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仙跑到秦瑟和徐知府跟前站著,喘了一口氣,連連點頭:“是,競秀跑去了後山,後山有個隱蔽的林子裏,還有一間屋子,競秀就去了那兒,裏頭還有個男人。我看到


    他們倆一塊進了屋子,就趕緊迴來告訴師父你了。”


    “有個男人?”徐知府語氣一頓,這尼姑和男人同處一室,不免讓人想歪啊。


    張半仙道:“確實是個男人,不過我不敢靠的太近,沒瞧見長什麽樣子,但競秀找到他的時候,好像很著急,要說什麽。”


    聞言,秦瑟便當機立斷道:“你帶我去看看。”旋即她朝徐知府說道:“大人去找一下衙役,一塊過來,或許能抓到什麽人也說不定。”


    他們今天來忙水鎮的時候,徐知府就帶了一隊衙役,隻不過入城的時候,安排在城門口等著,免得大張旗鼓的進城打草驚蛇。


    徐知府聞言點了點頭,便趕緊出了庵堂。


    張半仙就帶著秦瑟直奔後山。


    ……


    後山茅屋裏。


    競秀一臉緊張,顯得有些害怕:“你說我們的事情是不是要暴露了?要不然,那什麽知府為什麽要來庵堂查問我?”在她麵前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穿了一身灰褐色的袍子,聞言,並不放在心上,“隻要你別自亂陣腳,就不會有事,那些人都是自己個兒逃家失蹤的,跟旁人有何幹係


    ?你那麽緊張作甚?”競秀忙道:“你說的輕鬆!麵對官府盤查的,又不是你!還有那徐知府的千金,也是個咄咄逼人的,一直在追問我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麽八字啊,什麽母親,讓我都說


    不出話來。”


    男人聽到這兒,才轉過頭來,“她都問了你一些什麽?”“先是問我,要測算八字合婚的那戶人家是哪家,我照著咱們倆商量好的就說了,但她又說那葉家隻有個嫡出的公子,早些年就娶妻了,我隻能說,是旁支庶出。她又問我,那葉家公子的生辰八字,我說不出來,最後還用她早逝的母親試探我,讓我測算一下她母親的八字,我就說一些好聽話,本以為就能遮掩過去,誰知她母親已經死了!


    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與她無冤無仇的,她幹嘛總是這樣逼問我?”


    競秀提起來就一肚子緊張兮兮,“你說,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要不然為什麽一直這麽問我?”男人拉下臉來,斥了一聲:“你這個蠢貨!她問什麽,你就答什麽,葉家公子都不存在,這八字自然不存在,你隨口扯一個就是,你為他合婚,連個八字都說不上來,不是


    擺明了告訴旁人,你有問題嗎?”


    競秀被訓得一縮脖子,“我,我當時也是著急了,沒反應過來,誰知道她會突然這麽問我啊。”


    男人麵上泄露出濃重的煩躁,要不是看在這個競秀還有用的份上,他都想一巴掌將她拍死。


    簡直愚蠢至極!


    左右是個不存在的人,隨便扯一個,那些人又不是玄門的人,也說不上來對錯。


    反倒是競秀什麽都沒說上來才麻煩。


    這麽多年了,這個蠢貨跟著他,卻一點本事沒學上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男人快速撥動手裏的珠串,像是在想應對之策。


    見他不語,競秀便焦急地問道:“你說他們是不是盯上我了?咱們是不是得跑啊?”


    男人白她一眼,“你急什麽?那些人不是也沒把你怎麽樣嗎,興許他們就是隨口一問,你現在跑了,反而讓人起疑,到時候漫天海捕文書一下,你便是跑也跑不掉!”


    競秀一聽,心裏害怕,“那,那咱們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你先穩住自己,別自亂陣腳,迴去好好看著他們,有情況再來說。”男人不耐地道。


    競秀卻不敢迴去,萬一出了事,這男人藏在這裏,他是能逃掉,可她呢?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這些事可都是你讓我做的,一直是我在外出頭露麵,官府要查就會查到我頭上,誰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想逃就逃了,我卻得惹上一身麻煩,你


    可不能沒良心的丟下我不管啊!”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猛地拉下臉來:“我什麽時候說了丟下你不管了?這時候,一切還未定數,你安安穩穩的迴去,繼續做你的姑子,誰都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真有事了


    ,我自然會救你,你在這繼續耽擱下去,就得被人發現了,到時候咱們倆一塊完蛋!”


    競秀噤聲了一瞬,不敢再說什麽,剛要說,那她先迴去好了。


    可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男人和競秀嚇得一喝,一並抬頭看過去,就見秦瑟帶著張半仙走進來。


    秦瑟放下踹門的腳,一步步走進來,笑嗬嗬地道:“誰跟你們說,現在還不晚的?你們倒是想繼續演下去,可是我不想陪你們玩了。”


    “你你你你你,你怎麽在這兒?”競秀看到秦瑟,瞪大了眼睛,駭然道。


    男人警惕地往競秀身後站了站,皺著眉低喝道:“她是誰啊?”


    競秀忙道:“她,她就是徐知府的千金!”


    男人麵色一沉,“你怎麽把她給招過來了?”


    競秀白著臉,“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明明是一個人上了後山的,誰知道會被人發現?


    秦瑟聞言,卻笑盈盈地開了口,“錯了。”


    競秀和男人都朝她看過去,不知道哪兒錯了。


    秦瑟彎唇一笑,“你們搞錯我的身份了,我根本不是徐知府的女兒。”


    競秀一呆。


    男人默了一瞬,瞬間反應過來,“你們是故意的?故意裝作是父女,來試探這個蠢貨?”


    競秀:“……啊?”見她還不知道被人算計了,男人忍不住踹了她一腳,“你真是個蠢貨!他們根本不是父女,卻裝作父女,你要是真有點本事,自然能看出來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你卻什麽


    都沒看出來,被人一步步下套,把我都牽扯出來了,你!你還不如死了呢!”


    競秀聽到這兒,痛唿了一聲,才明白過來,敢情從最開始,她就被秦瑟和徐知府給算計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秦瑟,“你,你算計我?”秦瑟搖搖手指,“錯,這哪裏叫算計,我隻是想看看,你一個根本不精通玄門之術的人,背後的人是什麽樣子的,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比你聰明那麽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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