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末寒笑起來:“等以後再說吧,其實我最想的是想跟母親那樣征戰沙場。”


    雲末寒說著眼神暗下來,聲音也落寞不少。


    這些年母親留下來的手劄他都看過,還有外祖和舅舅他們送來的兵書他也看了不少,他對那個殘酷血性的地方越來越感興趣了,隻可惜因為他的身體,所有的熱血都成了空想。


    沒想到雲末寒還有這麽遠大的誌向,雲初涼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男兒就該拋頭顱灑熱血,才不枉這男兒血性。”


    雲初涼萬丈豪氣地揮了揮手,“你放心,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完全恢複正常了,到時候不管你是要去考狀元,還是要上戰場都可以,姐姐完全支持你。”


    雲末寒看著雲初涼那豪氣的模樣,跟著笑了起來。


    她還真是越來越像母親了,看著她笑的模樣,他仿佛看到了年輕的母親當時征戰沙場的模樣。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他還真能跟母親在同一片土地上拋頭顱灑熱血。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豪情完,雲初涼終於想到了正經事,搓著手不好意思道。


    看她這副樣子,雲末寒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你闖禍了。”


    “沒有。”雲初涼立刻反駁,看著雲末寒那關切的眸子,又莫名心虛起來,“就是遇到了點小麻煩,需要你幫個小忙。”


    雲初涼伸出左手小指比了個指甲蓋大小。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實話。”雲末寒直接坐直了身子,她越是這樣說就表明事情越麻煩。


    “真的沒事。”看了眼雲末寒那嚴肅的表情,雲初涼歎了口氣道,“還沒到那種地步。”


    雲末寒依舊不說話,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雲初涼沒辦法,撇撇嘴道:“還不就是那個雲浩翔和沈若琳,誰讓他們想害你,我就寫了個話本賣給聚仙閣的梁先生,讓他幫他倆宣傳宣傳,誰知道父親從梁先生那裏看到了我的手稿。”


    見雲末寒眉頭倏地皺緊,雲初涼連忙又道,“你放心,那手稿上的字不是我之前的字。”


    話是聽懂了沒錯,可是雲末寒眼裏的疑惑卻是更濃了,既然是手稿,怎麽就不是她的字呢。


    雲初涼也解釋不清楚,隻能拿了紙筆過來,親自寫了幾個字遞給雲末寒看。


    “你的手怎麽了?受傷了?”看到她包著紗布的手,雲末寒嚇了一跳,一把抓過她的手就要看她的傷。


    “沒有。”雲初涼心中一暖,笑道,“剛才父親叫我去,我猜他一定是懷疑我讓我寫字,就故意給我的手化了個妝,還繞了紗布。”


    雲初涼說著將手上的紗布拆了下來,還把手心的妝給擦了,果然裏麵潔白無瑕,沒有一點兒受傷的樣子。


    雲末寒哭笑不得地看了眼雲初涼,這種辦法也隻有她想得出來,真是敗給她了。


    雲末寒看了眼雲初涼寫的字,頓時臉色漆黑一片:“這是你寫的?”


    雲初涼尷尬的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失憶了,所以……這就是我的手稿啦,當時父親看到的就是這個字。”


    看著那狗爬字,雲末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到了一起。既然父親看到了這個,應該就不會懷疑她了啊,畢竟這字可比她之前寫的差太遠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教你寫字?”


    雲末寒奇怪地看著她,按理說就算是失憶,她也不該把字體都給忘了啊,這種他們從小練習的東西不是應該一直刻在骨子裏的嗎?


    “你太聰明了。”雲初涼嘟嘴捏了捏他的俊臉,“你幫幫我,除了你這府裏也沒有我能信任的人了。”


    雲初涼這一句頓時取悅了雲末寒,他一把拉下她的手,“就算我幫你,練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啊。”


    這練字哪是學一學就會的,都是苦練出來的。


    這道理雲初涼哪裏不懂,可是她現在又能怎麽辦?逃得過今天,逃不過明天,她總不能天天手破吧,到時候就算她不寫,雲勁鬆也會懷疑她。


    “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不定我記憶深處還記得那些字呢,練一練筆感就迴來了。現在就開始吧。”


    雲初涼說著就拉雲末寒起來。


    兩人找來紙筆,一個教一個寫,原本是挺和諧的,結果教了十幾遍之後,某人半點兒起色都沒有,雲末寒就崩潰了:“你記憶深處的筆感呢。”


    “嗬~”雲初涼不好意思地幹笑一聲,“其實我有在進步,你看這個捺是不是好多了。”


    雲末寒盯著那蟑螂腿,實在沒看出來好在哪裏:“該教的我都教了,你自己迴去好好練吧。”


    聰明的老師遇到笨學生也會無可奈何的,還好他不想繼承父親的衣缽。


    雲末寒說著就不理會雲初涼,直接躺床去了。


    “誒……”見他就這麽撒手不管了,雲初涼傻眼了。她真的有進步啊,這也太沒耐心了吧。


    雲初涼抱著一推雲末寒的字帖迴去臨摹了。整整一個晚上,雲初涼都沒有睡覺,一直在認真練字。


    早上,冰淩進屋的時候,踩到一個紙團,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一個紙團扔了過來。


    “小姐……”冰淩幽怨地喊了雲初涼一句,撿起地上的紙團看了看,卻是一團黑墨,她什麽都沒看懂。


    桌前的雲初涼已經瘋魔了,紙團到處亂飛,圓桌都快被廢紙團給淹沒了。


    冰淩踩著紙團,走到雲初涼身邊朝她筆下的紙看了看。


    “小姐,您畫得什麽,是烏龜嗎?”看著那一個個的圓不溜秋的黑墨,冰淩好奇道。


    烏龜!!


    雲初涼呆呆地看著紙團上的字,眼前圓圓的字體漸漸變成了烏龜的樣子。


    哇靠,她一定是太累了,都出現幻覺了。


    畫畫?


    雲初涼想到什麽,混沌的眸子倏地亮起來。


    畫畫她可以啊,畫畫可是學設計的基礎,當初那些油畫國畫她可是都學過的。


    字畫本就是一體,既然寫字這麽難,那她就用畫的,說不定還能創出新字體呢。


    雲初涼越想越激動,拿過旁邊的紙就想開畫,可是一看那些黑墨,又嫌棄地扔了出去:“快去給我那些畫紙來。”


    “好。”聽到雲初涼要畫畫,冰淩屁顛顛地就去拿畫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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