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風焱麟進宮見了花千夜,給他下了命令。


    風焱麟一走,花千夜便將那聖旨甩給了李榮,“明天就按他這個念。”


    李榮掃了眼那聖旨上的內容,頓時皺起眉頭:“可是皇上屬意的根本不是他啊,咱們這樣可是要殺頭的。”


    花千夜白了他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你還想著這些,你家皇帝還不一定能完好無損的迴來呢。”


    他可是清楚得很,師尊也不太擅長蠱術,若是師尊懂蠱,二師兄的蠱蟲早就解了,哪會等到現在。


    如今大師兄帶著這皇帝去中州,也不一定就能解了蠱,就算解了蠱,誰能保證沒有點後遺症啊。現在哪裏還顧得上皇帝迴來後會怎麽樣,隻要先把眼前這難事給過了。


    李榮心裏一突,連忙焦急地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花千夜懶得跟他解釋,隻道:“你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了,大師兄走的時候可交待了,不管那人要做什麽,咱們都得依他,這樣才能不露破綻,才能給大師兄爭取更多的時間。”


    李榮擔心皇帝,但是也明白這師弟說的對,隻能點了點頭:“老奴明白了。”


    翌日一大早,李榮便當朝宣布了立儲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朕之三子風焱麟天資聰慧,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殿,分理庶政,撫軍監國。百司所奏之事,皆啟皇太子決之。


    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聽完這聖旨所有人都震驚了。


    “皇上竟然立了景王為皇太子了,他之前可是一直屬意弈王殿下的。”


    “誰說的,這段時間皇上明顯更喜歡景王殿下了,封景王殿下為皇太子也屬正常。”


    “如今這太子之位已定,那弈王黨怕是也幾日好蹦躂的了。”


    “可不是嘛,這迴就連那些迂腐老臣都得支持咱們殿下了,畢竟皇太子才是正統。”


    慕柏衡和風正賢也沒想到花千夜會突然下這樣一道聖旨,他們完全沒有收到消息,真真是猝不及防啊!


    幾人對視一眼,心思都是一片沉重。


    雪燼潯看了眼座上的花千夜,倒是能理解他。


    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肯定是這景王讓他這麽做的,如果他不照做,事情就穿幫了,到時候就會連累他和那個皇帝。


    “太子殿下,接旨吧。”李榮親自將聖旨送到了風焱麟麵前,將一個見風使舵的大太監演繹得淋漓盡致。


    風焱麟得意地揚起唇角,一掀袍子單膝跪地,接了聖旨:“謝父皇,兒臣一定不辜負父皇的厚愛。”


    “咳咳……”花千夜輕咳兩聲,木木地看向風焱麟,“朕最近覺得身子越發不適了,以後就由太子代朕上朝,處理國務吧。”


    花千夜這話一出,底下又熱鬧起來。


    “怎麽迴事?皇上竟然病得連朝都不能上了。”


    “原來皇上病了,難怪這麽急著立太子呢。”


    “皇上看著也沒病啊,怎麽就不能上朝了呢!”


    “可別這麽說,我之前就覺得皇上奇怪了,精神頭也沒之前好了,肯定是真病了。”


    “這病不病的,也沒什麽區別,就算皇上在也是都聽景王和張丞相的,如今景王作為太子直接監國,也是一樣。”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好不熱鬧。


    風正賢他們卻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之前雖說這位師弟不能明著幫他們,但是暗地裏也幫了他們不少,比如直接都不下殺旨,最多也就是抄家打入天牢,如今換做風焱麟親自上台,他們估計又得磋磨了。


    弈王黨愁得不行,景王黨卻是意氣風發。


    風焱麟也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兒臣領旨,定不負父皇重托。”


    “起吧!”花千夜木木地說了一句,又咳嗽起來:“朕累了,退朝吧。”


    “退朝!”李榮連忙跟著唱報起來。


    下朝之後,風正賢和蕭南域,雲勁鬆,雲末寒他們幾個聚到了齊國公府。


    自從知道風肆野不是風肆野之後,他們也就不去弈王府,主要也是怕影響雲初涼養胎。


    幾人坐下後都是麵色凝重,蕭南域皺著眉頭,一臉愁態:“看來風焱麟已經憋不住了,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風正賢也是眉頭緊皺,現在是太子,還是太子監國,以後怕就是要承位了:“隻怕是那夏景芝應了景王,此番他迴去說不定肯定就會帶兵迴京。”


    風正賢這話讓眾人的表情越發凝重起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如今夏景芝幫著景王用兵,他們卻是會很麻煩。


    雲勁鬆看向慕柏衡:“這就要靠嶽父了。”


    眾人點了點頭,那夏景芝手裏的兵權也不少,如今能與他抗衡的的確隻有慕家了。而且依慕家的兵權,抵抗一個夏景芝那應該也是綽綽有餘的。


    慕柏衡眸子晃了晃,沒有跟他們說他跟夏景芝的計劃。


    倒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為了讓風焱麟相信,不得不先瞞著他們。


    風正賢突然看向慕柏衡:“殿下可有來信?皇兄中的蠱到底解了沒有。”


    慕柏衡點了點頭,將之前雲初涼送來給他的書信遞給了風正賢。


    風正賢連忙接過書信看了看,卻是瞬間紅了眼:“風焱麟這個畜生,本王現在就去殺了他!”


    風正賢將書信往桌上一拍,就要衝出去,卻被慕柏衡一把拉住:“別衝動!”


    “可是他害了皇兄!”風正賢又氣又怒,又心疼皇帝。


    眾人一聽這話,都是臉色巨變。


    “禦王的意思是?”雲勁鬆戰戰兢兢地看著風正賢問道。


    蕭南域也是心裏大駭,難道是皇帝已經……


    見大家誤會,慕柏衡連忙將風正賢拉著坐下:“行了你,先坐下把事情說清楚。”


    風正賢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歎了口氣,坐下後將那書信傳給了蕭南域和雲勁鬆他們。


    幾人看完信,也都是表情凝重。


    沒想到皇上雖然解了蠱,卻已經命不久矣,隻剩一個月的性命,這可如何是好。


    風正賢咬牙切齒道:“風焱麟那個畜生,竟然對皇兄下蠱,害了皇兄性命,本王定不饒他!”


    對於風焱麟的所作所為,大家也都不恥,也是越發不想讓他坐上那位置。


    “事到如今,咱們必須想辦法在皇兄迴來之前穩住局勢,以免到時候為時已晚。”風正賢麵色凝重道。


    “禦王說的對。”雲勁鬆連忙跟著點頭,“如今咱們隻需要防著景王謀逆上位就行。”


    皇上雖說命不久矣,可到底是清醒了,現在隻要他們能把事情拖到皇上迴來,一切問題都能解決。


    相信皇上也不會就這麽讓景王上位的。


    蕭南域看向慕柏衡:“景王如今已經是皇太子了,下一步就是為登位做打算,如今他又聯合了夏景芝,隻怕這夏景芝的作用就是牽製慕家軍,慕老您可一定要小心夏景芝。”


    慕柏衡很是自信地揚了揚眉:“大家放心,夏景芝的那些兵力不在老夫眼裏。”


    慕柏衡這話是有安慰大家的成分的,如果不是他與夏景芝先達成了協議,憑著夏景芝的兵力和聰明才智,他們會是一場惡戰。


    如今這般隻等風焱麟自投羅網,自掘墳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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