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說得倒也沒錯,”孫鼎微接著說道,“無論是跳大神也好,還是降神術也罷,這些都屬於巫醫術的一個範疇,不過……”說到這裏,孫鼎微話鋒一轉,“符醫術盡管屬於巫醫術的一種,但準確一點說,符醫術是我們中醫所特有的一個分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今天世人所知道的中醫,不過是世人所能接受的一個人體脈絡這方麵的學問,真正說到陰陽五行之類的玄學,那大家又都覺得太奇妙,太唯心,太迷信而不願意去相信了……”


    “那麽,孫老先生,”美女記者的發言總是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符醫術跟中醫,到底是一種什麽關係呢?中醫裏的陰陽理論,跟符醫術又有著怎樣的異曲同工之妙呢?”


    聽到這個提問,孫鼎微不禁多看了眼前的這個青春氣息洋溢的美女記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記者這個行業的,不過,眼前這個小女生就具備了這種職業特點,思維清晰活躍,眼光獨到,口齒也伶俐……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孫老先生忽然一笑,賣了個關子,“關於符醫術的特點,你還是去問問當事人吧,老朽不過是中醫協會的,對符醫術可沒什麽造詣。”


    明擺著是借力用力,隔山打牛,孫老先生的太極拳玩得不錯,一個迴環,又送迴秦遠這邊了。


    秦遠驚奇地看了孫鼎微一眼,而孫鼎微正好也給了秦遠一個會心的笑容。


    這……這老爺子,還真夠狡猾的,難怪人家都說人老奸馬老猾了。秦遠鬱悶不已。


    “對了,還沒有請教這位見義勇為的大俠姓甚名誰呢!”美女記者做了一個甜美的笑臉,露出兩排整齊潔淨的牙齒,“你這個人好狡猾,本來是問你的問題,你都能不落痕跡地推給別人!快說,你的名字!工作單位,家住何方!”


    “呃……咱們不是在聊這個符醫術的話題嗎?”秦遠說。


    “好吧,你不說也行,一會警察叔叔來了,我們自然就知道了,”美女記者倒是豪爽,給她的話加了一個豪爽霸氣的注腳,“反正你也跑不了。”


    “那就是說,我可以保持沉默了,對吧?”秦遠順著美女記者的話,就耍了一個花槍。


    “哈!真狡猾!”美女記者圓鼓鼓地瞪起眼,臉腮也鼓起來,很是佩服地瞪著秦遠,“那就依你說的,就聊聊符醫術吧!告訴我們大夥兒,符醫術到底是什麽,你是怎麽讓這幾個家夥像是中了邪一樣。”


    毫無疑問,這才是重點。本來好端端的人,忽然就變成了各種神經病,這真的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況且,民眾本來就有這種好奇心理,說迷信也好,還是說刨根知底的陰暗心理也罷,反正大家都對這種話題感興趣。


    “快說,快說吧!”有人在起哄,“到底小兄弟是怎麽搞定了這些臭老鼠?要是能教咱幾手,到時候,咱就不怕這些窮兇極惡的人渣了。”


    “是呀,順便露一手,教教咱唄?”


    群情踴躍,偏偏那些警察卻還沒到來。


    “這個……符醫術嘛……”秦遠真是有點招架不住這滔滔不絕的熱浪,“大家有沒有看過天龍八部啊?”


    “看過,看過啊,有幾個人沒看過?”


    “老子最喜歡的其實就是丁春秋那老賊……我他媽最羨慕他……咳咳,說錯了,說錯了,其實吧……”


    “別轉移話題!”美女記者才不吃秦遠這一套,“快說,符醫術到底怎麽迴事?”


    “其實,那裏麵的生死符,其實就是一種符醫術。”


    終於說到重點了。生死符,符醫術,玄妙的東西終於在不明真相的群眾心中找到了一個契合點。


    “哦!少俠原來是靈鷲宮的高人呀!”


    “這麽說來,少俠就是傳說中的尊主虛竹了嗎?”


    “我次奧,大家火速排好隊,準備合影……”


    “前排插入!茄子!”


    “強力插入!田七!”


    “剪刀手,哢嚓!”


    一滴晶瑩剔透的汗珠滑落秦遠腦後,這群人還真能搞啊,想象力也太豐富,太瘋狂了。


    由於這些群眾的激情攪局,使得秦遠的符醫術演講不得不中途中斷,不過這一番談話下來,已經使得這位美女記者對渾身上下充滿神秘氣息的秦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同樣,她對符醫術也充滿興趣。


    “喂,老實交代,你到底叫什麽名字?人家總不能叫你虛竹吧?”


