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


    joe。anderson。


    “老大,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念起來很好聽。”麗娜說。


    “我和他一開始,就是這麽一個狀態,我是不是有毛病。”小喬說,她和衛斯理就是兩個對立麵,他是涼風,她是塵沙,兩個不一樣的個體,他的世界黑白分明,她的世界一片灰色,可就算他們的世界觀,生活觀,人生觀不同乃至於對立,他和她終究走在一起。她一直在想涼風為何會愛上塵沙,一並共舞呢?最後,整個世界都變得混沌,這就是她的惡意吧。


    白夜說,“嗯,這句詩形容你們,倒是很貼切。”


    小喬一笑,摩擦著這張紙條,心裏澀澀的疼。


    這一場愛情裏,終究是她對不起衛斯理更多一些,可幸好,始終並無辜負。


    他應該配一個如他一般涼風似的女孩,和她纏綿共舞,而非和她這樣塵沙一起共舞,玷汙了他的世界,這才是她對不起他的地方。


    可就算如此,塵沙也眷戀著涼風。


    我的美人,別太思念我。


    我馬上會去找你。


    我發誓。


    “你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已經死了,死亡文件也發了,以後再也沒有小喬這個人,你想過以後怎麽辦嗎?”


    “很簡單啊。”那一刻,笑容的笑容就像冰島的山川一樣純淨,“我是喬冬。”


    在那些卑賤如塵埃的日子裏,在那些見不得光,充滿了殺戮的日子裏,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她不是小喬,她是喬冬,她迫切地想要迴到父母的懷裏,當他們的心肝寶貝。


    如今,有這麽一個人,願意當他是心肝寶貝,她自然就願意做迴喬冬。


    她可以當他的乖巧的情人,也可以當他並肩而立的妻子。


    多完美。


    小喬讓麗娜把留言重新貼到牆上,她微微一笑,等有一天他們故地重遊,不知道少校會不會發現這條便箋,不知道會不會發現,她給予的迴複。


    衛斯理到咖啡廳時,落地窗邊已經沒有人了,桌麵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這裏已經沒了小喬蹤跡,他的唇角微微下垂,毫不掩飾他的失望,衛斯理把小喬證件的拿出來,讓老板辨認,“見過她嗎?”


    “這位女士剛走,估摸著隻有十分鍾吧。”老板說。


    衛斯理匆匆往外走,倏然停下腳步,有人動過他的便箋,他不悅地蹙眉,他的便簽放在三色堇之上,不是和三色堇旁邊,強迫症驅使他走過去,撕下了便箋,打算重新貼,卻看到了另外一行字。


    如何得以涼風約,不共塵沙一並來。


    joe。anderson。


    他的指尖輕輕地顫抖,排山倒海的激動在心底不斷地衝刷著,理智幾乎斷了線,眼底一片模糊,衛斯理深唿吸,驅逐心底湧上來的多愁善感和喜悅悲傷。免得自己就像一個弱者,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聲音來,他那麽期盼的事情,成了真。


    這一天的情緒,大起大落,他已經受夠了。


    他和她又擦肩而過。


    衛斯理親吻著便箋,重新貼上去,走出看咖啡廳,臨走前,老板說,小喬坐著輪椅,既然坐著輪椅,肯定走不遠,這地麵濕滑,她一定走不遠。


    坐著輪椅,這麽冷的天,為什麽要出來走動?不懂得好好地修養嗎?為什麽不照顧好自己,輪椅,輪椅……他猛然看向地麵。


    輪椅的痕跡,太明顯了。


    地上一條常常的輪椅痕跡,衛斯理暗忖,真是太危險了,她不知道要隱藏行蹤嗎?若是被人發現了呢?為了保護她的行蹤,他甚至不敢打電話去問陸小九,究竟她在哪兒,無憂門在冰島的基地在哪兒。


    在來的途中,他已經在調查了,這才發現無憂門竟然有一個沒有登記的秘密基地,在小喬出事的當天,麗娜就一個人出海了。


    帶著小喬離開,他們的計劃真是周祥,甚至騙過了他。


    他想起傑克說的那句話,陸小九看起來並不傷心。


    是啊,並不傷心,因為她知道,小喬還活著。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她和喬夏身上,反而忽略了陸小九,這才能瞞天過海移花接木。


    真好。


    活著就好。


    衛斯理順著輪椅的痕跡不斷地往前追,輪椅的是往藍湖的方向,這麽冷的天,湖邊非常潮濕,她去湖邊做什麽?


    白夜問,“風雪停了,這輪椅的痕跡,不處理嗎?”


    小喬說,“所無謂,誰還能神通廣大,追著我來冰島嗎?”


