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胡文琪的房間時,郭慕華對胡文琪說:“對了胡先生,剛才那三個混混是故意找你茬,你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出門,好嗎?”


    “謝謝。”經過一段長談,胡文琪對兩個少年信任了許多,“我想我猜到他們的用意了。”


    “什麽?”


    “迴頭跟你們細談吧。”


    “行。”


    離開友誼賓館,在路邊等車的時候,郭慕華給何老四掛了一個電話。“是四哥嗎?”


    “哦,郭兄弟啊!你好你好,真想不到你能給我打電話。”何老四熱情的很過分。


    “嗬嗬,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在友誼賓館出了一點事,我希望順哥不要再為難他,行嗎?”


    手機那頭沉寂了一會,何老四嗬嗬的笑:“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那是一個誤會,誤會!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ue就是我們順哥的朋友,絕對沒有人再動他一根汗毛!”


    “那謝謝了啊。”


    “沒事。郭兄弟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替我向順哥問個好。”


    “一定一定,郭兄弟有空到城東來玩啊?”


    “行。”


    郭慕華放下手機。


    “李老順答應了?”牛學恆叼著一根煙問。


    “嗯。”郭慕華把手機揣迴兜裏,“老牛,你覺得他們為什麽要為難胡文琪?”


    “誰知道,說不定胡文琪是來采訪並州黑幫的,所以李老順才要幹掉他。他要把黑幫的事攤開到報紙上,李老順和張偉強還不都完蛋?”


    郭慕華笑了一下,“有可能。並州除了煤炭有名,剩下就是黑幫了。”


    “老郭,胡文琪挺有意思,他急著采訪我們,隻是為了寫日記?”牛學恆彈彈煙頭上的煙灰說。


    “嗯,我們的故事太真實,太血腥,報紙肯定不讓登的。”


    “嗬嗬,也是。”牛學恆頓一頓,說:“不過我還不想接受他的專訪。”


    “為什麽?”


    “因為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讓他等十年等我成功了再來采訪我吧。”


    迴到學校,郭慕華進了校長室,把自己遇到一個北京記者的事情說了一遍。


    娼婦校長抽了一口煙,“他真是燕京時報的記者?”


    “嗯,我想他沒有必要騙我。”


    “燕京時報是全國性的大報,很有影響力,要是這個記者真能登一篇報道……”娼婦校長抖了抖眉毛,“對我市絕對是震撼性的。”


    “嗯,不過人家要事實和證據。”


    “苟根毛違規提拔不就是事實嗎?嗬嗬,這樣明目張膽的事情我能一口氣說出十件來,至於其他的證據……”娼婦校長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最後站住腳步,下定決心,“ctmd!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好過,賭他媽一把!”把手裏的半截煙頭狠狠撚滅在煙灰缸裏,說:“好,我跟你去見他。”


    “嗯,現在嗎?”


    “不,我需要準備一下。”娼婦校長腦門上有汗,停了一下,說:“那小子在當科工委副主任的時候,就幹了不少烏七八糟的事,我知道不少。”


    晚上,郭慕華和牛學恆帶著娼婦校長兩前一後,裝作不認識的進了友誼賓館。這一次進門的時候,門口的兩個黑衣保安非但沒有再攔截,甚至還點頭,欠了欠身子,眼神裏有一點的尷尬。看來他倆已經知道兩個少年在黑道上的地位和身份了。


    胡文琪已經在等著他們,雙方見麵,郭慕華為胡文琪和娼婦校長兩人互相介紹。


    “不好意思,能給看一下你的工作證嗎?”娼婦校長很謹慎。


    “好的。”胡文琪對他的謹慎表示理解,微笑的取出一個綠色的本本遞給了校長。校長接過仔細的看了兩遍,點點頭,把本本還迴去,說:“別見怪啊胡記者,我這也是小心謹慎。”


    “小心點好。”胡文琪微笑著,“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嗯,”娼婦校長取出一包煙,遞給胡文琪,“來一支?”


    “不,我不抽煙,謝謝。”胡文琪婉拒。


    “行,那我也不抽了……我該從哪裏說起呢?”娼婦校長問。


    “你是一中的老校長,就從你們一中的情況說起吧。”


    “行。”


    他們兩人交談的時候,郭慕華和牛學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有時站起來到窗戶邊觀察一下窗外的情況,有時躡腳走到門邊,傾聽一下走廊裏的動靜,防止有人偷聽,雖然也許不必要,但還是小心點好。


    “操!我們成地下黨了。”牛學恆笑嘻嘻的小聲和郭慕華嘀咕了一句。


    娼婦校長在教育係統這麽多年了,認識很多人,知道的情況也很多,他滔滔不絕的向胡文琪說了一個多小時,胡文琪用筆記本仔細的記著,遇上不明白的地方會問上幾句,然後點頭,在整個記錄采訪中,他沒有發表自己的個人意見。


    “你看這些足夠了嗎?”娼婦校長問。


    胡文琪放下筆,“足夠了,雖然沒有直接的違法證據,但違紀是肯定的。”


    “那你說上麵會怎麽處理他?”娼婦校長擔心的問。這個他指的就是新局長。


    “難說,要看他的運氣……”胡文琪搖搖頭,“我隻能保證把采訪刊載出來,至於怎麽處理,就看並州官場的了。”


    采訪完成後,娼婦校長先離開了賓館,走時他握著胡文琪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胡記者啊,你可千萬要為我們主持公道,一定一定要登出來啊。不然,不然……”


    胡文琪微笑:“放心,一定沒有問題的,你們就等著好消息吧。”


    “行,那我走了。”娼婦校長看向郭慕華。


    郭慕華微笑,“校長,你先走吧,我和胡記者還有點事情。”


    娼婦校長會意的一笑,打開房門走了。


    胡文琪關好了房門,抬手指著沙發,“兩位不要客氣,坐啊?”


