防著現場的一切工作人員、同期選手乃至觀眾。現在這情勢,是逼得他們連校內素不相識的同學都要防了嗎?


    「我們剛才已經敲了很久的門了。這裏的舞蹈教室不是還在繼續投入使用嗎?為什麽這個服裝間卻沒人經過呢?「盧盼盼頗為不解。


    二人已經被困在此處許久。起因很簡單,他們的舞鞋都是隨手放在舞蹈房的儲物櫃,所以二人齊齊來到教學樓。


    本來好好存放在櫃子裏的舞鞋竟然不翼而飛,二人想到去各個服裝間瞧瞧,結果一迴身就被反鎖在這裏。


    拍門無人應也就罷了,消息發不出去,電話也打不了。這是要被困死在這兒的節奏啊……


    對密閉空間與黑暗的恐懼感,時刻包裹著二人。在被困的最初幾分鍾,鍾不群還有耐性在房間內的各處走動,嚐試找到有充足信號的位置撥通他人的電話求助。多次嚐試無果,他倒是也認命了,想著手機的光線在無這無窗的小房間內太過刺眼,幹脆把手機揣著,也不再打開了。


    「這裏連個窗戶都沒有,牆壁和門板都很厚實,隔音性倒是很強。不遠處就算有人走過,都未必能聽清,更何況我們現在誰也聯係不上了。「鍾不群長歎一口氣,」那人下手還真是狠毒。如果選了其他地方,沒準保潔人員清掃教學樓的時候,還能注意到我們。偏偏是這裏……除了碰運氣,再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可以出去了。「


    說起碰運氣,盧盼盼更是感覺安全感全無,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


    「冷靜,調整唿吸。我們必須要時刻關注門外的動靜,保持絕對的安靜。隻有我們足夠安靜,才不會放過門外一絲一毫的聲音。隻有做到那樣,我們才能在外麵可能有人走近的時候,及時唿救。「鍾不群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氣息紊亂,身體也一直在發抖,於是溫聲勸慰,」現在的情況是很惹人心煩,我們甚至連前來反鎖門的那人的長相都來不及看清。可是盼盼,我們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安全出門,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隻能先把恐慌拋到一邊。我們能做得到,對嗎?「


    盧盼盼胡亂點頭,卻也依言逐漸靜下來,二人靠著門邊坐下,不再和彼此說話,隻一心留意屋外的動靜。


    此時,那位被南喬成功聯係上的老師,已經第一時間找到了黎漓。黎漓不知內情,自然難以在第一時間想到二人出事了這一層上,既然微信找不到人,那就打手機號。


    打不通之後,黎漓也跟著緊張起來,和那個老師立刻開始四處尋人。


    甚至把顧青這老頭也給拉上了。


    顧青對著一杯鮮磨的咖啡粉正細細欣賞,隻覺得今天磨出來的粉質確實細膩,壓製得也結實。研磨得這麽好的咖啡粉,燒煮出來的咖啡肯定脂香四溢。


    他正自戀著,看到推門而入的黎漓他們還以為終於有客人肯來喝咖啡了,情緒高漲。得知是盧盼盼和鍾不群可能出了事,情緒又一瞬間跌落穀底。


    他捂了捂心口,暗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喜歡坐過山車。


    「顧教授,食堂操場那邊我們都轉過一遍了,舞蹈房也是空的。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去校外了?「


    「怎麽可能?「顧青一口否決,」他們早就吃過苦頭,總不至於明知故犯的。「


    「不一定是出去玩,也有可能是已經在去走台的路上,遇到了意外?「黎漓很不願意往這個方向猜,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真的很有這個可能。


    「你確定他們在校內能去的地方你都看了?」顧青不願意放過任何一處細節,「體育館、圖書館?那些地方雖然咱們學生不常用,可也說不準他倆迴不迴去呢。」


    「我去看過了。」另一個老師答道。


    「這兩個人要是在校外出了任何事,不可能沒有人立即聯係校方。既然現在是咱們幾個悶頭在找,就說明還是在校內的可能性大一些。我們多找幾個人,未免遺漏,在整個學校的範圍裏找,剛才已經找過的地方也要再找……可惜啊,走台的機會多麽寶貴,今天的走台八成是得泡湯了。」顧青背著手,徑自去尋校內安保了。


