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聞言嗬嗬兩聲,“這個長公主比我想得狠多了。”“可不是?”張半仙小聲附和:“我聽說,按照以往的來說,葉陽世子有自認的行為,加上隻是死了一個人,一命還一命就夠了,偏偏現在連累全家滿門。而且……所有女眷充作軍妓,這真的太狠了,裏麵有葉陽伯爵夫人和女兒小妾什麽的,我聽好多人都說,去充作軍妓那就是去送死,還是備受屈辱的死,據說去做軍妓的,就沒有能夠


    活過三天的,真的太狠了!”


    張半仙搖搖頭,真覺得長公主心狠手辣,那到底是自己的親戚,還是為她背鍋的,就算要整死葉陽世子,也不必讓葉陽伯爵府女眷都跟著遭殃啊,充作宮婢不就行了?


    那些可都是貴婦女眷千金之軀,一輩子金尊玉貴的嬌養著,估計從沒受過那樣的屈辱。


    臨死卻要遭受這樣的屈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這麽狠呢?


    張半仙還在那絮絮叨叨的補充道:“我還聽說,葉陽伯爵夫人在獄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帶著嫡女自裁了,聽說是吞金而死的。”


    “吞金?”秦瑟道:“她們進牢獄前,身上的東西不會被收完嗎?”張半仙搖頭,“不知道,誰都不知道她們吞下去的金子是哪來的,但這玩意吞下去之後必死無疑,等獄卒發現的時候,聽說她們臉色都變了,青紫青紫的很難看,獄卒


    都沒請大夫來救。”


    不僅如此,這消息傳到外麵的時候,好多人都在說,這也算是解脫了。


    這死法雖然痛苦,可總比送去充作軍妓備受屈辱而死的好。


    這樣起碼還是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地走的。


    秦瑟默了一瞬,道:“我大概猜到那些金子是誰給她們留下來的了。”


    張半仙茫然道:“啊?誰啊?”


    “長公主。”


    “長公主。”


    謝桁和秦瑟異口同聲。


    話音落,兩人對視一眼。


    秦瑟微微勾起唇角來。


    張半仙不解,“為什麽是長公主?她不是都去求陛下重判了嗎,判罰也下來了,何必再動手?”“黃金留下來給他們自殺,大概是從一開始就留下來的。”秦瑟道:“打從一開始讓葉陽伯爵府頂罪,長公主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表麵上判罰的再重,隻不過是想要他們的命,也沒想著真要折磨他們,才留下來那些黃金,讓他們可以自殺,不必受到屈辱,至於她去求陛下重判,那不過是在外麵虛張聲勢,好像在告訴世人,這案子跟她


    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甚至沒有私心,隻想一力嚴懲兇犯,還中山王府一個公道。”這樣一來,維護了自己的麵子,洗白北寧郡主在此案中的嫌疑,二來討好了中山王府人,讓他們看著,她不是沒有努力,她已經親自去求陛下重判了,從而向中山王府


    示弱,祈求原諒。


    這麽看來,長公主倒也不是個無腦的人。


    難怪當初可以扶持當今陛下登基。


    還算是有點手腕。


    隻可惜,中山王府同樣不是傻子,大約早就看穿了長公主這樣的手段,才讓燕王帶話,要長公主府一命還一命。


    隻是不知道中山王府出於什麽心理,突然改變了這個要求。


    秦瑟覺得,眼前事情的發展,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張半仙聞言,還在琢磨:“師父你要是這樣說得話,也有道理,這幾天不是隻有長公主才能出入京兆府嘛,那她肯定見過葉陽伯爵府的人!”


    秦瑟微微點頭,這個倒是有可能。


    京兆府將人抓去必定要搜身,身上不會留下金銀珠寶和利器,還要換上囚服,用腰帶上吊都不可能。


    唯一吞金自殺的可能就是,長公主在他們進入京兆府大獄之後,偷偷給他們留下了黃金。


    狠是真的狠。


    但葉陽伯爵府這麽配合長公主幹嘛?


    一家老小都要為此送葬,就為了保長公主和北寧郡主?


    何必?


    秦瑟是想不通了。


    當然現在的情況下,想不通的不僅是她,整個京城的大部分人都沒想通。


    不過各個高門世家接連出事,街頭巷尾的平頭百姓多了不少談資,未來的一段時間,想必都有話題不斷延伸。


    同一時刻。


    太子進宮見到了自己的父皇,當今陛下。


    陛下先是誇獎太子一番,頒下好些物品,獎勵太子在鹽稅一事上做得很是不錯。


    但隻字不提燕王一事。


    太子便知道,趙四來舉報燕王的事大概沒成功,不知道為何出了什麽差錯。


    他尋思著,之後再找秦瑟問一問,便同樣沒提,和陛下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聽陛下說了好些誇獎的話後,話題才漸漸延伸到今日朝廷的事情上。太子聽陛下提起纖雲郡主被刺殺一案,陛下還要好生寬慰中山王府諸如此類的話,便道:“這案子兒臣剛入京城,就聽到不少人在談論,此案中的兇手真的是葉陽伯爵


    府世子?就為了那些鬱鬱不得誌的滑稽之談的借口?”“這案子如今是坐定了。”陛下瞥他一眼,笑意不減,“葉陽伯爵府已經認罪伏法,對中山王府也算是有個交代。中山王府好端端將女兒送迴京,原想著安排婚事,卻在


    京中出事,朕都發愁要如何給中山王府一個交代,如今真兇伏法,也算是可以寬慰中山王府一二了。”


    對於陛下這話,太子半信半疑。


    葉陽伯爵府唯唯諾諾這大半輩子,怎麽會在這種小事上翻跟頭,還自己去認罪?


    這不是明擺著有貓膩嗎?


    再聯想到,長公主和燕王如今關係斐然,隻怕這件事跟燕王也脫不開關係。


    隻是聽得陛下這口氣,明顯是不想再追究下去,案子到此為止。


    思及此,澹台栩笑道:“父皇說得是,如今真兇伏法,想必中山王更會感沐皇上恩德。”


    陛下笑意更濃,他就喜歡太子這一點,識趣,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少去他很多麻煩。


    他便又誇獎了澹台栩兩句。


    正在這時,外頭有太監唱和:“燕王殿下到——”一聽到這幾個字,澹台栩的下顎頓時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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