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野當了皇帝確實辛苦,批奏折批到三更天,五更天便要起床上朝,估計正在睡覺的時間隻有兩個時辰。


    雲初涼早上醒的時候,身邊的床榻早就涼了。


    雲初涼看了看沙漏,算算時間,風肆野該下朝了,她連忙起身讓冰淩伺候梳洗。


    等她洗漱好,用完了早膳,風肆野才下朝。


    “你吃了嗎?”見他迴來,雲初涼連忙起身迎上前。


    風肆野將她攬到懷裏:“用過了,你吃飽了嗎?”


    雲初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飽了。”


    其實越到臨產,她倒是不敢吃太多了,她怕孩子太大,到時候不好生。


    “那一會兒陪我出宮一趟。”風肆野將她抱坐到身上。


    雲初涼愣了愣:“出宮?有事嗎?”


    風肆野把玩著她胸前的青絲:“是花千夜要走了,讓我去送他,你陪我一起。”


    雲初涼一臉詫異:“他進宮了?”


    風肆野揚起唇角:“今天易容成蕭銘音來上朝了。”


    朝堂上說的那些有的沒的,他也聽懂了,就是想讓他去送行。


    雲初涼聽完頓時一頭黑線,這位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吧,既然易容成蕭銘音上朝了,他要見風肆野,讓蕭銘音他們遞個折子就行,或者讓人傳個話,這怎麽還搞上暗地接頭的活計了,簡直胡鬧嘛!


    “我去換身衣服。”雲初涼去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衫,然後跟風肆野一起出了皇宮。


    兩人直接去了弈王府,雖然他們現在搬到了皇宮,不過這弈王府還是沒動的,裏麵的布置依舊,一切暫時由苗山這個管家管著。


    畢竟是兩人第一個家,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不過風肆野精心布置,雲初涼還是很有感覺的,就這麽荒廢也不舍得。


    雪燼潯和花千夜還住在弈王府,不過兩人顯然已經反客為主了,一個選了東苑,一個選了南苑,倒是住得愜意得很。


    兩人到弈王府的時候,除了花千夜和雪燼潯,風卿瑜,蕭銘音,慕瀾瑾也都在呢。


    “看吧來了,我就說大師兄和嫂子肯定迴來送我。”一看到風肆野和雲初涼,花千夜就立刻得意起來。


    雲初涼笑了笑,被風肆野抱著下來馬車。


    “還以為你當了皇帝,咱們要好久不能聚呢,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聚到一起了。”蕭銘音上前錘了錘風肆野的肩膀,絲毫沒有因為他做了皇帝而變得生份了,好似大家還跟以前一樣,隻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


    風肆野黑著臉白他一眼:“天天上朝都見,還見不夠。”


    蕭銘音衝他翻個白眼:“那能一樣嗎?”


    上朝是上朝,聚會是聚會。


    “先進去說吧。”慕瀾瑾看了眼外麵門前人來人往,引著人進了王府。


    “這麽快就要走啊!”雲初涼看著花千夜,倒是有些不舍。


    好像每次他們有事都會找他幫忙,她還真是習慣他在旁邊吵吵了,這突然要走,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是啊,你這一走,誰替我上朝去。”蕭銘音也是一臉不舍。雖然他跟這位三師弟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他們性格還是挺像的,他倒也喜歡跟他相處。


    之前他們一起出去遊玩,也處得不錯,他這乍一要走,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花千夜看著他們,也很不舍:“我也不想走啊,可是我這次本來也是偷溜出來的,再不迴去我們家那位的奪命連環飛鷹肯定就要發過來了。”


    這次出來他可是一句也沒交待,而且也才迴去沒多久,又跑出來,那位估計氣炸了,他可不能真把她給氣炸了,他還想她多活幾年呢,這萬一出點什麽事,倒黴的可是他。


    雲初涼雖然不知道花千夜的真實身份,不過風肆野早就說過,他們四個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阿野如今是東秦皇帝了,向來這位身份也不簡單吧。


    所有人都舍不得花千夜,隻有風肆野嫌棄地看他一眼:“早該迴去了,我讓漠凡易孤送你到西關。”


    看著風肆野那嫌棄的眼神,花千夜頓時心酸了:“你就一點兒沒也舍不得我啊,我好歹也幫了你不少忙啊!”