    郭慕華和牛學恆兩人坐下來,胡文琪遞給他們兩瓶可樂,說:“我怎麽覺得你們校長有點怕你們呢?”


    郭慕華微微一笑,叩開可樂喝了一口,沒有迴答這個問題,牛學恆將可樂在手裏拋了一拋,說:“不是怕,是愛護。”


    “嗬嗬,愛護?”胡文琪眨了眨眼睛,沒有再多問,他越來越覺得兩個少年的身上故事很多,他在沙發上坐下來,說:“那麽,你們答應我的采訪什麽時候進行啊?”


    郭慕華沉默著,牛學恆笑嘻嘻,“胡先生,你采訪我采訪的有點早,等我成名了你再采訪不是更好嗎?再說,我怎麽覺得我們像是在進行一種利益的交換啊?”


    胡文琪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看出兩個少年對於專訪有顧慮,於是不再勉強,“好吧,你們什麽時候想和我講故事了,就給我打電話,好嗎?”


    從筆記本上扯下一張紙,寫下自己的詳細地址和座機手機的號碼,遞給郭慕華。郭慕華看了一眼,遞給牛學恆。


    “當然,別的事情也可以找我,”胡文琪微笑著,“我明天早上就要迴北京了。”


    “這麽快?你的事情辦完了嗎?”郭慕華驚訝的問。


    胡文琪搖頭,苦笑的說:“沒有,我這次到並州來,是因為有人向我們報社舉報,說並州市清屏山煤礦發生了一起特大的透水事故,死了十幾個人,但礦主隱瞞不報,所以領導派我來調查一下情況,但下午我去清屏山煤礦,但什麽也沒有調查到,而且發現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嗬嗬,看來他們已經盯上我了,迴到賓館就有人找我的麻煩……”


    郭慕華點點頭,明白了老黑找茬的原因。


    “報社領導擔心我的安全,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暫時迴去,我留在這裏確實也沒有什麽用了……迴去正好把你們的新聞做一下,”胡文琪無奈的自我解嘲笑了一笑,說:“不過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來,用可樂代酒,我們幹一個。”


    晚上九點多,郭慕華和牛學恆離開了賓館。三人在房間裏聊了很長時間,聊的很開心,天南地北的什麽都聊。胡文琪這個人很健談,知道的東西也很多,是浙大文科的高材生,當記者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已經是燕京時報的名筆了。這個人有文人的傲氣,答應的事情肯定要做到。


    第三天,郭慕華接到了胡文琪從北京打來的電話,告訴他,關於並州市教育局的亂像,明天的燕京時報在二版二頭,將有一個專欄評論。


    放下手機,郭慕華的心裏放下一塊石頭。


    並州市買不到當天的燕京時報,但在網吧郭慕華看到了網絡版的一燕京時報,看完那亦筆亦刀的評論後,郭慕華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果然,燕京時報的報道在本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本市的新聞很少能登上北京的有影響力的報紙,甚至本省的也不多,好不容易登上去了,卻是一個非常負麵的東西。被燕京時報指明的並州市教育局長見到報紙內容後就知道事情不秒,他馬上開始上下活動,並撤銷了燕京時報點名的如苟根毛一樣的人事任命。


    經過他的活動,他的烏紗帽勉強的抱住,但灰頭土臉的短時間再也不敢在教育係統裏有什麽動作了。


    苟根毛的副校長被撤銷,不止這樣,他的班主任也做不成了,娼婦校長痛打落水狗,找借口摳了他兩月的津貼和獎金,還將他發配成了體育老師,和趙金強兩人每天早上吹著口哨,帶著學生們在操場上跑。


    作為曾經的副校長,眼看就要是正校長的苟根毛被這一個晴天霹靂打懵了,也氣蒙了,跑了一個早上操,就堅持不住,迴家養病去了。


    “痛快!真tmd的痛快啊!”風波平靜下來,少年們在操場上歡快的打球,牛學恆投進一個三分,張開雙臂大叫。下一分鍾,他和車誌勇共同防守,成功了化解了郭慕華的一次進攻,郭慕華笑:“老牛今天太厲害了,簡直是喬丹啊。”


    牛學恆得意的說:“那是,國家隊不召我,要是召我參加奧運會,嘿嘿,不是吹牛,贏夢之隊一個七八十分不成問題。”


    操場上一陣大笑。


    “行了,歇會吧。”郭慕華招唿大家在場邊坐下,微笑的向大家宣布,“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陸張飛就要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超級黑道少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苦哈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苦哈哈並收藏超級黑道少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