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她會!”


    吳忘一指萱兒,特意加重了語氣。


    “什麽?你說公主她會煉丹?別開玩笑了,她才多大,並且,聽說公主一個人在齊雲山脈裏生活了十年……”


    沈陀本來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但是當他說到萱兒獨自在齊雲山脈裏生活了十年時,聲音逐漸的低了下來。


    “萱公主,你……你真的會煉丹?”


    說到最後,沈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萱兒。


    “會一點……”


    萱兒看著沈陀,並沒有把話說滿。


    “我就說嘛,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會煉丹呢?你們倆個就別跟著胡鬧了。”


    當沈陀看著萱兒有些害羞的樣子時,好像誤會了什麽,隻見他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我說老頭,你怎麽這麽磨嘰呢?先不說萱兒會不會煉丹,就算萱兒她不會煉丹,你還有更好的辦法救陛下嗎?”


    吳忘差點一個大臂兜甩過去,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了一句。


    “好,丹方我可以給你,但是陛下要是吃了你們煉的丹藥,出現了任何差池,我沈某人可不負責!”


    沈陀看著吳忘的樣子,心中的火氣也跟著大了起來。作為一個萬人敬仰的老醫師,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不用你負責,我們自己拿自己的性命擔保!”


    啪的一聲,吳忘把一塊玉簡摔到了沈陀的麵前。


    “不會用,備筆墨紙硯!”


    沈陀一甩袖子,來到了一旁的桌案旁邊,氣哄哄的坐了下去。


    有小太監匆忙的備好了筆墨紙硯,沈陀用顫抖的手,寫下來了一張丹方。


    “記住了,出現了任何差錯,您們全權負責!”


    沈陀用力的一拍桌案,而後瞪了吳忘一眼,氣哄哄的離開了寢宮。


    “鄭總管,叫人都離開吧,我們要開爐煉丹了,不要讓旁人打擾到。”


    看到沈陀離開後,吳忘的情緒平緩了些許,對著候在一旁的老太監說道。


    “諾!”


    鄭總管不認識吳忘,但是他知道吳忘是和帝初雲一起進的宮,好像跟帝初雲很是熟絡的樣子,便是把吳忘當成了帝初雲的貴客。


    清場之後,吳忘和萱兒便是來到了寢宮外,現場隻有吳忘、萱兒和鄭總管三個人在。


    “萱兒,不要緊張,就算……”


    在萱兒準備煉丹之時,吳忘趴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到吳忘的話後,萱兒似乎有些驚喜的看了一眼吳忘,在吳忘眼神的示意下,萱兒才收迴去了自己的表情。


    萱兒已經看過了丹方,記住了靈藥的配比,取出鳳紋冼仙爐後,便是小心翼翼的開始煉製起來……


    “溫良,聽說陛下昏死在了朝堂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初雲城內的一座莊園之中,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一邊逗著懷中的白色小貓,一邊問向了正在涼亭之中觀讀史書的十三皇子。


    “這個自然做不了假,誰敢拿父皇開玩笑?現在不僅僅是初雲城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初雲帝國的其他幾座王城,都已經收到了消息。”


    帝溫良放下了手中的史書,而後端起來了一杯熱茶,嘴角微微上揚。


    “是啊,誰敢拿陛下開玩笑呢……我一直想不明白,陛下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為何最近半年之內,會越來越差?”


    美婦人放下了懷中的白貓,走到帝溫良的身邊,替他斟滿了茶水。


    “一個人在一個位置久了,就會有人看不慣,也會有人想要動一動他。”


    帝溫良看著美婦人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


    “你是說……”


    美婦人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掉自己的手,便是任由帝溫良肆意的撫摸著。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不需要說出來。”


    帝溫良看著美婦人的眼神,越來越發的火熱起來。


    “嗯,我知道了……”


    隨著帝溫良的一用力,美婦人一個踉蹌之後,便是坐到了帝溫良的大腿之上,頓時臉上羞紅一片……


    血色沙漠。


    血色宮殿之中。


    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青年男子,跪拜在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麵前,稟告著他打探來的消息:


    “稟宮主,影辭最後出現的地方距離初雲城不遠,也沒有什麽激烈戰鬥的痕跡,我懷疑我們還是低估那個賊子的實力!”


