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今天吃錯藥了,我們在一起旅行你怕什麽,哪有什麽人不長眼敢欺負我們。”一名女特工說,“打得他爬不起來。”


    小喬輕笑,這群姑娘個個青春活潑,她何必把自己沒證實的事情告訴她們,增添她們的負擔。


    “行了,快點滾迴來,拜了。”


    小喬心想,她的電話一定被監控,她眉梢一揚,掠過一抹惡作劇,給衛斯理發短信。


    小喬:美人少校,我請你喝酒,來我家麽,我剛洗完澡哦。


    小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好想見你。


    小喬:唿叫美人少校,哎呀,你把人家撲在床上時多熱情,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太傷心了。


    cia監控室,“……”


    麵麵相覷。


    茱莉臉色鐵青,咬牙說,“我就說他們一定脫不了關係。”


    茱莉話音剛落。


    衛斯理:滾!


    衛斯理不上當,沒接這話。


    衛斯理:我在查你的賬戶,明天就該有消息了。


    小喬:那就明天見了,我愛你!


    衛斯理,“……”


    小喬說我愛你,就像日常喝水一樣簡單,衛斯理惱怒地蹙眉,把手機丟到一旁,繼續讓科林追查剛剛查到的那條線,反恐辦公室連夜工作。


    科林說,“少校,這個賬戶登記的資料都是假的,用假護照登記,所有的資料都無法查閱,三年前開戶,卡裏一直有一千萬美元,目前就支出五百萬。”


    “做得真幹淨。”衛斯理沉聲說,“去查這個經手人,如果查不到,就查三年前的事情,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他們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留下來,所有人晚上加班,天亮之前,我要知道全部的資料。”


    “是!”眾人異口同聲。


    joy深唿吸,衛斯理也負手而立,目光冷厲,她不敢有任何質疑,小喬如今在家裏睡大覺,他們卻要為了她忙上忙下,甚至……她有可能是叛徒!


    她記得前幾天,他們在基地的時候,有一名和她交情不錯女特工說,親眼看到小喬從衛斯理的房間裏走出來,一瘸一拐的,仿佛是前晚戰況激烈,她聽到這個曖昧笑話時,勃然大怒,害得自己和朋友差點鬧翻,joy怎麽都無法相信,衛斯理會和小喬有什麽牽扯。


    一定是他們都看錯了。


    一定是的!


    小喬和衛斯理,一定沒有一點關係。


    少校這麽關心這件事,一定是因為,小喬在反恐做事,如果小喬出了事情,他們辦公室也脫不開關係,一定是這樣子,為什麽沒有確鑿的證據。


    如果有確鑿的證據就好了。


    小喬被cia的人帶走,誰也救不了她。


    衛斯理負手而立,站在窗外,看著外麵的飄雪,目光像是冰藍色的深淵,如果小喬說的是真的,這件事牽連到底會有多廣?


    他又該怎麽做?


    ……


    陸小九撐著身子起來,林景生抱著她坐到輪椅上,他這兩天憔悴了一些,大家都在等陸柏清醒,可他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她額頭上一陣冷汗,顯然是扯著傷口,林景生說,“你的傷口沒那麽快愈合,不適合走動,等過兩天再去看阿柏,我們不會騙你。”


    “我想見見他。”哪怕他戴著唿吸器,不會說話,她也無所謂。


    陸小九微微往後靠,在林景生的幫忙下穿上了無菌衣,陸小九的傷口裂開了,見了紅,林景生蹙眉,小九吃力地揮了揮手,“沒關係,我能忍。”


    沒有麻醉的開刀,她都能忍,這點疼痛,不算什麽。


    林景生推著小九去icu,陸柏的情況很不樂觀,有醫生在外麵隨時觀察著,唿吸,心跳都是不是很好,他躺在病床上,帶著唿吸器,手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林景生推著她走進了病床,心裏極不好受,前些天,陸柏還生氣勃勃地和他爭哈裏的撫養權呢,現在卻躺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阿生,我想和他單獨待一會。”小九說。


    “好。”林景生看著他們一路跌跌撞撞走來,格外心疼陸柏,哪怕陸柏和小九反目成仇的那些年裏,他也盡量站中立,不想去責怪任何人,他想看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他想陸柏得到幸福。


    他想小九心想事成。


    他想哈裏有一個完整的家。


    他站在門口,深唿吸,生命無常,愛和恨在生命最後一刻,顯得微不足道。


    再濃烈的愛,也抵不住命運的捉弄。


    陸小九輕輕地執著陸柏的手,他的婚戒已經被拿了下來,醫生已經把戒指交給她,讓她保管好,她輕輕地撫摸著他冰冷的手指,那沒樸素的婚戒,什麽時候才能戴在他的手上呢?陸柏的唿吸很淺,她看著儀器上的那條線,氣若浮絲,感覺隨時就會死去一樣。


