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看了。”衛斯理翻閱著資料,發現了一個異常,“其中有五百人,已經駐守冰島五年,不曾迴過家,不能休過假,也不曾調離過崗位。”


    “這太不對勁了。”小喬說,不可能有五年不曾調離的崗位的外駐,就算有特殊情況,有那麽幾十人,倒是也不意外,可整整五百人,那就太異常了。


    他們軍隊人多,衛斯理從來也不管駐軍的問題,這種小問題,若不是有人特意翻閱根本就無法注意到。


    這是一個很小的問題,也很細致的問題。


    “是,邊防基地有問題。”衛斯理淡淡說,“我的直覺也沒有錯,冰島的駐守官兵,幾乎都是我大伯的親信。”


    小喬挑眉,沉默不語。


    這件事,對衛斯理的打擊一定不小。


    小喬淡淡說,“你要告訴副總統嗎?”


    “我父親和大伯感情非常好,他們無話不談,從無秘密,我若是告訴爹地,就如同告訴大伯,沒什麽區別,這件事我暫時不想告訴他。”衛斯理淡淡說道,他看著不遠處的燈塔,微微蹙眉,“如果真的有那麽多人,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探不到。”


    這一天,冰島的天氣非常的差,閃電雷鳴的,衛斯理和小喬已經摸清了一對男女的特征和職業,喬裝打扮去基地,雖然遇到了一點麻煩還是很輕易地進了基地。衛斯理和小喬是一隊後勤兵,都是後勤工作是一個不會太引人注意的工種,那兩人已經在酒吧喝高了,衛斯理和小喬盡量不和其他人對話,隻是在基地裏查探,同時也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時間比較緊迫,也相當的不容易,小喬心中很清楚,這一次如果打探不出什麽來,那就沒什麽機會了,他們總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邊防基地就在地麵上,建設在海邊,建設極好,一千多駐守軍官,基地裏看起來建設非常的完整,小喬和衛斯理走了一圈都沒發現問題。


    這就是一座地麵上的基地。


    臨海而立,就算建立一座地下的基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小喬想,若真的建立起來了,從地麵也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一個小時,小喬和衛斯理分頭行動都沒找到一點線索,這看起來就是一座防備很嚴的軍事基地,防備是真的很嚴。


    可沒有發現一點地下基地。


    兩人實在是沒發現任何問題,最後隻能打道迴府,並決定不再查探,一次查探不到,再去查探,他們一定會非常的戒備,既然都這麽戒備了,他怕會有陷阱。


    “衛斯理,是不是我們的判斷錯了?”小喬問。


    或許,冰島根本就沒有總基地呢?


    “我倒是希望我的判斷錯了,難道是太平洋基地嗎?”


    這一點,小喬沒辦法迴答他,這件事由始至終,她都不是特別清楚,自然也就沒立場說什麽,檢查不出什麽來,不管是衛斯理還是小喬,都非常的失落。


    一輛車停在基地外不遠處,小喬和衛斯理冒著暴雨雷鳴,迅速上了車,這是他們早就停在外麵的車輛,不管是身份敗露還是成功,從這條路上撤退,都會非常快。


    衛斯理臉色極其不好。


    小喬說,“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為何這麽說?”


    “部長畢竟是你的家人,難道非要查到他的犯罪記錄才算是好消息嗎?既然沒查到,那就可以理解成,這就是政治對手的手段,萊娜畢竟是羅斯福議員的人,她把這份東西給小九,目的就是要小九介入這件事,讓安德森家族和烽火集團結仇,小九識破了他的陰謀,自然無法得逞,這份東西是不是真實的,那就不得而知。”


    小喬並不想把這件事想得太壞了。


    或許,這就是一個誤會。


    若是一個誤會,多好呢。


    衛斯理也不需要和自己的家人為敵。


    “如果這份資料是虛假的,是羅斯福議員虛構來陷害我們家族的證據,那為什麽我大伯一定要萊娜死,除非是萊娜一定是拿走了什麽,讓他恐懼的東西,是不是這份資料我們的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查。”


    “我覺得,這就是一個誤會。”小喬淡淡說,“或許,萊娜拿走的是別的東西,說實話,哪有幾個人是清清白白的,多多少少都做過一些自認為對國家有益卻把人性淹沒的事情,我見得多了,並不驚訝。”


    衛斯理驅車去酒店,並注意到這一路上沒有人跟蹤。


    他們去過基地的事情,定然是瞞不住了。


    等那兩人酒醒,迴到基地,事情就會敗露,又或許僥幸的沒有敗露,但是也沒打探到什麽確定的消息,衛斯理目光沉如水。


    媽咪,爹地,你們究竟在瞞著我什麽?


