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涼無奈,這事他們確實不好跟蕭南域明說,不然以蕭南域的性子,怕是會直接衝到中州把蕭銘音給抓迴來,然後板子伺候。


    還說不定會把人家孩子給搶迴來,畢竟是蕭家的血脈,他能讓他的嫡孫姓了藍去。


    雲初涼光是這麽想想,都覺得頭痛。


    蕭銘音這事,總是一件難事。


    雲初涼想了半晌道:“不如你給蕭銘音去封信,讓他寫封信迴來,隨便他要騙也好,要說真話也好,都隨他。”


    就算是要騙,那也得蕭銘音自己來騙,他們倒是不好過多插手。


    風肆野聞言點了點頭:“也好,正好跟他報個平安,也跟他說下我恢複記憶的事。”


    雲初涼笑起來:“如果他知道你恢複記憶,肯定會高興死的。而且說不定就跑迴來了。”


    風肆野也是笑:“那倒不一定,蕭南域可是在家等著他呢,他若是能過蕭南域這關,也就不會躲著不迴來了。”


    雲初涼揚眉:“這倒也是。”


    風肆野寫了信,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去了中州。


    中州。


    蕭銘音接到信已經是五日後了。


    看著風肆野信上的內容,蕭銘音是又高興又憂愁。


    高興自然是因為風肆野恢複了記憶,這次他們的南齊之行,總算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有了收獲。


    憂愁當然就是為了他爹了。


    如果他爹知道他在外麵入了贅,而且兒子還姓了別人家的姓,估計他也離死不遠了。


    藍宓兒看著他拿著信又想哭又想笑的樣子,好奇道:“是誰給你的信?可是雲少主他們?”


    “嗯。”蕭銘音點了點頭道,“風肆野的蠱毒解了,恢複了記憶。”


    說著,蕭銘音便將信遞給她看。


    藍宓兒看過信頓時也憂心起來,皺眉看著蕭銘音道:“你是怕你爹?”


    蕭銘音僵硬地衝著藍宓兒笑了笑:“我爹的話暫時瞞著他就是了,就按風肆野的說辭說,就說我在外麵辦事,我爹也拿我沒辦法的。”


    藍宓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他可以找門當戶對的女子,也可以安安穩穩地繼承他的爵位,還可以一直跟他的朋友們在一起,也就沒有這麽多的煩惱了。


    “傻瓜!”蕭銘音伸手將她擁到懷裏,“我是心甘情願的,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而且沒有你,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成親。”


    雖然他這個人吧,看著吊兒郎當的,可是對娶媳婦兒這事還是很挑的,如果不喜歡他肯定是不會把人家娶迴去的。


    而他的心早就遺落在她身上了,如果她不跟他成親,那他或許真就一輩子都不成親的。


    藍宓兒有些動容地看向蕭銘音:“不如我們迴東秦吧。”


    蕭銘音苦笑:“現在可不能迴去。”


    現在迴去,他爹肯定會弄死他的。


    藍宓兒笑起來,捧著蕭銘音的俊臉道:“其實呢,你入贅的事可以不算數。”


    “什麽?”蕭銘音瞬間一臉呆滯地看著藍宓兒,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可是都上了藍家族譜了,怎麽還能不算數了?


    藍宓兒眨眨眼:“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告訴你爹,你入贅我們藍家不就行了。”


    他們中州不屬於四國的任何一個國家,是一個獨立的區域,這裏甚至沒有君主,更沒有律法。


    他雖然上了他們藍家的族譜,可是隻要他們不說,東秦那邊肯定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在這邊入贅,也根本不影響東秦那邊。


    蕭銘音聞言眸子倏地一亮:“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隻要我們不跟我爹說我入贅,那他肯定就不知道我入贅了。”


    他是入了藍家族譜,可他也沒從蕭家消族譜啊。隻要他迴去再跟宓兒辦一次婚禮,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藍宓兒揚眉:“到時候我們兩邊住住,相信你爹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不會。”蕭銘音笑起來,“當時候可以讓風肆野假傳聖旨,要不給我在邊疆弄個差事,讓我們每年都能離京一段時間,我爹不會懷疑的。”


