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棨也想不到,周王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這場火確實把他嚇到了,剛才在朱橚麵前,隻是強作鎮定,現在沒外人在了,心裏的驚慌這才洶湧出來,怕得心裏還是微微顫抖。


    “大人放心,周王不敢殺人。”


    “若是我們死在這裏,周王的下場一定比現在要慘很多,我斷定他不敢殺人,但是除了殺人,他敢做很多事情,比如說對我們各種恐嚇。”


    “這些都沒所謂,不傷及性命即可,我們可以應對過去。”


    王彥甚是淡定地說道。


    隻要不是殺人那麽極端,其他確實不成問題,王彥說得很輕鬆,但在曾棨聽起來,一點都不感到輕鬆,還很毛骨悚然,心裏慌得一批。


    “希望,真的沒事吧!”


    曾棨唿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把各種想法暫時壓下去,又道:“我們下一步怎麽做?是否要公開周王所做的事情了?”


    把那些證據公開,讓周王陷入混亂,好給自己出一口氣。


    放火來恐嚇這種行為,真的讓他心驚膽跳,也很想出一口氣,好讓周王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招惹的人。


    王彥想了想說道:“我會安排人做這件事,想要公開證據還不容易,曾大人等我的安排,不用太久,等幾天足夠了。”


    “那麽……我們要不要提前調兵?”


    曾棨小心翼翼地問。


    也是擔心朱橚過於喪心病狂,畢竟也太嚇人了,就算嚇唬一下自己,但發生了什麽意外,也是分分鍾沒了性命,謹慎一些很有必要。


    朱炫給了他調兵的權力,為的也是讓他們可以保證安全。


    “我認為,暫時還不用。”


    王彥搖了搖頭道:“大人真的可以放心,我們能保證你的安全,比如這一次。”


    這一次,就是他根據得到的情報,預判了朱橚的行動,避開這一次放火恐嚇的行為。


    “隻要證據公布出去,我還會再找人帶周王的節奏,讓整個開封,甚至河南的百姓,都去找周王麻煩,他自顧不暇,哪裏還有時間對我們做什麽?”


    王彥淡定,並且有信心地說道。


    曾棨聽著,認為也有道理。


    這裏的百姓都去找朱橚麻煩,朱橚自顧不暇,除非他還敢做得很極端,帶領自己的三衛去殘殺百姓,如果這樣做了,第一個不願意放過的人就是老朱。


    什麽護犢子,都是不存在了。


    朱橚必須要倒黴,要被老朱直接一刀削得幹幹淨淨,或許可以沒死,但將會什麽都沒了。


    “我都聽你的。”


    曾棨考慮到最後,還是聽從王彥的安排。


    那麽查這裏的問題,進行到此時,差不多可以結束,把救災處理好,朱橚的事情處理了一遍,下一步就是治水,曾棨知道治水這個任務,非自己莫屬。


    之前在大殿上,他曾把自己對治水的見解,說得很好,考慮詳細,必然能得到殿下的賞識。


    再看如今,朱炫把他安排到這裏,正是出於治水的考慮,也是一種賞識的做法,讓他發揮所長,治好黃河水患的問題。


    剛剛當上了官,就能得到如此重視。


    曾棨心裏有些沾沾自喜,心想一定不會辜負朱炫的期待。


    絕對可以把這件事,做到做好,做得最完善。


    那麽接下來,等王彥的安排即可。


    ——


    平壤。


    耿璿還待在這裏,沒有那麽快離開,還需要等朱炫下一步命令而行動。


    那些走私的香煙,全部被他們帶走,一根都不給朱權留下,他們可以想象現在的朱權肯定很氣急敗壞,但是耿璿不管那麽多,隻是按照朱炫的命令幹活。


    這天裏麵,耿璿收到朱炫的命令,準備去一趟大寧,找朱權說一說這件事。


    其實還有一種,朱炫想要殺人誅心的感覺。


    不僅查辦了朱權的貨物,還要誅了朱權的心,耿璿感到殿下做得還是特別狠,但那也是朱權自找的。


    正正常常地當一個藩王,豈不是很好?


    衣食無憂,有兵權還有封地。


    一旦想要造反,那麽很多事情,都不是朱權可以控製的,後果將會越來越嚴重。


    “妹夫真的要去大寧了?”


    朱允熥問道。


    他也大概可以猜到,朱炫現在什麽想法。


    就是要搞朱權,讓其血本無歸,一無所有了,但還要派人過去慰問一下,心裏暗想小弟還有點腹黑了。


    但是,朱允熥依舊信任朱炫。


    一定不會對他這個二哥,做點不好的事情。


    “是啊!”


    耿璿笑了笑道:“剛剛接到殿下的命令,需要去大寧做點事情,等會就出發,盡快做完,迴來的時候如果還有時間,我們再好好敘一敘。”


    “好啊!”


    朱允熥微微一笑。


    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耿璿和朱允熥說了說,便離開平壤,往遼東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朱權,臉色陰沉得可怕。


    自從香煙全部沒了,他的臉色就沒有好過,血本無歸說的就是他現在這樣,那麽多年的積蓄全部丟進去了,現在連渣都不剩。


    隻要想一想,他的心裏就是滴血。


    那是血淋淋的。


    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為什麽會這樣?


    朱權猜測了多種可能,但是都無法確定具體如何,可能有人搞自己,但又不太像,一時間難以肯定。


    “殿下,殿下!”


    這個時候,李裶匆忙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查……查到了!那個姓張的人,在浙江外麵的海域也被捉了,他現在去向如何,沒有人知道,據說被錦衣衛帶走,他大概也要沒了,比我們還要慘。”


    本來朱權還想找到施進卿,無論如何都得要迴自己的錢。


    但是,這個消息一出,徹底絕望了。


    那個姓張的人被捉了,說明真的是嚴打,把他們打得手忙腳亂,一無所有。


    “怎麽可能會這樣?”


    朱權不怎麽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又問:“那個姓張的人,是怎麽被捉的?”


    “走私!”


    李裶能查到的消息,都是耿璿故意放出來讓他查,好把朱炫從其中摘出來,讓人覺得整件事就是因為走私,最終變成了這樣。


    朱炫作為幕後黑手,並不想被擺上前。


    想要的是讓朱權什麽都不知道,但又一無所有了,這樣的打擊特別有意思。


    把朱權,玩弄於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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