    小喬卻始終認為,這件事情是立場的問題,不可否認,的確是犯罪,也牽扯到許多條人命,最無法原諒的就是當初像羅斯福輸出特工名單的人,這是無法饒恕的罪,她隻關心這一點,其他的事情,她不關心,政治上的紛爭,她更不想參與。


    冰島!


    這是一個多麽美麗的地方。


    不可能被這種肮髒的事情汙染了。


    “慢慢來,總會找到的。”


    “我知道。”


    紐約,無憂門。


    最近,無憂門進入了年中的休假期,每一個姑娘都有五天的假期,陸小九自然也就沒那麽忙碌,許久不見的陸霜找上門時,她略有點意外。她和陸霜沒什麽感情,見過幾次麵,隻覺得略有點眼熟,或許是和院長有血緣關係的緣故,也吃過幾次飯,她不是那麽容易和誰交心的人,和陸霜也不算特別的交心,談的都是一些表麵上的問題。


    陸霜是小泰勒將軍的夫人,她和梅麗莎來往卻不算多,所以無法熟悉起來。


    “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小喬問候。


    她的氣色看著好了許多,沒那麽疲倦。


    “我好多了。”陸霜說,“謝謝你的關心,最近心情比較煩躁也不知道和誰能聊聊天,難得和你投緣就找你喝喝茶,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最近也沒事。”陸小九說,她和陸柏已經決定去度假,帶著兩個孩子去天堂島度假,明天就走,她工作太忙,陸柏也忙,都沒時間好好陪孩子,所有的假期都想拿出來陪伴孩子。


    “那就好。”陸霜說,“我來了紐約後,一直多沒迴c國,也不知道國內變化怎麽了。”


    “挺好的。”小九說,“政策穩定,經濟發展,又是特區經濟建設,都挺好的,人均收入也很高,比起鄰邊幾個國家富裕太多。”


    “是,我也聽說了,很是富裕。”


    兩人簡單地攀家常,陸小九的身份也不算是一個秘密,她是c國曾經的小公主,萬千寵愛,陸霜看著她想到自己當年遺棄的女兒。


    她很少想起自己遺棄的女兒,那是她年輕不懂事一段荒唐歲月的產物,更是一個罪惡的產物,對她來說,更是一個無法磨滅的汙點,所以,她從來不去想自己曾經丟棄的生命,也從來不去過問,孩子過得好不好,院長多次想和她談,她也轉開了話題,並不想和院長談這種話題。


    一直到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迴想自己生命中所經曆的一切,突然想到她,曾經被她遺棄的孩子,如果好好長大,也是陸小九這樣的年齡,可未必會有陸小九這樣的好命。在她看來,陸小九是難得的圓滿的,丈夫位高權重對她深情專一,一雙孩子機靈可愛,她又是無憂門的軍官,可以說是人生贏家,她也聽聞過小九這些年過得非常不容易,那些不容易她感受得比較淺,唯獨看到她眼前的好,所以就想,她是很圓滿的。


    其實也不怪陸霜這麽想,陸小九的確是許多女孩羨慕的對象。


    “你怎麽一直看著我?”陸小九問。


    “我想起自己的女兒。”陸霜說。


    “女兒?”她記得小泰勒將軍隻有一個兒子。


    陸霜一笑,“那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了,我把她遺棄了,泰勒並不知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這些年來,我也不曾找過她,甚至不曾過問她生活的好不好,不知道她在哪兒,我……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對女兒很薄情,如今就算她在我眼前,她也不會認我。”


    陸小九說,“遺棄孩子的確不是一個好母親。”


    陸霜一怔,她語氣悲傷,外表柔弱,許多人都會有保護欲,在她說出這樣的話後,一般人都會好好地安慰她,像陸小九這麽直接的還是很少數。


    “我也有一雙孩子,哈裏曾經丟過幾年,我以為他死了,一直到他重新迴到我身邊,一想到不在我身邊那段日子他所經受的恐懼,饑餓,彷徨,我就心如刀割,所以我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人遺棄自己的孩子。小泰勒夫人,體既然當初已經遺棄,就是說明你已經放棄了當母親的資格,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的女兒過得好不好,和你都沒任何關係,你何不放過自己。”陸小九的話,說地非常透徹,透徹的話,通常並不那麽好聽,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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