    就算不是公幹,陪媳婦兒迴家住幾個月,他爹也不會說什麽的。


    “不過有一點兒不能變。”藍宓兒想到暢哥兒,便認真道,“暢哥兒必須姓藍,這個不能變。”


    她可以說他沒入贅,也可以陪他迴東秦住,但是暢哥兒卻不能姓蕭。


    不管是為了祖父,還是為了母親,為了藍家,她都必須給藍家留個後。


    “這個自然。”蕭銘音想也沒想地便應了,他從沒想過要讓兒子認迴蕭姓,哪怕他沒入贅,他也沒這麽想過。


    見蕭銘音答應得這麽幹脆,藍宓兒終於笑了:“那我們就迴東秦看看伯父伯母吧。”


    蕭銘音笑著嗔她一眼:“咱們已經成親了,怎麽還是伯父伯母?”


    藍宓兒俏臉一紅,羞澀地改口道:“那我們迴去看看爹娘。”


    聽到她改口,蕭銘音心兀地一軟,再次將她擁到懷裏:“宓兒,謝謝你。”


    藍宓兒抬眸笑望著他:“你為我付出這麽多,我又怎麽能什麽都不為你做。”


    愛是相互的,付出也一樣,他為她做了這麽多事,犧牲這麽多,她當然也想為他付出點什麽。


    “宓兒~”蕭銘音深情地輕喃著藍宓兒的名字,俯身便吻上她的唇。


    翌日一早,兩人便帶著兒子,坐著馬車往東秦方向去了。


    路上,兩人還遇到了兩個熟人。


    “誒!”半路遇到熟人,蕭銘音立刻讓車夫停了車。


    胖和尚和瘦觀音看到蕭銘音和藍宓兒,也是愣了下:“是表公子啊,好久不見啊。”


    蕭銘音笑起來:“是好久不見,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去東秦。”胖和尚笑眯眯地看著蕭銘音:“你們呢?”


    “我們也迴東秦。”蕭銘音說著皺眉道:“你們是去找初涼表妹的吧,可是我表妹出什麽事了?”


    胖和尚和瘦觀音對視一眼:“確實出了一點兒事,魔祖擔心少主和小少主,便讓我們去保護少主和小少主。”


    “既然你們也要去東秦,不如我們一起迴去吧。”蕭銘音邀請兩人上馬車。


    兩人原本是想快馬加鞭趕到東秦的,不過既然蕭銘音邀請,兩人也就沒有推辭地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蕭銘音皺眉看著兩人:“初涼表妹他們到底出什麽事了?”


    胖和尚歎了口氣,將雲初涼寫信迴來求助的事跟蕭銘音說了一遍。


    蕭銘音聽完表情瞬間便嚴肅起來,沒想到風肆野成功解蠱是因為小殤殤的血,小殤殤還是蠱王,鳶翎黛那些人還要搶走小殤殤。


    竟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想到風肆野跟雲初涼他們的近況,蕭銘音簡直歸心似箭了。


    “初涼表妹讓你們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魔祖擔心少主和小少主的安危,所以等不到結果,就立刻讓我們趕去東秦了保護少主和小少主了。”胖和尚道。


    蕭銘音點了點頭,初涼表妹的親爹還是挺靠譜的,而且魔宮勢力大,想來這些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蕭銘音他們結伴往東秦趕,而東秦的兩個皇家暗衛,卻是跟著那追蹤蝶到了一座地下宮殿。


    “主上,是公主的信。”一個黑衣人將角鷹腳上的字條遞給了黑袍人。


    黑袍人接過字條掃了一眼,突然眸光一凜,立刻朝暗處揮出一道玄力。


    “轟”的一聲,那兩個皇家暗衛連反應的機會都不曾有,便直接被擊成了粉碎。


    黑袍人眯眼看向半空的追蹤蝶,緩緩伸手,那追蹤蝶便乖乖落到了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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