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心裏有了計較。


    尚修文聽到尚慶建的話,已經紅了眼眶,但顧不上哭,他拉著尚慶建的手,連忙問道:“二叔,二嬸,我娘怎麽樣了?”


    海氏聞言,笑意淡了淡:“你娘……”


    尚修文心裏一沉,“我娘怎麽樣了?”“孩子,別擔心,你娘的情況還好。”尚慶建道:“還是老樣子,一直昏迷不醒,不過前天下午,你姨母請了大夫來,重新換了藥,現下你娘睡得舒服了一點,看樣子稍微有


    點好轉。”


    尚修文這才鬆了一口氣,才想起秦瑟等人,便立即朝尚慶建和海氏介紹起秦瑟等人,“對了,二叔二嬸,這是我請過來的大夫,還有雲安知府大人。”


    聽到知府兩個字,尚慶建和海氏看了徐知府一眼,滿臉驚恐,連忙跪了下來,“小,小民見過知府大人。”


    看到尚慶建和海氏這怕極了官府的樣子,秦瑟蹙了一下眉。


    徐知府也有點意外,他連忙抬手:“兩位快點起來吧。”尚慶建聞言,卻不敢起來,連連道:“大人,我家真的是無意的,那批瓷器的問題,真是我們家沒想到的,如今我大哥已死,寡嫂重病,實在是禁不起折騰了呀!大人,您


    就開開恩吧,放過我們吧!”


    徐知府一聽,才知道尚慶建和海氏,是把他當成了來問罪的人,才如此緊張和害怕。


    尚修文眼眶濕了濕,連忙道:“二叔二嬸,你們誤會了,徐大人是我請過來,調查咱們家這案子的。”


    徐知府附和道:“是,本官就是來重新調查這案子的,你們不必害怕,先起來再說吧。”


    尚慶建愣了一下,被尚修文扶了起來,還有點顫抖:“修文,這是什麽意思啊,調查這案子?咋迴事啊?”


    聞言,尚修文解釋了一下,“二叔,你不覺得我們家這次出事,有點蹊蹺嗎?”


    尚慶建不解其意。尚修文抹了一把淚,繼續道:“縣衙那邊來了人,說咱們倆送到京城裏的瓷器,有瑕疵,是偷工減料,燒製出了問題的,可你知道的,我爹娘是什麽樣的人。每一批貨,送


    到京城前,我爹都會再三檢查,確保無誤,這麽多年下來,從沒有錯失,怎麽就這一次,出了錯?”


    尚慶建皺眉道:“當初我也懷疑過,你爹娘的為人,二叔怎麽會不知道?可縣衙那邊,說得是個證據確鑿,驗證無誤,難不成中間還出了岔子?”


    尚修文道:“縣衙那邊說得確實是像真的,可事實上呢?縣衙口口聲聲說著,有京中來的旨意,可是,我們誰看到旨意了?縣衙有把旨意拿給我們看嗎?”


    尚慶建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難不成縣衙那邊是在故意害我們家不成?”尚修文哽咽了一下,氣憤不平:“除了縣衙,誰敢在雲陽城這麽光明正大的害人?而且,二叔你想一下,如果真的是我們家的錯失,縣衙為什麽不給我爹一個解釋的機會,


    也不讓我們看到旨意,和那一批出了差錯的瓷器?反而直接把我爹抓走,沒多久,就告訴我們,我爹沒氣了,你不覺得這裏麵藏了太多隱情嗎?”尚慶建聽到這兒,也覺出味兒來,“可,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縣衙為什麽要害我們?我們尋常跟縣衙那邊,也沒什麽衝突啊,你爹老實本分,稅收也從不少繳,不說咱們家


    養活了整個縣衙,起碼縣衙從我們家,光是稅收來說,就賺了不少,何以要這麽對待我們家?”


    尚修文抿唇:“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和徐大人說過,徐大人也覺得此案有蹊蹺,所以才願意隨我迴來,幫我們查一查這個案子。”


    尚慶建聞言,朝徐知府拱了一禮,“知府大人,我們尚家確實一向老實本分,從不敢行差踏錯,還請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好好調查此案,還我們尚家一個清白。”


    “你們放心,若此案確實有內情,本官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徐知府溫聲,隻是眼下什麽證據都沒見到,他也不好直接說縣衙有過失。


    尚修文和尚慶建得了徐知府這一番話,已經很知足了,兩個人麵上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多少有了點血色。


    尚修文擦了擦眼角的淚,啞聲道:“二叔,二嬸,我先進去看看我娘,你們先招待一下徐大人。”


    尚慶建和海氏點了點頭,“去吧。”


    尚修文迴過頭,朝秦瑟做了個請的姿勢。


    秦瑟略過頷首,扭過頭看了一眼謝桁,“你和徐大人在外麵等我。”


    謝桁嗯了一聲。


    秦瑟才提步,跟著尚修文,進了一旁的廂房。


    她跟著尚修文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兒。尚修文看了眼房間裏有個小爐子,上麵還熱著藥,知道海氏將他娘親照顧的很好,心裏的大石頭就放下了,他小心翼翼地湊到床邊,看著娘親馮氏還在昏睡中,尚修文輕


    輕地握住了馮氏的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秦瑟見狀,也走了過來,低聲道:“我給你娘把把脈吧。”


    尚修文記著秦瑟說過,她會看病,聞言便連忙起身,“是我糊塗了,竟把這事給忘了,大師,你快給我娘看看,她沒事吧?”


    秦瑟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坐在床邊,給馮氏把了一下脈。


    旋即,她就皺起眉來。


    馮氏的脈象很奇怪,虛弱卻平穩。


    並不像是長久昏迷不醒的人,應該有的脈象。


    看到秦瑟沉著臉,尚修文心裏擔憂不已,“大師,是不是我娘的病,出了什麽岔子?有問題嗎?”


    秦瑟微微搖頭,將馮氏的手,放迴床上,依舊沒有迴答,起身去看了一下馮氏如今在吃的藥,都是一些調理溫補,益氣補血的,沒什麽錯處。


    但,秦瑟卻在裏麵聞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味道。


    尚修文見秦瑟拿著馮氏喝的湯藥,眉頭越皺越緊,心裏也跟著揪緊起來,“大師,怎麽樣了?”


    秦瑟眯起眼來,反問道:“你娘這藥,是大夫開的嗎?”


    尚修文愣了一下,“應該是吧。”秦瑟挑眉,“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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