    “秦遠,秦朝的秦,遠大的遠,美女怎麽稱唿?”秦遠說。


    “馮陳諸衛,”美女記者落落大方一伸手,將手伸到秦遠麵前,“衛紫霞。”


    禮貌地握一握衛紫霞柔軟的小手,秦遠打算鬆手,卻沒料到對麵的紫霞姑娘根本就沒這個打算。


    “你……”


    “我有一個請求,”美女記者衛紫霞盯著秦遠的眼睛,臉上是一種陰謀得逞的笑容,“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決定跟在你身邊,拍攝一部關於符醫術的紀錄片!”


    “這……不用這麽快就下決定吧?”秦遠拽了拽自己的手,最後隻好作罷,“你先把手鬆開好不好?就這麽握著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握著你不肯放呢。”


    “那是別人的想法,我主宰不了。”嫵媚又俏皮地甩了一個白眼給秦遠,軟軟的小手用力地握住秦遠的手,手勁竟然一點也不小,“你要是真怕別人對你有看法,你就最好趕緊答應我,不然……我就叫了!”


    好家夥!這個女人真不是白給的呀!


    “怎麽樣?答不答應?”衛紫霞麵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諄諄而善誘,“就答應了人家嘛,人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無非就是想拍一部關於符醫術探秘的片子罷了。”


    你說得倒輕鬆,無非是一部關於符醫術探秘的片子罷了,要知道,你真的把符醫術公諸於眾,那還不是引起大騷動啊!這個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這個要求,秦遠是萬萬不能答應,但是,就這麽被一個美女握著自己的手,還隨時會被美女倒打一耙的局麵,還真是讓秦遠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


    “秦小友,紫霞姑娘,老朽我來做個公道如何?”這個時候,孫鼎微老先生的聲音參與了進來。


    秦遠沒有說話,衛紫霞倒搶先一步答應了下來:“好啊,老先生說說,怎麽個公道?”


    “秦小友可以這樣,可以什麽都不說,隻要紫霞姑娘跟著就可以,”孫鼎微嗬嗬笑道,“至於紫霞姑娘能夠從秦小友嘴裏撬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那就全憑自己本事了。秦小友,紫霞姑娘,你們看怎麽樣?”


    “我沒意見。”衛紫霞握著秦遠的手說。


    “好吧,我也沒意見。”秦遠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快把我手鬆了!”


    “鬆了就鬆了,誰還稀罕握你的手一樣!”衛紫霞佯慍地鬆開秦遠的手,卻藏不住一臉陰謀得逞的笑容。


    這個小插曲就這麽風調雨順地擺平了。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小孩子惶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後有人驚慌地喊道:“哎呀,不好了,人暈過去了!”


    秦遠轉眼去看,隻見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和他身有殘疾的父親。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被小偷偷去的錢財,失而複得,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獨眼漢子竟然軟趴趴地癱倒在座位上,嘴歪鼻斜,兩眼翻白,渾身還神經質地抽搐著。


    “快!過去看看!”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見此情景,孫鼎微老人二話不說,就趕過去。


    秦遠身為晚輩,更是壯小夥子,當然不能落人後。


    而身為記者,職業習慣也是哪裏有事,第一時間出現在哪裏,衛紫霞也不落人後的緊跟著兩位醫生趕到突發病症的獨眼漢子身旁。


    伸出手來,給尚在抽搐中的獨眼漢子把脈,隨即翻看了一下獨眼漢子的眼瞼,以及舌苔,孫鼎微略一沉吟,說道:“看來是腦血瘤壓迫腦神經……眼下當務之急,必須急救,不然兇多吉少……來,秦小友,幫我穩住他,盡量叫他不要顫抖,我來給他穩定病情!”


    秦遠依言行事,孫鼎微從懷裏摸出一根銀針,手法極其迅速地在患者頭部,以及脖頸處連連施針。這之前,老人的行動一直都是緩慢的,慢慢悠悠的那種,而就在他施針刺穴的短短一瞬,就好像是一個突然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人,更好似千手觀音一般,連連出針,認穴之準,力度拿捏的火候,無一不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好,好了……”收起針來,孫鼎微握針的手已經有點微微地顫抖,而更誇張的是,他的頭頂更是熱氣繚繞,就好像是剛剛做過劇烈活動一般,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一個空座上,氣喘籲籲道,“可以……可以鬆手了。”


    “爸爸,爸爸!”小男孩扶著父親的肩膀,唿喚了兩聲,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哭出了聲,“爸爸!爸爸,你不要死!”


    一口又濃又稠的黑血無意識噴出來,隨後又是兩口色澤漸紅的鮮血,獨眼漢子有氣無力地喘息著……血液掛在嘴角,整個衣襟都是,樣子恐怖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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