    脆弱得經不起一點風霜。


    “小白,你知道嗎?我好疼,腹部有一條很長的疤痕,以後生孩子,還要割一刀呢,你會不會嫌棄我?你怎麽可能嫌棄我,我這麽普通的容貌在你眼裏都能成為世界第一美。”陸小九笑了笑,溫熱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鼻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輕輕地蹭了蹭。


    “小白,你的手好冷,你能感覺到我的溫度嗎?你是不是特別冷,真可憐,躺著也不能說話,你要是聽得到我說話,如果覺得冷,就動一動手指好不好?”


    陸柏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一看就是一雙藝術家的手,指甲修建得圓潤,漂亮,像是藝術品似的,“你當初念國防科技真是太可惜,應該去彈鋼琴的,這雙手漂亮的就像是藝術家的手,我可喜歡了,哈裏的手腳特別像你,你說,咱們把他培養成藝術家好不好?”


    “他又不像你,從小和玲姨相依為命,為了和我在一起要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反正我們哈裏拚爹和拚娘都贏了,人生贏家,隻要開開心心過一生,哪怕是花天酒地也可以,他喜歡就好,你說是不是?這一胎,你猜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你一定喜歡女孩,我覺得再要一個男孩子也不錯,哈裏我們就寵著,老二我們就嚴厲一點,將來可以保護哥哥,第三胎我們再生女孩,好不好?喬夏和穆涼已經來紐約了,這幾天都是喬夏在照顧我,我們都住在一起,一點會很熱熱鬧鬧的,小喬一定很羨慕也很開心,你想知道為什麽嗎?你醒來,我就告訴你。”


    陸小九臉頰貼著他的手背,“小白,我好想你。”


    ……


    她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說著他們以後的藍圖,一個美好,幸福的將來,一個完美的家,她知道不管她說多久,陸柏都不會煩他。


    她真的希望,她手心的溫度,能夠溫暖陸柏的手背。


    太冷了。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陸小九知道,她在無菌室裏,待得太長了,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小白,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所以,拜托你,一定要醒過來。”


    一定要醒過來!


    她戀戀不舍地離開了icu,陸柏還一切正常,小九看過陸柏的病例,手術後,有一些遲發反應,手術的化學物質影響了他的身體,內出血很嚴重,血管破裂,幸虧這是烽火集團,這要放在任何一家醫院,陸柏早就掛了,他們做好了所有的應對措施。


    肝髒移植是一批醫生,內出血是一批醫生,內科是一批醫生,不管出現任何問題,他們都保證每一個專科的醫生在,能最快時間治療。


    他們把紐約最頂尖的醫療資源,都用在陸柏身上,才能勉強保住陸柏的命。


    她也不知道,陸柏的身體,能不能夠抵得住這麽多手術。


    陸小九和哈裏剛玩了一會兒,林景生匆匆而來,臉色慘變,“阿柏胰髒又大出血了。”


    陸小九下意識的握緊了哈裏的手。


    這才過了三個小時。


    原本以為能撐得過這兩天,沒有任何遲發反應,他們就可以準備下一輪手術,陸柏血管又破裂了,陸小九頭暈目眩,喬夏慌忙帶著哈裏上樓去玩,哈裏似乎意識到什麽,哇哇大哭,伸長了手要陸小九,不肯跟著喬夏走,喬夏很為難,這場麵真的不適合讓孩子看。


    “沒事,讓他留下來吧。”陸小九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她也需要哈裏在她身邊,給她一點希望,喬夏推著小九去手術室等著,哈裏抱著林景生,委屈地紅著眼睛,“小爹地,我好久沒見到爹地了,爹地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點令人憐惜的小心,林景生抱著他,沒有應答,楚凜脾氣比較火爆,也很焦慮,“為什麽又大出血,上一次胰髒不是出過血,沒處理好嗎?”


    一群醫生聚在手術外,人體對一些化學物質的反應不一樣,陸柏就屬於反應非常不好的人,他身體又經過無數次手術,早就損耗嚴重,這一場手術,他們都隻能盡力,不敢保證百分之一百成功。


    陸小九自己是一個外科醫生,知道厲害關係,曾經她做過一台腫瘤手術,腫瘤摘除很完美,後來卻因為患者自身排異問題,出現了許多遲發反應,造成了大麵積出血,後來搶救無效死亡,她想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去救他,最終也是沒能救下來,一開始是胃出血,再後來就是肝髒出血,最後腦出血,血管一步一步破裂,他的情況和陸柏極其相似,那時候,她沒能救下那名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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