    “影辭也失手了麽?看來還真是小覷了他……”


    魁梧老者聽聞後,便是捋了一下他的紅色胡須,略做沉吟。


    “青蒼域的天驕大比將近,而丹閣又邀請我去參加他們聖子的選拔,我這脫不開身……


    這樣,你派四暗刻去了解他吧,我不相信他有實力抵擋四名合體境的襲殺。”


    “諾!”


    黑衣男子身形一晃,化作了一道黑煙,消失在了血色宮殿之中。


    “沒想到一個貧瘠之地的螞蚱,竟然這麽能蹦躂……”


    魁梧老者看著黑衣青年消失的地方,眼神裏閃過了一抹殺意……


    “他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夠自由出入皇宮之中!


    還有那個女孩子,這煉丹術是……難道……?”


    皇宮之中的一棵古樹內,隱藏著一道女子的身影,這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一身火紅色的衣裙。


    “如果能把她收為弟子,那我這一身的本事,也不怕沒有了傳承……”


    紅衣女子看著正在煉丹的萱兒,眼眸中露出來了濃濃的讚賞之色……


    三皇子的府中。


    “陛下身體抱恙,三哥不去看看麽?”


    寶霖王的小兒子帝久煊,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眸之中帶著一絲疑問,看著桌案另一邊的帝祺澤。


    “父皇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可聽聞哪個皇子前去探望了?”


    帝祺澤帶著一抹笑意,與帝久煊對視了一眼。


    “除了大哥帝維錦和五哥帝永紹遠在邊關外,二哥帝顏湛在雲蒼山上修行,六哥帝書吟又有些呆傻,七哥帝茂揚遠在丹閣,八哥帝洛陽入贅了狂熊帝國,十三弟帝溫良又遊曆在外,在京的皇子,貌似隻有三哥你和六哥書吟了啊?”


    帝久煊沉思了一下,然後掰著手指說道。


    “你認為呆傻之人真的呆傻,遊曆的人真的是去遊曆了嗎?”


    帝祺澤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三哥你的意思是?”


    帝久煊看著帝祺澤,滿臉的疑惑。


    “你可記得,書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呆傻的嗎?”


    帝祺澤看了一眼帝久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大概是在五年前吧,聽聞六哥一次出行時遭到了匪徒襲擊,當時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迴來後就變成了一個呆傻之人了。”


    帝久煊迴想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


    “如果他沒有變得呆傻,現在會有什麽樣的局麵?”


    帝祺澤追問了一句。


    “如果六哥沒有變得呆傻,那麽以他的手段和為人處世的風格,必然會成為下一任皇主的有力爭奪者。”


    迴想起之前的帝書吟,帝久煊不得不感歎,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一個很難纏的家夥。就連他的父王帝寶霖,在談到帝書吟的時候,都要豎起來大拇指!


    “對呀,如果他沒有變得呆傻的話,何止是皇位的有力爭奪者,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帝祺澤站了起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便是看向了遠方。


    “三哥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傷害了六哥?”


    帝久煊琢磨了一下,忽然感覺這件事情是有點蹊蹺了。


    “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帝祺澤搖了搖頭。


    “簡單?難道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帝久煊皺起了眉頭,他有點想不通。


    “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帝祺澤迴頭,看了一眼帝久煊。


    “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和六哥有什麽關係呢?”


    “平時你很聰明的,現在怎麽變得如此愚鈍?”


    帝祺澤看著帝久煊,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裝傻。


    “我哪裏聰明了……”


    帝久煊苦笑了一下,他是真的沒有想明白。


    “這麽說吧,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當有一天父皇出現了意外,就像現在這樣,他是不是就成為了下一任皇主了?”


    帝祺澤反問道。


    “對呀,這很正常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帝久煊皺著眉頭,就是想不通。


    “你知道我們一共有著八個兄弟,五個,哦不對,是六個姐妹,小皇妹被父王丟到了齊雲山脈了。


    你認為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們,真的是一條心嗎?難道就沒有人覬覦皇位嗎?


    不說在外修行的帝顏湛、帝茂揚,也不說成了贅婿的帝洛陽,你敢保證帝維錦沒有奪位之心還是能保證我沒有奪位之心?


    如果有人想要奪取皇位,那麽,對他們來說最大的敵人是誰?”


    帝祺澤掰開了揉碎了的講了一遍。


    “帝書吟!”


    帝久煊眼前一亮,他終於明白了帝祺澤話中的意思。


    “三哥,你是不是在說,六哥他是有意為之,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我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以帝書吟的心性手段,像這樣的事情,他還真的能夠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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