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宓兒眸子晃了晃,像是迴憶起很久遠的事情:“那時候我帶著雁兒去了東秦聖京,可是根本不敢找你,因為理由實在難以啟齒。”


    藍宓兒說著臉有點紅:“我們不敢去蕭府,隻能在蕭府附近租了個宅子,可是你幾乎跟你那幾個好友形影不離,所以我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見你,後來終於有一天,你帶了兩個人出了聖京城,我與雁兒便立刻跟了上去。後來半路有人搶你們的銀錢,你的兩個人被殺了,是我出手救了你。”


    蕭銘音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那小丫鬟說的是反的,根本不是他英雄救美,而是宓兒救了他。可是他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了。


    藍宓兒紅著臉看他一眼,又繼續道:“我也算是找到了機會,便把你帶到一個山洞裏,原本我以為你認不出我了,結果我拿下麵紗的時候,你一眼便認出了我,小時候你那麽討厭我,我怕你不願與我歡好,所以讓雁兒給我們倆都下了藥。”


    ……蕭銘音聽得眉心直跳,這女人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藍宓兒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輕咳兩聲繼續道:“之後我又給你喂了藥。”


    “是能讓人失憶的藥?”蕭銘音倏地皺眉,已經猜到了一些。


    “是。”藍宓兒點頭,“你當時認出了我,我怕你以後會搶我的孩子,所以才給你喂的藥。結果那一次卻沒能懷上。”


    蕭銘音頭痛地揉了揉腦袋,竟然真的跟自己猜的這樣,她竟然給自己下了失憶的藥。


    “那這藥有解藥嗎?”雖然之前在山洞的事情他腦子有了一些片段,可是卻並不完整,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不想要失去這麽寶貴的記憶,想要想起來。


    “沒有。”藍宓兒晃了晃腦袋,“這是我祖父當年重金買來的藥,藥有一瓶,吃了能讓人失去前一個月的記憶,但是當時祖父沒有買解藥。”


    蕭銘音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竟然沒有解藥。初涼表妹倒是對藥有些研究,不知道她能不能研製出解藥來。


    蕭銘音正想著,藍宓兒又小心翼翼道:“其實……在醉尋歡的時候我也給你吃了一顆……這個藥。”


    蕭銘音瞬間呆了下,怔怔地看向藍宓兒。


    藍宓兒立刻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不過不知道那藥是時間長了,過期了,還是你吃了兩次,對這個藥免疫了,竟然沒有忘記我。”


    蕭銘音終於明白這女人跟那小丫鬟當初假裝不認識他的原因了,原來是以為他吃了那個藥所以不記得他們了,所以他們也裝作不認識他,以此隱瞞暢哥兒的事。


    見他臉上有些難看,藍宓兒連忙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別生氣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真的怕你會跟我搶暢哥兒。”


    她也不舍得他忘記她,當時他知道她不是處子之身後那嫌棄的表情,到現在都還能刺痛她的心呢。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蕭銘音歎了口氣,重新將她攬到懷裏:“以後不許再騙我了,也不許再給我吃亂七八糟的藥,還有以後任何事都不許瞞著我。不管發生任何事,咱們都可以商量,你不親口問我,便永遠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


    如果當初她不給他喂藥,而是跟他說了實情,他未必會怪她,反而會更加疼惜她,至於暢哥兒,那是她費盡心機懷上的,拚了命生下的,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搶。


    “嗯。”藍宓兒紅著眼眶,輕輕點了點頭。


    以後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再瞞著他了,不管發生什麽,她都會跟他商量。她再也不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她有了深愛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許是明天就要成親,兩人說了一晚上的話,誰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藍宓兒就被喜婆拉起來梳妝了,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過也沒有新郎看著新娘梳妝的道理,所以蕭銘音也是一早就被家丁拉到另外一件屋子打扮起來。


    這買來的喜服到底一般,好在蕭銘音長得好,身形又勻稱,穿著這喜服倒是更顯英姿卓絕了。


    隻是這臉上的淤青卻是有些影響美觀,旁邊的家丁看著他臉上的淤青也皺眉:“公子,要不小的去家主那裏借點胭脂來。”


    家丁的話瞬間讓蕭銘音想到昨天他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個鬼樣子,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算了吧,就這樣行了。”


    有淤青也總比頂著那一臉胭脂出去,真要是這樣出去了,那他不是小白臉也真成小白臉了。


    “走吧,出去迎客吧。”


    這藍府沒有長輩,有沒有主事的人,今日宓兒又是新娘子,自然是不能出來主事的,所以也隻有他這個新郎出去迎客了。


    蕭銘音帶著幾個家丁到門口迎客,才發現來的人實在少。


    昨天請帖發的急,原本也沒發幾戶人家,也就中州武林四大家族和其他幾個門戶大些的家族。


    站了好一會兒,蕭銘音倒是看到一個熟人。


    “大舅哥!”看到白涵榆,蕭銘音立刻屁顛顛地迎了上去。


    一聽這“大舅哥”三個字,藍家家丁全都抽了抽眼角。


    公子可是真牛啊,這臉皮也太厚了些,之前還跟人家打得死去活來呢,這會兒就認上哥哥了,而且還是大舅哥,這稱唿辣得他們都沒耳朵聽了。


    白涵榆聽到那聲“大舅哥”,也是眉心直跳。不過今天倒是沒讓他改口:“抱歉,我爹娘他們……有事來不了了。”


    昨天爹娘也是受到藍家的喜帖才知道原來他跟宓兒已經解除婚約了,當時他們就氣得要來藍家鬧來著,是他攔著不許,最後沒辦法,他也隻好說了暢哥兒不是他兒子,倒是直接把他爹娘給氣病了。


    也是他不孝,不過等事情告一段落,爹娘也會想通的。


    雖然隻有隻字片語,不過蕭銘音也已經猜到其中艱難,頓時慚愧地看了他一眼,直接給他鞠了個大躬。


    “你這是幹什麽?”白涵榆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蕭銘音愧疚地看著他:“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白家人沒過來鬧事,他一定也是費了不少心力吧,總之這件事他肯定會記著的,以後若是有機會他會還他的。


    白涵榆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到他身邊:“我陪你迎客。”


    中州這邊的人到底還是他相熟一些,若是有他在,他也能幫著介紹一下。


    “謝謝。”蕭銘音衝他笑了笑,對他越發感激。


    就連藍家家丁也都感動了,原本以為白少主跟家主解除婚約之後,定是不會再跟藍家來往了,沒想到白少主還是那個白少主,所有的事情全都沒用變,倒是他們小人之心了。


    很快,便有客人過來了,有墨黃兩家,還有其他中州大戶。


    他們見白涵榆站在門口幫著迎客,也是覺得新奇得很。尤其是黃銘軒和墨逸塵,他們可是知道白涵榆對藍宓兒的深情的,沒想到他們解除了婚約,藍宓兒另嫁他人,白涵榆竟然還會幫著迎客。


    白涵榆倒也豁達,看著兩位好友苦笑道:“我已經認了宓兒當妹妹,以後我便是他的親哥哥了,藍家沒有長輩,我作為哥哥幫著迎下客,也幫我這位妹夫認認人。”


    “是,以後他便是我和宓兒的親哥哥。”蕭銘音在旁邊補充道。


    兩人這才看向蕭銘音,在看到他的容貌時,兩人同時皺了皺眉。


    這人好生麵熟,可是在哪兒見過呢。


    正想著,便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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