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呆滯的目光,風肆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立刻鬆手,俊臉通紅地看著雲初涼尷尬道:“抱歉,我……”


    他想說他習慣了,可是又不知這習慣從何而來。這樣的動作他仿佛做過幾千幾萬次,所以剛剛才會那麽自然就……


    雲初涼在呆愣之後,卻是十分驚喜,在他鬆手的瞬間便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風肆野唿吸一窒,一顆心立刻不受控製地怦怦亂跳起來。


    雲初涼撬開他的牙關,輾轉纏繞,席卷著他的一切,勾得他氣息越來越重。


    終於,風肆野再也忍不住地扣著她的腦袋反吻迴去。


    他閉著眼,全身心地投入,這一刻,他隻想跟隨自己的本心:他想要吻她,他甚至想要她!


    他的熱情迴應,讓雲初涼一下便想起了從前,眼角的淚再次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


    沾上那溫熱的濕意,風肆野心中一驚,猛地睜開眼,看到她滿臉淚水,瞬間就慌了,“你……”


    風肆野剛想是不是自己冒犯到她了,就見她猛地撲到自己懷了:“阿野,我好想你。”


    雖然才隻有幾天,可是她卻像是過了幾輩子那麽久,她再也不想要過那種沒有他的日子了,一日也不想。


    她委屈的聲音,炙熱的淚水,都讓他心疼極了,他捧起她的臉,小心翼翼地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珠:“別哭……”


    他笨拙的輕哄,瞬間讓她破涕為笑。


    這家夥雖然失憶了,不過對她卻是一點兒沒變。


    雲初涼想著又傲嬌地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審視他:“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也這樣了?”


    “我沒有。”風肆野下意識地表清白。


    這從骨子裏就帶的求生欲,倒是讓雲初涼挺滿意的,她哼了一聲,唇角忍不住揚起來:“諒你也不敢。”


    看著她嬌俏的模樣,他心口又是一熱。


    這便是他的妻嗎?


    他對她到底跟旁人不同,他能感覺得到他們之間很親近。


    就比如雪凝珠每次有意無意想要碰他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厭惡,惡心,抗拒,可是她就不會給他這種感覺,他想要跟她親近,喜歡跟她親近,有時候情不自禁,甚至不受他自己控製。


    “我沒有跟她做過苟且之事。”風肆野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苟且”二字差點把雲初涼給笑噴了,她摟著他的脖子,獎勵似地在他唇角親了下:“你倒是挺會用詞啊,你要是真跟她做了什麽,那的確真成苟且了。”


    她怎麽覺得“苟且”這兩個字太適合雪凝珠那女人了。


    突然被表揚,還有這麽好的獎勵,風肆野的眉宇間都軟和起來:“是北川太子說的,讓我不能跟她苟且,不能對不起你。”


    雲初涼被他給逗樂了,同時眸中也閃過一抹動容:“雪漣宸那家夥還是很夠意思的,蕭銘音和慕瀾瑾可能就是他傳的信。”


    風肆野跟著點頭:“他說會讓我的家人來接我。”


    雲初涼笑著捧起他的俊臉:“這次咱們記好人家這份情,將來有機會咱們還他。”


    “你,叫什麽?”風肆野這話問的有些艱難,同時也覺得愧疚無比。


    雲初涼的眸子也同時黯了黯,隨即便笑道:“雲初涼,我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


    “雲初涼?初涼小仙女?”風肆野默念了一句,皺起眉頭,“初涼小仙女是我的妹妹,你跟我妹妹的名字一樣?”


    ……雲初涼一頭黑線,這又是從哪兒傳出來的話。


    見她疑惑,風肆野連忙解釋:“是那小子跟我說的,初涼小仙女是我妹妹。”


    雲初涼恍然,頓時笑起來:“他肯定是騙你呢,你妹妹叫風卿瑜,嫁給我表哥了,就是那個小將軍。初涼小仙女是雪漣宸對我的稱唿,我喚他雪蓮弟弟,他便喚我初涼小仙女。”


    風肆野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喜歡你。”


    這不是個問句,而是個肯定句,還是個帶著酸意的肯定句。


    雲初涼愣了下笑道:“他隻是弟弟。”


    隨即又得意道:“喜歡我的人多了,你可要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要不然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移情別戀。”


    風肆野臉色瞬間黑沉下來,摟著她的手更是突然收緊:“不許。”


    他不允許她移情別戀,也不喜歡她提到別的男人。


    雲初涼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雖然失憶了,可是這霸道的性子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呢。


    想到什麽,雲初涼執起他的手,看到他血肉模糊,還未徹底結痂的手心,雲初涼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忍不住地湧了出來。


    “那個該死的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雲初涼咬牙切齒地說著,便從天醫空間拿出傷藥給他上藥。


    風肆野盯著那掌心,皺眉道:“我之前手心是不是有字?”


    雲初涼抬眸,有些期待地看著他:“為什麽這麽問?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風肆野有些愧疚地晃了晃腦袋:“沒有,是我之前掌心裏寫著雪凝珠三個字,不過我看著礙眼把它削了。”


    雲初涼聽完心再次像是被人掐了一把,疼得眼淚直飆:“那個女人太不要臉了,她竟敢這麽禍害你!”


    “別哭,早就不疼了。”見她又哭上了,風肆野立刻又手足無措地給她抹淚。


    雲初涼抽噎著,從天醫空間拿出一個手絹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看到手絹裏那一塊塊皮屑碎片,風肆野皺了皺眉:“這是?”


    “這是你掌心原本的字。”雲初涼一邊說一邊將那些小碎片一點點拚起來。


    這些小碎片她拚過無數次,所以很快就拚完了。


    雖然有好些缺失,可是風肆野還是看懂了,這分明就是“雲初涼”三個字。幾乎是下意識的,風肆野就知道這便是他親手刻的三個字,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是我在桃花穀的一個寒潭邊找到的,你應該在那裏待過,手心裏的字應該是被雪凝珠那個女人削去的,她是怕你記得我。”雲初涼盯著那幾個字,解釋道。


    風肆野皺了皺眉:“桃花穀我待過,不過寒潭我不記得了,可能我就是在寒潭那裏失憶的。之後醒過來,我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雲初涼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俊臉:“忘就忘了吧,忘了就不會疼了。”


    說著意識到什麽,又震驚道:“你不僅僅是忘了我,其他所有事情也都不記得了?”


    風肆野愣了下,雖然不懂雲初涼為什麽這麽問,卻還是點點頭:“什麽都不記得了。”


    雲初涼驚呆了,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說隻會把她忘了嗎?為什麽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是他們下錯了蠱?還是這中間出現了什麽問題?


    “可以告訴我以前的事情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會失憶?”風肆野看著雲初涼問道。


    他是完全信任她的,所以隻要她說的,他便信她。


    雲初涼當然願意將事情說給他聽,拉著他坐下,將之前的事情大致地跟他講了一遍。


    風肆野聽完有些震驚:“所以是我娘給我和孩子下了蠱,所以我們三個才一起出來到我師父那裏解蠱,結果半路被雪凝珠追殺,我的失憶跟我中的蠱有關?”


    雲初涼點頭:“是的,原本你中的這蠱隻會獨獨忘了我一個,可是不知道哪裏除了錯,你竟然完全失憶了,不僅不記得我,還把其他事情也一並給忘了。”


    “可是為什麽?我娘她為什麽要給我下蠱?”風肆野一臉懵逼,不是他不信她,實在是他不明白天下怎麽會有這樣害自己兒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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