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梅恍然:“對啊,是這樣。”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是我想岔了,想岔了。那殿下該怎麽做才好?”“殿下如今最好的舉措就是,站在朝堂上,什麽都不做,支個耳朵聽著陛下和朝臣的話就好,等陛下的判罰即可,若陛下來問殿下的意思,殿下隻要說,父皇英明,一


    切自有父皇決斷,這就沒問題了。”


    “可這樣一來,不是顯得殿下毫無決斷嗎?”曹玉梅遲疑道。秦瑟別有深意地一笑,“陛下正值壯年,有什麽事情是需要太子幫忙決斷的嗎?殿下和陛下,可不是普通的父子,還是君臣,你覺得會有哪個帝王在位時,想要看到一


    個位高權重,事事替自己決斷,盡攬朝權和人心的太子?”


    曹玉梅一個激靈,徹底聽明白了,連忙點點頭:“我知道了,迴頭我就讓我爹去見殿下的時候,說一聲。”


    秦瑟嗯了一聲,她覺得無所謂,澹台栩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旁人提不提醒,都不重要。


    不過曹玉梅既然有心,她就不想攔著,正好促進促進他們倆的感情也好。


    正在這時,謝桁迴來了。


    手裏拿著不少秦瑟愛吃的糕點,還有個燒雞。


    曹玉梅看到他拿了那麽多東西迴來,便乖覺地起身道:“謝公子迴來了,那我就不多耽擱了,我就先迴去了,瑟瑟,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秦瑟聞言起身,將曹玉梅送到清荷園外,便轉了迴來。


    謝桁已經把吃得在桌上擺好,秦瑟傾身上前看了看,聞到燒雞的香味兒,頓時兩眼放光道:“這燒雞好香啊。”


    “是聚全德的,聽說是個老字號,燒雞做得最好,我剛好經過,看到裏麵有剛出爐的,買些給你嚐嚐。”謝桁說著,從小廚房那拿了一雙筷子給秦瑟。


    秦瑟拿著筷子別下來一塊雞翅,就拿在手裏啃起來,燒雞真的很香,外焦裏嫩。


    秦瑟一口一口吃著,目光從謝桁身上轉了一下,旋即她拿下雞翅,衝著謝桁嗅了嗅。


    謝桁一頓,“怎麽?”


    “你喝酒了?”秦瑟揚眉,“身上有酒氣。”


    謝桁淡笑:“說你鼻子靈,你還真靈,是喝了一點酒,路上看到有新出的酒,便嚐了一口。”


    秦瑟卻搖頭,“不對,不是路邊的酒吧,你這身上還有一股脂粉氣呢。”


    “是嗎?”謝桁聞言,抬起袖子聞了聞,他倒是聞不到什麽脂粉氣,但秦瑟說了,他並沒有反駁什麽,隻是道:“大約是那賣酒的娘子身上的脂粉香,沾在我身上了。”


    秦瑟打量了謝桁一眼,繼續去啃自己的雞翅,沒有說話。


    謝桁察覺到秦瑟的情緒似乎有一些些不太對勁,但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她神色和往常一樣。


    他猜到自己的話可能沒有瞞過秦瑟,卻不知道該怎麽找補,一時之間也沒有話語。


    正在秦瑟吃著燒雞的時候,張半仙那鼻子才真是比狗鼻子還靈,興衝衝地從外麵跑進來,一邊跑一邊還說:“我怎麽聞到了燒雞的味道,好香啊!”


    秦瑟聞言便笑道:“是謝桁剛才買了個燒雞迴來,你過來嚐嚐看。”


    張半仙立即跑過來,看著那燒雞險些流口水。


    秦瑟見狀,笑著撕下來一塊雞腿,遞給張半仙。


    張半仙連忙道:“我吃其他地方的雞肉就行,雞腿還是師父跟謝公子吃吧。”


    秦瑟笑道:“我也吃不完,你吃一塊沒什麽。”


    聞言,張半仙才笑嘻嘻地接過來。


    旋即秦瑟將另外一根雞腿掰下來,遞給了謝桁,“你也嚐嚐看。”


    謝桁接過來,但目光一直在秦瑟身上遊走。


    今天秦瑟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吃了一根雞翅之後,嚐了兩塊糕點,就沒怎麽吃東西了,隻是坐在一旁,朝窗外看著,道:“又飄小雪了,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城大雪。”


    謝桁聞言遞了一杯熱茶過去,“別坐在窗口了,小心著涼。”


    “放心吧,我沒那麽容易著涼。”秦瑟笑了笑,接過茶杯,抱在手裏也沒喝。


    謝桁蹙了一下眉,覺得很不對勁。


    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秦瑟那樣不鹹不淡的態度,維持到了晚間,秦湘來找她,去她屋裏打葉子牌,說秦婉走後,她一個人閑得無聊,就湊了幾個丫環打葉子牌,請秦瑟也去。


    秦瑟倒像是來了精神似的,便起身朝謝桁道:“我去玩會兒,你早點睡兒,不用等我了。”


    秦湘親自來請,謝桁也不好拒絕,隻能點點頭。


    秦瑟便拉著秦湘出了房間。


    謝桁原本以為,她們玩不了多久,應該就會迴來了,可這一晚上,秦瑟一直都沒迴來。


    謝桁發覺事情真的不太對勁,聯想到秦瑟說他身上有脂粉味的事情,狠狠擰了一下眉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難不成真是有什麽脂粉味?


    當時那些花魁也隻是從他身邊走過時,經過了一下,應該不會沾染上什麽脂粉味啊。


    謝桁想不通。


    另一邊,秦湘熬到下半夜的時候,實在是熬不住了,一直嚷嚷著想要睡覺。


    秦瑟卻興致衝衝,一直要玩。


    秦湘遲鈍的發現,秦瑟不太對勁,便把牌一推,叫丫環們下去,拉著秦瑟問道:“堂姐,你今天怎麽迴事啊?哪裏不高興?”


    秦瑟滿臉笑:“哪有啊,我就是覺得葉子牌挺好玩的。你要是不想玩,就算了。”“不是。”秦湘皺眉道:“玩葉子牌是很高興的事,但我覺得堂姐你的高興,並不是真的高興,就好像我以前生氣了,就拚命地拉人踢毽子一樣,看著高興,可一點都不


    高興。”


    秦瑟笑意淡了淡,沒想到秦湘那麽敏銳。


    秦湘拉著她的手,問道:“堂姐,是不是家裏哪裏讓你不高興了?”“沒有。”秦瑟微微搖頭,抽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隻是覺得,人和人距離太遠,哪怕站在彼此的麵前,依舊看不清彼此長什麽模樣,懷著怎樣的心思,最可怕的


    是,我還沒臉去說人家,因為我也懷著其他心思。”秦湘聽不懂,但可以感覺到秦瑟眼底的荒蕪,她有點著急,“堂姐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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