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草就被安置在城東的一間破茅屋裏,雲初涼安排了個老婦人照看他,也不怕他跑。


    上次雲初涼假扮小廝“毒死”薑草,就是為了讓他明白就算他什麽都不說,張氏也不會放過他。


    有了之前的仇恨,薑草早就想要找張氏報仇了,雲初涼答應他給他這個機會,他怎麽可能會跑。再說他的家人全部都在雲初涼手裏,他更不可能跑。


    封嬤嬤帶著禁衛軍來的那一刻,薑草就知道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


    修養了這半個月,薑草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主動跟著慕瀾瑾他們迴雲府。


    半路上,果然有人暗殺薑草,那暗器還沒打到薑草,就被慕瀾瑾給原路打迴了。


    最後,慕瀾瑾是帶著薑草和那殺手的屍體迴的雲府。


    看著那具丟到她麵前的屍體,和憤恨瞪著她的薑草,張氏一下癱軟到地上。


    她知道她完了!


    看到薑草真的還活著,雲勁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當初薑草的屍體可是他親自檢查的,根本就是死透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活著。


    “罪奴薑草見過老爺。”薑草一到,就直接給雲勁鬆磕了個頭。


    雲勁鬆憤怒地瞪著薑草:“現在可以說了吧,當初是誰讓你給二少爺下的藥。”


    薑草這次再也不隱瞞了,他“嗖”地看向張氏:“是夫人和大少爺,是他們讓我給二少爺下藥的。”


    “你胡說!”張氏立刻尖叫起來。


    薑草冷冷地看著張氏,毫不畏懼:“當初夫人用我娘親的東西威脅我不要亂說話,可是我什麽都沒說,卻還是被她給滅口了,還好有……”


    薑草看了看雲初涼,見她警告地瞪著自己,立刻轉話道:“有人救了我,我才撿迴一條命。”


    “一派胡言,什麽滅口,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句,張氏說的是理直氣壯,隻可惜哪裏有人會信她。


    “真的是她,真是惡毒啊!”


    “這母子倆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二少爺真是太可憐了。”


    所有人都對著張氏指指點點,恨不得直戳她的脊梁骨。


    “老爺,老夫人,真的是夫人和大少爺讓我下的毒,當初給二少爺下毒的是我爹,那毒厲害得很,我爹沒過而立就死了,接著他們又找上我,讓我每隔七天就要給二少爺下一次藥。他們說二少爺已經油盡燈枯了,再下幾次二少爺就會沒命的,到時候我完成任務,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脫離奴籍。”怕大家不信他,薑草還舉手發誓,“罪奴發誓,句句屬實,若有一句虛言,讓我和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張氏,你還有何話可說!”雲勁鬆氣得雙目赤紅,她真是好算計啊,把寒兒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了,翔兒就可以繼承整個雲府了,真真是惡毒至極啊。


    張氏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再狡辯了:“是,是我給他下的毒,整件事情全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跟翔兒一點兒關係沒有。”


    “張氏,我對你不薄啊,你為什麽要這麽惡毒?”見她承認,雲勁鬆更是失望到了極點。


    張氏盯著雲勁鬆,突然狂笑起來:“不薄?你對我哪裏不薄了,自從我進你雲府,你有正眼看過我嗎?就連她死了你的心裏也隻有她,隻有她的孩子,我呢,翔兒呢,我也是你的正妻啊,你把我至於何地,把翔兒至於何地!”


    雲初涼奇怪地看一眼雲勁鬆,他竟然這麽愛娘親嗎?看不出來啊。


    雲勁鬆眼眸輕晃,幽深的眼底滿是沉痛:“所以你就害寒兒,害涼兒。”


    “我為什麽不要害他們?隻有他們死了,我的孩子才有出頭之日。”張氏張狂地怒吼道。


    慕家人氣得發抖,慕柏衡直接上前一把捏住張氏的脖子:“我慕家的孩子也是你能欺的。”


    那冷厲鐵血之氣瞬間噴發,讓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娘!”雲詩嫻和雲詩語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想要幫忙。


    雲初涼卻比他們快一步,上前抓住慕柏衡的手:“外祖息怒,您的手是用來殺敵軍的,殺她隻會髒了您的手。”


    張氏說到底還是丞相之女,張貴妃的妹妹,就算是要死也決不能實在外祖手裏。


    雲勁鬆見狀,也連忙上前:“嶽丈息怒,這惡婦作惡多端,實在不配讓您動手,您把她交給小婿,小婿一定給您一個交待。”


    慕柏衡看了眼雲初涼,又看了看雲勁鬆,猛地將張氏甩到雲勁鬆懷裏。


    雲勁鬆嫌惡地看了眼張氏,將她推給雲汀:“先把她壓去祠堂。”


    “是。”雲汀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連拖帶拽地將張氏拖走了。


    雲詩嫻和雲詩語見狀連忙也跟著跑了。


    雲勁鬆又朝玉娘拜了拜:“請神醫救救我兒子,若是您能治好他,要多少銀子我都給。”


    慕柏衡深吸了口氣,也看向玉娘:“敢問神醫,我這外孫可還能治?”


    玉娘歎了口氣道:“本來隻要解了毒就沒事了,不過他之前被烈性情藥壞了身子,所以……”


    一聽這話,雲勁鬆身子一軟,差點跌到地上。


    老太太也是一臉沉痛地閉了閉眼。


    慕柏衡也是一顆心沉到海底,慕老夫人更是心疼地哭了起來。


    “神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求您了。”雲初涼突然朝玉娘跪了下來。


    玉娘嚇了一跳,有些頭痛地看著雲初涼。


    這是又演哪一處啊,這字條上也沒寫啊。


    “你先起來。”玉娘去扶雲初涼,雲初涼卻是衝她眨了眨眼。


    玉娘一頭霧水,不過卻隻能依照自己的領悟接戲:“我也沒說不能治啊,你先起來。”


    “真的嗎?”雲初涼頓時大喜,激動地抓著玉娘的手,“真的能治嗎?”


    玉娘一頭黑線,能不能治這還不得問她自己嗎?


    “可以。”玉娘硬著頭皮道,“不過他的身子太虛,我隻能用些溫補的藥,可能需要個兩、三年才能徹底調養好。”


    玉娘這場戲,雲初涼差點忍不住給她拍手叫好了。


    這演技,絕了!


    這領悟力,絕了!


    這自由發揮,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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