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正是不多。”


    藍玉聽到有新兵,這就放心道:“不多,才是真正的練兵,如果太多了,就不是把瓦剌當作訓練場,而是帶兵殺進去,全麵侵入瓦剌了。”


    現在朱炫還沒有命令,讓他們全麵侵略瓦剌。


    隻不過,按照朱炫的想法,全麵打進去,那是早晚的事情,現在把草原當作練兵的場所,慢慢地往北邊擴張,單是這樣就有可能,把瓦剌全部給滅了。


    “如此最好。”


    平安笑道:“藍大將軍準備何時出戰?到時候和我說一下即可,我把新兵安排給你。”


    “麻煩了!”


    藍玉客氣道。


    換作以前的他,是不可能懂得客氣是什麽。


    但現在,真的不一樣。


    鋒利的棱角,早就被磨平,想法也是完全不同。


    這樣的藍玉,反而讓平安感到有些陌生,但這才是一個人,正常能有的反應。


    他們便是如此,暫時留在歸化的軍營。


    “二哥,我們還沒當上將軍。”


    朱高燧無奈道:“這得等到什麽時候?我們的三衛,都不在我們手中,還算什麽燕王三衛?”


    朱高煦已經想清楚了,沒所謂道:“那是老大的燕王三衛,不是我們的,何況以你怕死的本性,讓你當將軍,你敢去殺敵嗎?”


    “怎麽就不敢了?”


    朱高燧說得很理直氣壯,其實還有點慫。


    有時候當將軍,除了需要上前殺敵,還要有運籌帷幄的帶兵本事,如果沒有本事,豈不是害死了下麵的士兵?


    “老三,你還是跟在我身邊算了。”


    朱高煦笑了笑道:“我們現在還缺少磨礪,藍大將軍不會忘記我們的。”


    都磨礪了那麽長時間,朱高燧很難理解,需要磨礪到什麽時候,但不接受磨礪,就要迴去麵對老朱,那麽還是繼續磨礪好了,至少壓力也不會那麽大。


    他們哥倆簡單地說了說未來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朱炫近段時間,又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要忙活。


    把奏章看得差不多,到了乾清宮陪一陪老朱,監國之後,陪老朱的時間少了,這讓他覺得不是那麽合適,老人最想要的還是陪伴。


    特別是兒孫的陪伴,他們視若珍寶。


    “那些錦衣衛,弊端確實越來越明顯了。”


    朱元璋聽了朱炫描述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讚同地說道:“當年咱把他們成立起來,為的是監察百官,以及辦理一些特殊案件,為咱清除那些不聽話的官員,賦予的權力大了點,應該要徹查、限製了。”


    他還是很喜歡,給朱炫講解一下,怎麽處理政務,如何處理和下麵的人的關係等等。


    特別是把文珪也拉過來,一起給他們講解,讓他們父子一起聽。


    特別是講解給文珪聽,大明第三代皇帝,也是被他教出來的,這一份成就感,說不出的滿足。


    “所以孫兒徹查他們。”


    朱炫說道:“除了錦衣衛自查,還讓西廠監督,如果蔣瓛有什麽敢瞞著孫兒的,西廠那邊也能上報迴來,再以西廠給錦衣衛壓力,讓他們不得不盡職。”


    朱元璋點頭道:“讓他們互相製衡,是可以的!但要記住,一定不能讓他們混為一體,更不能讓他們過於合作,更不能過於信任任何一方。一旦某一方,得到你過分的信任,就等於賦予他們更高的權力,這樣早晚也會腐敗了。”


    這樣的特殊組織,管理起來,很費腦筋,想把他們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要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少,還麻煩得很。


    朱炫說道:“孫兒明白了,孫兒在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那種情況,隻是不知文珪這個臭小子以後怎麽樣。”


    “文珪肯定做得比你還要好。”


    朱元璋馬上幫自己的親親小重孫說話。


    作為被自己教導出來的小重孫,未來要做大明第三個皇帝,肯定比朱炫好太多。


    “是啊!”


    文珪雀躍道:“孩兒一定要比爹好,做得比爹厲害,遠超過爹。”


    “這才對!”


    朱元璋欣喜道:“咱相信文珪,以後打敗你爹,哈哈……”


    他們歡快地笑了。


    “這臭小子……”


    朱炫笑著搖了搖頭。


    隻不過,他當然是希望,文珪做得比自己好很多,總不能一代不如一代,大明的皇帝,要的是一代超越一代,這樣的大明,才能振興起來。


    他們在聊著的時候,雲奇匆匆忙忙地從外麵走進來。


    “怎麽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便問道。


    雲奇有些興奮地說道:“迴陛下,皇太孫殿下,吳王殿下,娘娘要生了。”


    “花兒生了?”


    朱炫一聽,首先想到的是岑花,興奮道:“皇爺爺,孫兒先迴去了。”


    “快去,快去!”


    朱元璋聽到又要添小重孫,頓時兩眼發光,連忙道:“記得讓人迴來,給咱傳好消息啊!”


    “太爺爺,孫兒也要迴去看看。”


    文珪也想看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跟在朱炫後麵,飛快地往外麵跑。


    “吳王殿下,小心!”


    雲奇派了幾個小太監,趕緊護在文珪身邊。


    “哈哈……”


    朱元璋看到他們父子二人,樂嗬嗬地笑了。


    家裏很快,又要添丁,他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本想喝兩杯慶祝一下,但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骨,隻好把喝兩杯的念頭壓下去。


    這個年紀了,還是不能喝那麽多。


    和老王八一樣活下去,就能多看幾個小重孫,幻想著兒孫滿堂的場景,笑得不知道多開心。


    “恭喜陛下!”


    雲奇笑嗬嗬道:“古往今來,像是陛下一樣,可以含飴弄孫的皇帝,並不多!”


    朱元璋笑道:“就你會說話,快安排人給咱看著,有什麽好消息,馬上送迴來,有任何需要的,也趕緊準備好,不要怠慢了咱的小重孫。”


    他這個年紀,不適合再去看看。


    如果郭惠妃還在,倒是可以派郭惠妃去,可惜現在人沒了,隻剩下自己一人。


    宮裏的其他妃子,他都不能信任。


    馬皇後沒有人可以代替,同理,郭惠妃也是如此。


    “一定要平平安安!”


    朱元璋心裏在想,默默地向妹子祈禱,保佑家裏的小重孫平安出生,未來平平安安地長大,最好是個大胖小子,家族才能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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