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小喬活著,仿佛一切都在夢裏,這幾天他們太過快樂,快樂到依然有一種不真實感覺,一直到如今才有了一些真實感。


    小喬活著,那麽鮮活地活在他身邊,真好。


    真好啊。


    衛斯理心想,沒什麽事情比她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更讓他覺得開心和幸福。


    “我會溫柔的。”衛斯理說,下一次他會溫柔一點的。


    小喬眼裏略過一抹戲謔,“你不知道女人在床上都是口是心非的嗎?”


    “不疼?”


    小喬,“……”


    衛斯理想了想,“其實我……我想再來一次,如果……”


    “疼!”小喬果斷且堅定地喊疼,這一場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再來一次她明天還能下床嗎?美人雖然很美味,可她還是會克製的。


    “傷口疼。”為了逼真一點,正好喊傷口疼,衛斯理想到她胸口的傷口,也極其心疼,他去浴室放了水,抱著小喬去泡澡,更換了床鋪,輕輕地拍著被子,哄著小喬睡覺,小喬精疲力盡睡得比較沉,衛斯理樂不可支,看了她一整晚。


    太滿足了。


    反而睡不著。


    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總算是完成了。


    海島上的日子過得非常慢,就像是西方遠古而浪漫的城鎮,所有的一切都是慢悠悠的,陽光溫暖,春風徐徐,多數時,島嶼上看不到一個人,駐守的士兵都在地下,周圍一堆飛行器,卻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他們就像獨居在海島上,正在度蜜月的新婚夫妻。


    很甜蜜。


    白夜都不來打擾他們。


    太虐狗了。


    小喬秀恩愛是很有殺傷力的。


    衛斯理對她非常的最縱容,對她所有的行為都非常的縱容。


    對衛斯理而言,這段時間,就是他們在度蜜月。


    心情每天都很明亮。


    島嶼後麵有一個很大的遊泳池,遊泳池並不是很深,其實一個溫泉遊泳池,這島嶼有一個火山口,有一個天然溫泉,白夜等人派人打通了溫泉口就有了一個天然的溫泉。小喬原來一直多沒發現,因為在養傷,無法動彈,頂多就去沙灘上曬太陽,傷好後發現了溫泉,幾乎天天都去泡溫泉。


    島嶼上的駐守特工都很忙,吃喝住行都在地下,底下也有一個溫泉口,地麵上的溫泉池就很少有人來。小喬最近被衛斯理食髓知味的索取纏得四肢酸疼,感覺自己體力透支,一個天天喊著要在大戰三百迴合的人怎麽能在床上認輸了。


    總感覺衛斯理最近莫名其妙很得意。


    泡溫泉就成了小喬最愛的活動,比曬太陽還要積極,曬溫泉能讓她身體放鬆許多。


    “美人,我又不吃了你,你跑那麽遠幹什麽?”兩人在溫泉池裏,一個在頭一個在尾,雖然一起泡溫泉,然而隔著三米。


    一點都不甜,嘖。


    衛斯理眼觀鼻鼻觀心,無動於衷。


    小喬,“平時化身為狼,現在就扮矜持了,我代表所有的女性同胞鄙視你。”


    衛斯理,“這和所有的女性同胞有什麽關係。”


    小喬,“當然有關係,這就深深代表了男人和女人在某種事情上天生不平等性。”


    衛斯理沉默不說話,似乎覺得自己的確有點過分。


    小島上陽光正好,大白天泡溫泉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其實如果可以,她可以拿一杯啤酒過來,慢慢地喝,慢慢地享受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衛斯理少校拒絕她喝酒,看得特別嚴,偶然喝一口還要吃好多東西來掩蓋酒的味道,簡直就和做賊一樣,各種毀屍滅跡,因為太麻煩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痛快地喝過酒了。


    小喬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的槍傷,槍傷已好得七七八八,最近泡溫泉頻繁,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傷口好得特別快,隻剩下一條粉色的疤痕,她天天都抹著藥膏,疤痕淡得特別快,已快看不清楚,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少校每一次看到這條疤痕都特別憐惜,落在這條疤痕上的吻都很溫柔,她有考慮到要不要就不要祛疤,然而,這對少校而言太殘忍,雖然這件事他未必就不記得,可每次都看到它,勾起傷心事,那也不是一個事,所以小喬有過猶豫,最後也是沒打算留下來。


    雙腿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其實,他們可以離開海島了。


    這一年來,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她的身體出現了非常大的損耗,不管是精力還是體力已不能和過去相提並論,她讓衛斯理給她弄一個詳細的計劃表,她可以按照計劃表調養身體,盡快把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巔峰狀態,可兩人


