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慕華中午時離開醫院,順路到五哥的旅館轉了一圈,他原本想著是打探事情的進展,沒想到遇上更大的意外。


    張五嶽在旅館被殺手槍擊了。


    早上,張五嶽離開醫院後,先去找了一個人。


    因為他意識到,現在對牛學恆造成威脅的直接責任人不是張偉強,而是和尚,為了避免牛學恆受到傷害,他需要直接跟和尚“談一談”。談過之後,他才能放心。


    現在是早上,估計和尚還在家睡覺,於是他直接去了和尚的家。


    和尚的家其實不在市區,而是在郊區,這裏的家是他和姘頭同居的住所。


    “誰呀!”他敲過門後,裏麵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問話。


    “我呀,我是和尚的朋友。”張五嶽迴答。


    “他不在,剛走啊。”女孩子好像一邊從裏屋出來,一邊打著哈欠。


    “嗯,他說一會迴來,讓我在家等他呢。”張五嶽就坡下驢,心裏有了主意。


    腳步聲響,吱的一聲,房門開了,一個年僅20歲左右的女孩子從裏麵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張五嶽,疑惑的問:“你是?”


    張五嶽一手把住門,一手取出一把匕首在身前一亮,沉聲喝道:“別說話!進去!”


    和尚的姘頭臉色一白,乖乖聽從。


    進了房間,關上門,張五嶽示意和尚的姘頭坐下說話。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找的隻是和尚。”張五嶽開宗明義。


    和尚的姘頭點頭:“我知道,我一個女人,你用不著難為我。”


    “好。”對她的鎮定和配合,張五嶽很欣慰,“和尚什麽時候走的?”


    “剛走,”


    “給他打手機,讓他迴來。”


    和尚的姘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十幾秒鍾後,她搖頭:“沒開機。”


    張五嶽皺眉:“你知道怎麽能找到他?”


    “不知道,他這兩天瘋瘋癲癲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也許在他老大張偉強那裏吧。”


    張五嶽沒有辦法,隻能離開,“我走了,等和尚迴來你告訴他,我叫張五嶽,今天來找過他。”


    “嗬嗬,你就是張五嶽啊?我老早聽過你的名字。”和尚的姘頭居然笑了,“想不到你這麽帥,我還以為像和尚一樣,歪眉斜眼的呢。”


    張五嶽苦笑一下。


    “你的話我一定帶給和尚,嗬嗬。”臨走時,她保證的說。


    離開和尚家,張五嶽迴到自己的小旅館,在旅館裏等著,他給了張偉強12個小時。今天中午是最後的期限,他要看看,張偉強究竟要怎麽來解決這件事情。從和尚派人到醫院追殺的情況看,張偉強沒有服軟的跡象。


    張五嶽給李小妹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不要來上班了。李小妹不解:“怎麽了五哥?”張五嶽笑:“好長時間沒去看你哥了,今天你去吧,我有點事去不了。”李小妹半信半疑的放下了電話。


    安排完一切,張五嶽就在旅館等待。


    他知道,他和張偉強之間的戰爭已經爆發。


    張偉強隨時都可能來找他。


    其實,他心裏早明白,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隻要他仍然生活在這個城市裏,隻要他仍然是威名赫赫的五哥,他和張偉強,終究是要過招的,隻是以前他一直在迴避,他嚐試著,自己是不是可以過平靜的生活,不要再打打殺殺呢?


    嚐試失敗了,平靜的生活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擁有的,他俠義、好不平,對郭慕華他們遭遇的事情不可能無動於衷,而張偉強那幫子人的罪惡和猖狂也不是隻靠言語能勸阻的。


    以血止血,以暴製暴。


    或者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於是,怒火滿腔的他昨晚借故砸了亞東大酒店。


    現在他等著張偉強來找場子。


    他沒有等來張偉強,等來的是兩個殺手。


    這兩個殺手,一個叫“老刁”,一個叫“冬瓜”,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道上的人使用的都是假名,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他們兩人是真正的職業殺手,據說是部隊出身,殺人及準又狠,這兩年在省城起碼幹了三五件的大案,都是把被害人劫持到一個隱蔽,然後一槍斃命。下手狠,幹淨,所以名聲鵲起。


    張偉強為找來他們,付出了大價錢。


    最近煤礦的生意火爆,錢不是問題,隻要能利索的除了張五嶽。


    老刁和冬瓜來到後,拿到張五嶽的資料和相片,淡淡的說:“好的張老板,張五嶽已經是個死人了。”說話的是老刁,隻所以叫老刁,是因為他是鷹鉤鼻,像老雕。老刁這個人除了殺人利索,心狠手辣,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裝逼,你說殺手就殺手吧,嘴裏常常能蹦出一兩句的古詩古詞,裝的跟文藝青年網絡寫手一樣,流行什麽,他說什麽。


