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裏藏著有槍手!


    槍手朝著倒在地上的吳楓林又連開了兩槍,吳楓林在地上翻滾著,子彈從他身邊劃過,有一發打在水泥路上,迸濺出閃閃的火星。


    “趴下!”呂芳圓的反映相當的快,她先是對後座的郭慕華和呂思圓叫了一聲,然後掛上倒擋,油門一腳踩到底,朝著黑色轎車猛地就衝了過去!


    郭慕華抱住呂思圓的香肩,在她還一臉茫然之前,就把她壓在後座,保護著他。


    黑色轎車好像一直都沒有熄火,當裏麵的槍手連開三槍,放倒吳楓林,紅色的馬自達向它倒衝過去的時候,它搶先躥出路麵,朝著街道的另一邊瘋狂的去了。


    呂芳圓顧不上追它,吱的一聲刹住車,拉住手刹,第一時間推開車門從駕駛座裏跳了出去,直奔倒在地上的吳楓林。從事情開始在結束,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鍾,呂芳圓的反應就是一個優秀刑警隊員的表現。


    郭慕華等車停穩了,直起身子,雙手拉起呂思圓,小聲說一句:“坐車裏別動!”然後推開後座的車門,跟在呂芳圓的身後向吳楓林倒地的地方跑了過去。


    呂芳圓已經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吳楓林。


    吳楓林沒有受傷,不過受了點驚嚇,第一發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在他的右臉上劃出一道血痕,第二第三發子彈都沒有打中他。


    “你沒事吧?”呂芳圓抓住他的肩膀問。


    吳楓林感激的搖搖頭,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血痕。


    “報警吧。”呂芳圓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10。


    “別!”吳楓林卻拿手壓住了她的手機,“不要報警,這個事情警察管不了。”


    呂芳圓瞪大了美目,嘟起嘴,“你說什麽?不報警?你差點沒了命!這是謀殺!而且他們有槍!”不顧吳楓林的反對,執意報警。


    吳楓林見阻止不住,隻能低頭默默。


    楓林小築門前的這三聲槍響,來的快去的也快,當時從門前經過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所以沒有造成什麽混亂,知道的人也不不多,即使有人聽見槍聲,也當成鞭炮或者別的什麽聲音,直接的目擊者,隻有呂芳圓和郭慕華。


    酒店裏的兩個保鏢衝了出來,站在吳楓林的身邊,都是一臉的後怕,個子略高一點,三十多歲,身材壯實的漢子對吳楓林說:“老板!……”


    吳楓林迅速的衝他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說。


    漢子看了看郭慕華和呂芳圓,不說話了。


    110的警察很快趕到。


    呂芳圓亮出工作證,向同事們介紹了一下情況。


    吳楓林在知道呂芳圓是一個刑警隊的女警時,驚訝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淡淡漠漠的表情。


    一個警察詢問他。


    “你是哪人啊?”


    “省城。”


    “來並州幹什麽?”


    “做生意,開飯店。”


    “知道他們是誰嗎?”指槍手。


    “不知道。”


    “他們為什麽要殺你?”


    “不知道。”


    “你得罪什麽人了嗎?”


    “沒有。”


    “……你要照實說,我們才有辦法保護你。”


    “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吳楓林神色不變的淡淡迴答。


    警察沒辦法從吳楓林嘴裏得到任何的線索,詢問隻能結束。一會,警車和警察都走了,吳楓林被帶到警察局做了一個筆錄,郭慕華和呂思圓作為目擊者,也跟著去了,呂思圓打了出租車自己迴家。


    當郭慕華三個人從警察局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吳楓林真誠的向呂芳圓和郭慕華感謝。


    “不用。”呂芳圓冷冷的說,“我們不應該救你,因為你根本不怕,甚至還在替那兩個殺手隱藏……”


    “我沒有替他們隱藏……”吳楓林迴答。


    “那你為啥什麽也不說?”呂芳圓的嘴皮子厲害著呢,“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但知道殺手是誰,而且還知道殺你的原因,對不對?”一雙美目瞪圓了,盯著吳楓林眨也不眨。


    吳楓林沉默了。


    “算了,怪我們多管閑事!”呂芳圓生氣的向郭慕華一招手,“我們走!”鑽進馬自達車裏,發動了引擎。


    郭慕華看出吳楓林有不能言說的苦衷,對著吳楓林微笑點頭,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轎車嗖的躥了出去。


    吳楓林還站在原地默然。


    “芳芳姐,別生氣了,我看吳老板是有苦衷的。”郭慕華小聲的勸。


    “有什麽苦衷?知道警察為什麽破不了案嗎?就是因為當事人藏著掖著!不肯把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你說,這這樣能破案?”呂芳圓一邊開車一邊憤憤不平的說。