    總是賴在床上做羞羞的事情,耽誤了時間,睡到日上三竿。


    這一睡舒服了,懶蟲都跑出來了,哪有什麽時間再去想什麽鍛煉,訓練的事情,唯一有一次沒有負重三十公裏,跑完全程小喬就像死過一次,體力仿佛迴到了五六年前剛訓練沒多久的時候,這讓她非常的沮喪。


    “這是常態,不管是誰躺在床上幾個月,狀態都會大不如前,不必掛心也不必沮喪,隻要恢複訓練,狀態很快就迴來。”衛斯理少校淡淡說,其實他沒當過幾個月的教官,當年做教官也是一段自我放逐的時光,是他最迷茫的一段時間,可他知道小喬的身體退步,隻不過是因為她躺太久了。


    這是疾病所導致。


    不必難過。


    他阻攔小喬恢複訓練,隻要是想讓小喬能夠安心地養好傷,徹底地養好了,雖然她的腿已經養好了,可過猛的用力,依然會吃不消,那天跑完三十公裏,晚上她就抽筋了。


    小喬閉上眼睛,正在想著訓練的事情,身體太過放鬆了,少校都來到她麵前都不知道。


    “美人,你總算肯過來了?”


    “你在想什麽?”衛斯理少校問,她臉上的表情,令人心疼,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是想到了婚禮的遺憾,還是想到身體的退化。


    溫泉池裏修建這白色的台階。


    他們可以舒服坐在台階上,後麵有一個半圓弧的白玉階,輕輕一靠很舒服就像是浴缸一樣,小喬微笑地看著衛斯理。


    溫泉的度數很高,煙霧繚繞,隔著白霧看衛斯理的眼睛,越發漂亮,像是茫茫大霧中的一顆藍色琥珀,小喬輕笑,一手撫上他的臉,“我故意裝憂鬱,吸引你過來,效果很不錯。”


    她淘氣的眨巴眼睛,衛斯理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他坐了過來,抱過小喬,讓她安坐在他懷裏,他從背後輕輕地抱著她。


    小喬安心地躺在他的懷裏。


    不言不語。


    享受著溫暖的氣氛。


    “別泡太久。”溫度太高了,泡久了,也不太好。


    天然的溫泉,溫度都很高。


    小喬看著自己的手,“美人你摸摸,我的手,現在都像是公主的手,這溫泉的效果太可怕了。”


    常年磨槍長出的老繭,竟然在這幾天裏滿滿地淡了,她的手白皙,手指纖長,有一種纖纖玉指的感覺,看起來就是一雙不沾陽春水的手,有誰能想到這是一雙殺人的手,也是一雙救人的手,她的皮膚真的細嫩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泉的緣故。


    她還會特意過來這邊泡手。


    很顯然,她是愛美的。


    小喬的手,其實並不是那麽漂亮,除了經年不退的老繭,她的指節要粗一下,因為經常用力,許多力量都集中在手上,骨頭自然就粗一些。在衛斯理眼裏,都很漂亮,是他最愛的一雙手。


    “本來就是一雙公主的手。”


    小喬一笑,她自己是什麽樣子,自己很清楚,她也很清楚,衛斯理和她之間,有一些沒有解決的問題,她心裏擔憂,也知道衛斯理敏感,沒有表現出來。


    “我的身體,白夜怎麽說?”


    自從用了白夜新研究的抑製劑,她能明顯感覺身體好了一些,她每天都測量自己的身體消耗,的確比之前好了一些,可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


    “我和你說過,已經下降到正常水平了。”衛斯理說,這一點他沒有欺騙小喬,小喬也不需要他欺騙,可有一點,他們都沒告訴小喬。


    這是暫時的。


    白夜也說了,這是暫時的。


    衛斯理有一種抓著白夜,讓他日夜都在小喬身邊看護的意思,他很清楚意識到這名小他快一輪的少年,擁有非常高超的醫術,在外科能稱霸全球,在病毒這方麵,有一名厲害的師父千裏之外指揮,也能有模有樣,這樣救死扶傷的一雙手,卻是一名恐怖分子。


    實在顛覆他對恐怖分子的認知。


    “白夜很忙的。”小喬說,能抽出時間來為她做這些事,是看在穆涼,看在烽火集團的份上,她已相當的感激。


    許多事情,不能強求。


    “我可以答應他,以後不為難第一恐怖組織。”


    小喬,“……”


    我擦,這簡直是曆史性的突破啊。


    “為什麽”小喬驚唿,“難道是我太美了?是第一恐怖組織派到反恐的間諜,用美人計把你拿下了?天啊,少校,你要有骨氣一點,拿出你的霸氣來,要和恐怖分子懟到底,這是你發誓的呢。”


    若是因為她,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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