    他用一句非常古龍式的台詞告訴張偉強:資料上和相片上的這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張偉強點頭。


    他們說話的地方,是在城西交通賓館的一個雅間。張偉強戴著大號的墨鏡,遮住大半個臉,以免讓兩個殺手見到他的真麵目。


    其實他本不必親自來見兩個殺手,隻要派人把資料和相片交給他們,中間人“穀爺”就會搞定一切,但他不放心,還是覺得要親眼見一下這兩個殺手,雖然兩個殺手名聲不小,但張五嶽的名聲更大。


    張偉強還真有點擔心,怕他們搞不定,所以一邊說話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兩個殺手。


    老刁穿著普通,有點農民的樣子,一直默不說話的冬瓜卻是西裝筆挺,戴著副眼鏡,像是公司的職員,兩個人差異這麽大,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合作的殺手組。


    老刁看出了張偉強的懷疑,笑:“張老板,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像?不放心啊?”


    張偉強笑:“沒有啊,兩位名聲在外,穀爺都和我說了,我有什麽不放心啊?“


    老刁:“張老板知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嗎?”


    張偉強明白了,笑:“好,我等著兩位的好消息,最好不要讓張五嶽看見後天的太陽。”


    “放心,他連明天的太陽也看不見了。”老刁自信滿滿。


    離開交通賓館,他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張五嶽的小旅館不遠處。


    兩人下車,直接去住店。老刁還是農民打扮,冬瓜換了一身,裝成打工仔,這樣才和張五嶽的小旅館匹配。當然兩人用的都是假身份證,一前一後的進入。


    今天小旅館隻有張五嶽一個人。


    他怕李小妹見到可能的血腥場麵,所以今天給她放假,但旅館還是正常營業。昨晚的客人不多,早上已經零零散散的走了。


    老刁投宿的時候,是上午11點鍾。


    張五嶽為他登記。


    老刁這個農民裝的像極了,不但說的一口聽不懂的普通話,還背著重重的行李,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進城找工作的農民工。張五嶽沒有懷疑,為他辦理了住店手續,上樓給他打開201的門。


    “要幫忙嗎?”上樓時,張五嶽見他的行李挺沉,問了一句。


    “不用不用。”老刁憨憨的笑。


    201是一間四人一室的客房,一人一天15塊錢,是本市最便宜的價錢。打工者的最愛。


    十幾分鍾後,冬瓜也投宿,同樣住進了201室。


    他們是今天上午唯一的兩個客人。


    張五嶽安排好他們後,一個人坐在櫃台後,一邊剝花生,一邊繼續看著動物世界。


    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電視,他在盤算著如何應對張偉強。


    畢竟是一個人同一幫子人的戰爭,並且對方還有一把強大的保護傘,出了事情警察指望不上,所以隻能靠自己。但張五嶽並不畏懼,他心胸寬廣,孑然一身,沒有後顧之憂,雖然不想殺人,但並不怕殺人,這樣的局麵,同8年前捅殘二愣子時,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二愣子奈何不了他,張偉強同樣也不能。


    大不了,他再逃亡一次。


    不過情況也有點不同,8年前,他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年,二愣子根本不會注意他,甚至直到被他捅了,二愣子都還不知道他是誰,但今天不是,他張五嶽名聲在外,張偉強一定會用全部的力量來對付他。


    他隻是一個人,隻有一雙手。


    所以他需要好好的謀劃。


    時間是中午11點45分。


    他給張偉強的時間已經到了,但張偉強並沒有出現。


    張五嶽拍拍手,從櫃台後站起來。


    他想自己該弄點吃的了。


    “老板!”樓上的客人忽然叫他,是老刁:“電視怎麽沒圖像啊?”


    張五嶽伸伸懶腰,“來了!”上樓。


    201室的電視有點老,常常會有點小毛病。


    房間裏,老刁正站在電視機前拍拍打打,電視機一片的雪花,發出擦擦的聲音。


    “別亂拍好不好?”張五嶽站在門口,又好氣又好笑,電視機不是用來拍的,當沙袋玩了?


    “你快給看看吧。”老刁賠笑著迴頭。


    張五嶽走進房間。


    一隻**手槍第一時間頂在了他的頭上。“舉起手來,不要動!”冬瓜從門後閃出來,沉聲說。


    張五嶽慢慢的舉起手。


    老刁把房門關上。然後把電視開到了最大聲,足以掩飾槍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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