    兩位老師想著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也都去尋找更多校內的工作人員協助,準備任何一處都不放過。「鍾不群,你說我們怎麽總是一而再地被針對啊?還總是被不同的人,」屋外許久都是一片寂靜,盧盼盼終於還是心灰意冷地開口,「這次反鎖我們的人會是什麽來頭?不會又是其他的什麽人吧?我們什麽時候得罪過這麽多的人啊……」


    「槍打出頭鳥,能力好難免招人妒恨。我們是係裏毫無懸念的強者,偏偏在沒課的時候又能做到懶散放鬆,不需要沒日沒夜地加練,說白了就是天分也為我倆增色不少。有天分,該努力的時候從不掉鏈子,在係裏一直獨占鼇頭,並且在畢業之後,很有可能迅速占據同屆畢業生所能獲得的、最優越的就業資源和升學資源……看我們不順眼的人,應該海了去了。「鍾不群倒是沒有很意外。


    「可拉倒吧。天賦型?我這也能算是天賦型?你看我那像鏟子一樣平平的腳背,苦練這麽些年了,一次又一次地練到受傷,可什麽時候練成過?不說多了,就我們係,剛進校比我條件好的還不止一人兩人。可是他們上課的時候不肯盡全力,練習時間鬆懈,等到休息時間又隻是呆在舞蹈房做一些基礎的練習,不肯踏出舒適圈,還給自己堆砌焦慮,最後再把成績不好怪到我們的頭上,簡直……」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你對這些人,還挺有自己的見解。」靜謐中,鍾不群的笑聲更顯低沉。與他過於陰柔精致的外形相比,他的聲音具備很強烈的男性魅力。在這黑暗的、連人臉都無從看清的小房間裏,鍾不群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更富於磁性了。


    盧盼盼被這聲音撩撥得麵頰發燙,卻也知道自己臉紅的樣子在黑暗中不會被鍾不群發現,倒是沒慌,「事實就是如此。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天賦型的選手,至少我不是。我可能隻是比較勇敢,比較固執。老師教了一些技巧和組合,我不會以「我做不到「為借口,就是下苦功夫去練,直到練會為止。而練會了之後,我也不可能繼續死腦筋地投入大把的時間繼續練習,那會消磨我對舞蹈的熱情。該放鬆的時候,我也一點都不含糊。這樣才是正確的行事邏輯。往屆保研還有獲獎的學長學姐,也不是每個人都屬於天賦型。所以說,光憑明智的努力,就已經有機會超過身邊的大多數人了。」


    盧盼盼說到「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天賦型的選手」那裏,鍾不群先是一愣,繼而在盧盼盼把這些話都說完之後,苦笑著,「我也不是


    。我的脊椎比常人略長一些,就在尾椎的位置,肉眼不可見,但是我卻沒有辦法蹲坐。隻要讓我長期處在蹲坐的姿勢,我的後背就會很痛。因為有這個毛病,所以練舞的時候,一些其他的動作也有可能會引發痛症。而一旦我逃避痛症,動作就會變得不標準。」


    鍾盧二人,腳背的先天劣勢和特殊的脊椎,一個日日踩在刀尖上跳舞,一個終日受背後的剜痛折磨,卻背負著「天賦型舞者」的偏見標簽,吸引了無數關注甚至針對。


    說到這裏,二人更加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明明身在黑暗之中,卻還是憑著直覺向對方所在的方向看去。


    「鍾不群,盧盼盼。」


    門外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


    盧盼盼立刻來了精神,一下一下賣力地拍著門,「這兒!我們被關在這兒了!」


    「鍾不群,盧盼盼。」那人大概是還沒有聽到,依然自顧自在門口找著。


    「這會兒至少那人肯多在我們這個舞蹈房找一找,距離我們的位置也還算近,已經比剛才要好上許多。還是得弄出足夠大的動靜來,才能把人吸引到近前來。」鍾不群說,「這個服裝間太久遠,就算他們看到,也隻會想著這裏早就廢棄不用,可能隻是一直鎖著,未必能立刻反應過來我們就在這兒。」


    他說著,雙手猛力一推,服裝間裏大排的服裝架,頃刻間轟然倒向地麵。聲音大得盧盼盼都不得不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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