    郭慕華沒有接話,把頭靠在座背上,微微閉上眼睛,對於吳楓林的沉默和不合作,他心裏大概有了底:這個年輕的吳老板很可能是一個道上的人,隻所以對警察不合作,是因為他要按道上的規矩來。


    迴到學校後,郭慕華打開呂思圓所送的禮物,微微一怔,原來呂思圓的禮物也是一條金利來的腰帶,和林詩音的禮物完全一模一樣……


    第二天是二中劉浩祥的生日,這算是近期兄弟們最全最熱鬧的一次,因為同一天,在外逃亡快一年的周誌東終於跑迴來了。


    周誌東差點砍死職中孫天明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事情漸漸平息,所以他才敢迴來。


    所有的兄弟,包括新近加入的不認識他的人,都被郭慕華叫來,在宴賓樓大擺了三桌,算是為周誌東接風洗塵。郭慕華,陸張飛,車誌勇,劉浩祥,李劍鋒和沈江山等幾個骨幹和周誌東坐在一起,逃亡一年多的周誌東瘦了一圈,起碼減肥十斤,看起來倒是比過去精神多了。


    “華哥,謝謝你照顧我爸我媽啊,要不是你家裏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周誌東感激無比。這一年來,郭慕華不但出錢為他擺平了事情,過年親自到周家拜年,平常對周家照顧的也很周到。


    “謝什麽?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去砍人。再說了,你是我兄弟,你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啊。”郭慕華微笑著端起酒,“來,廢話不要多說,喝酒吧!喝了這杯酒,和兄弟們說說你逃亡的甘苦吧。”


    “幹!”兄弟們碰了一杯。


    邊喝邊聊,周誌東坐在郭慕華的身邊,提起這一年多的逃亡經曆,一會高興一會痛哭,聽的兄弟們個個心酸,好幾個人醉得哭了起來,最後,一桌人全喝多了。


    他們都喝多的時候,郭慕華和陸張飛卻清醒的很,陸張飛示意自己提前要走,現在他在一個東街的一家玻璃店裏打工,明天還要起早幹活,郭慕華不留他,兩人悄悄起身離開包間。


    在酒店門口兩人聊了一會。


    “老郭,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陸張飛點著了煙,給郭慕華也點上一根,一邊看著夜色裏的街景,一邊小聲的問。


    “沒什麽打算,”郭慕華抽了一口煙,原本他是不抽煙,但自從牛學恆進了勞教所以後,他漸漸有了抽煙的習慣。


    不過他沒有煙癮,有心事的時候才會抽。


    陸張飛抽了一口煙,看著街上的夜色。


    “我隻希望跟著咱們的兄弟都不要出事。”郭慕華也看向街上的夜色,臉上淡淡的微笑,“最好大家都能考上大學,以後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陸張飛沉默許久,抽口煙,“但,可能嗎?”


    郭慕華沒有迴答,悶頭抽煙。在座的兄弟都是學校裏的混混,成績都是下下遊,考試就一個字:蒙!雖然現在大學擴招,可是以他們100多不到200的分數,想上大學依然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他們自己比誰都清楚。


    “行,我走了。”默默的站了一會,陸張飛扔了煙頭,擺手叫停一輛出租車,鑽進車裏後衝著郭慕華說,“你迴去吧,替我向兄弟們道個晚安。都喝差不多了,你該帶著他們迴去了。”


    郭慕華微笑點頭。“放心吧。”


    陸張飛的出租車去了。


    “華哥?你站這幹啥呢?兄弟們都正在找你呢!陸哥呢?陸哥怎麽走了啊?”半醉的車誌勇推開酒店的玻璃門,一臉酒氣的來到他身邊,望著剛剛離開的出租車說,“陸哥該不是喝多了吧?”


    “沒事。”郭慕華扔了煙頭,一手扶住車誌勇,笑著說,“他沒喝多,行,我們迴去吧。”


    兩人迴到包間。


    見兄弟們都差不多了,郭慕華到前台付了帳,招唿兄弟們迴去,弟兄們哼哼唱唱,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宴賓樓,一行人十幾個人剛走出酒店十幾步就看見前麵的馬路上走過來兩個人,原本雙方是要走個照麵的,但兩個人忽然慌慌張張的掉頭要跑。


    “站住!你們他麽的給我站住!”李劍鋒雖然醉了,但眼神卻是最好的,他指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大叫,“卷毛狗!大海子!你們他麽的要是敢跑,下迴見了砍死你們!”


    卷毛狗和大海子站住了。卷毛狗見機的相當快,不但站住了,還快步的迎上來,一臉諂媚的笑,對著郭慕華點頭哈腰,“華哥,是你啊,想不到在這遇見你,嗬嗬,你剛喝完啊?我和大海子正想找機會去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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