    “還是以防萬一的好。”白夜說。


    麗娜說,“沒事的,這邊天氣多變,除非誰跟在我們身後的,不然還真的找不到人,小弟弟,你很謹慎嘛。”


    “我是醫生,謝謝。”外科醫生若是不謹慎,那是要出大事的。


    小喬一笑,淡淡說,“不礙事的,就這樣子吧。”


    既然小喬都這麽說了,白夜也就沒堅持,這本來也就是一件小事,沒必要一直堅持著,無憂門的姑娘還是要有經驗一些。


    “我總覺得背脊毛毛的。”麗娜說,他們的基地在火山口下,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山清水秀,又很安靜,附近設施都非常齊全,冰麵略有點濕滑,不遠處一名小孩正在滑冰,小喬挑眉,小孩子在姿勢略有點笨拙,顯然才剛學會滑冰。


    她想起來她和衛斯理在北極的小村莊時的情景。


    “老大,天氣冷,你還是不要在這裏多逗留了,迴基地吧。”


    “好。”小喬並不反對,麗娜也是為了她著想,他們經過那個孩子時,那孩子微微一笑,那是一名七八歲的孩子,除了在滑雪,手裏抱著一個小盒子,笑容天真爛漫,純淨的笑容如冰島的空氣,麗娜也忍不住一笑,小孩子劃著溜冰鞋過來,姿態優雅,小喬笑容倏然一變,“小心!”


    小喬坐在輪椅上,相當的被動,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抱著盒子撲在她身上來,麗娜倏然掀開孩子,卻發現孩子緊緊地抱著輪椅,小盒子裏有炸彈在倒計時的聲音,他抬起頭,天真地看著小喬,她心裏一窒,白夜倏然掀開了孩子,那孩子不死心抱著炸彈要抓住小喬的輪椅,白夜一腳踢開輪椅,冰麵特別滑,小喬的輪椅不受控製地往前麵滑去。


    那孩子看著小喬遠去的方向,倏然站起來想要滑向小喬被麗娜一腳踢開,白夜抱著麗娜,一起摔在冰麵上,炸彈倏然爆炸,孩子被炸得四肢分離,在冰麵上爆出巨大的聲音,整個地麵倏然感覺震動了一下。


    衛斯理聽到爆炸的聲音,倏然背脊一陣發涼,充滿往爆炸的方向狂奔,冰麵並不是平整的,略有點坡度,小喬的輪椅不受控製地一路滑坡,且速度越來越快,她試圖轉動輪椅,卻無法控製得住,冰麵的盡頭是藍湖,她這麽一頭栽到藍湖裏,那還是一個前灘區,在這種速度下頭估計要被撞破,小喬迅速冷靜下來,尋找一個角度雙腿用力地瞪向輪椅,往旁邊一跳,滾落在地麵上,因為速度和重力的緣故,不斷地往下滾落,衛斯理剛到就看到了這令他心魂俱碎的一幕。


    她傷得那麽重……


    爆炸後,麗娜和白夜距離得非常近,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麗娜大喊著小喬的名字,剛站起來要衝向小喬,有一道聲音比她更迅速,冰麵上奔跑其實相當的吃力,幸好鞋子的防滑效果不錯,就算如此,衛斯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再跑到了小身邊。


    小喬,小喬……


    小喬捂著縫合的傷口,雙腿被凍麻了,無法動彈,遠遠看到一道身影跑過來時,她略著急,不是白夜也不是麗娜,就這麽出現在她身邊,她本以為是仇人,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容不得她有一點疏忽,她掙紮著要起來,卻發現,那是一道熟悉的身形,不管臉如何變化,她都能認出來的身形。


    她不再掙紮,愣愣地看著他狂奔過來,全身心地放鬆,毫無戒備。


    他的背後,火光炸起,光和影交錯成為一副絕美畫卷。


    在他們的愛情之路上,永遠都是衛斯理這麽狂奔而來,她看似熱情,主動,可所有的主動步伐,都是他堅持邁向她。


    她笑靨如花,宛若街燈下,最燦爛的花朵,掙紮地爬向衛斯理,隻為了能讓他少跑一步,衛斯理心都疼了,大吼一聲,“別動!”


    別那麽掙紮,就算你不斷往後退,我也會拚了命,追到你,抱著你。


    小喬真的不動了,她的胸口真的太疼了,這一跤摔重了,縫合的傷口已經開裂,她能感覺到鮮血流淌,在她厚重的衣服裏緩緩地流淌著。


    很疼,卻很開心。


    衛斯理跪在她麵前,迅速地抱起她,冰麵太冷了,把她凍壞,他舍不得她冰麵上,多躺一秒鍾,恨不得多出一雙手來,捂熱她凍得通紅的手。


    衛斯理緊緊地抱著她,心悸得厲害,以為自己會因心悸而痙攣,他第一次因為手上的人太過珍貴,怕摔疼了她,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捧若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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