    風肆野挑眉看他,仿佛在說,那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花千夜頓時一臉鬱卒,“早就知道你是個過河拆橋的家夥了。”


    風肆野臉色一黑,涼涼地斜睨了他一眼:“以後有事可以傳信給我,我隨叫隨到。”


    風肆野一句話,瞬間掃平了花千夜的心酸,讓他眉開眼笑起來:“我就知道大師兄字仗義了。”


    雲初涼聽他顛來倒去的話,忍不住低笑起來。


    這家夥還像個孩子似的!


    風肆野懶得理他,又看向雪燼潯:“你迴去嗎?”


    雪燼潯看看風肆野,又看看雲初涼:“她要生了吧?”


    風肆野也看向雲初涼攏大的肚子,“大概還有半個月吧,若是你不急著迴去的話,那不如多留半個月吧。”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


    見他為了她要留人,雲初涼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沒事,我身體很好,而且我自己也是醫師,就別耽誤二師弟了……”


    “好。”雲初涼的話還沒說完,雪燼潯就應了。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雪燼潯。


    花千夜更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跟我一起迴去嗎?”


    雪燼潯木木地看著他:“你自己迴去,我再留半個月。”


    ……花千夜一臉呆滯地看著雪燼潯,昨天他明明不是這麽說的。


    風肆野聞言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今天跟我們一起迴宮吧,這半個月涼兒隨時都會發作,你住到宮裏也方便一些。”


    雪燼潯點頭看了眼雲初涼,沒有任何意見。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大家才一起將花千夜送出了城。


    花千夜朝大家揮了揮手道,“以後等我有空了我就來看你們,還有我的小師侄,我還要收他做徒弟呢。”


    雲初涼被他逗笑了:“東秦隨時歡迎你。”


    風肆野叫來漠凡和易孤,讓兩人帶一隊護城軍,護送花千夜到西關。


    “走了!”花千夜最後看了大家一眼,便一揚馬鞭飛奔了出去。


    漠凡易孤帶著護城軍跟上。


    風肆野他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花千夜看不到蹤影,才轉身迴了城。


    “怎麽樣?要不要去喝一杯?”蕭銘音看著風肆野和雲初涼介意道,“難得出來一趟,總該玩盡興了,以後出來也沒以前那麽方便了。”


    風肆野看向雲初涼,詢問她的意見。


    雲初涼笑著點頭:“也好,在我生產前最後放肆一迴。”


    風肆野揚了揚眉,倒是沒意見:“走吧,去哪兒?”


    “當然去醉尋歡了,那裏方便。”蕭銘音早就想好了。


    幾人上了馬車,一起到了醉尋歡。


    現在白天,醉尋歡不營業,倒是方便了他們。


    蕭銘音讓後廚準備了酒菜端到三樓。


    這後廚的人知道之前的弈王和弈王妃已經是當今的皇帝和皇後,伺候得更加精心了,酒菜也是變著法得給他們做。


    “看看這菜,怎麽當了皇帝,還有這樣的好處。”蕭銘音看著桌上似乎高了一個檔次的酒菜,戲謔道。


    風肆野卻是沒覺得有什麽變化,依舊是第一是見給雲初涼夾菜布菜,剝蝦挑刺。


    見風肆野雖然當了皇帝,但是對雲初涼卻是始終如一,幾人都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我說風肆野你真的一輩子都不打算納妃啊!”蕭銘音見風肆野把雲初涼當孩子般伺候,忍不住問道。


    蕭銘音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位瞬間齊刷刷地朝他飛眼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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