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曾棨作為一個新手,不太懂為官之道,肯定沒有那些老油條專業。


    但是,他知道在別人的地盤,小心謹慎準不會錯,先聽從魏錦波的安排,看看他們接下來會做點什麽,再根據具體情況而定,不能操之過急。


    曾棨也知道,朱炫讓自己到這裏,除了治水,還需要明查暗訪,或者做點其他別的事情,好把這裏治水的隱患找出來,那麽暫時不用著急。


    “曾大人辛苦了。”


    魏錦波看到曾棨同意了,便笑了笑道:“如今外麵,災情嚴重,設宴款待就顯得很不恰當,但曾大人遠途而來,我又不能什麽都不做,準備一些粗茶淡飯,請曾大人不要見怪。”


    他還把自己的形象,營造得比較好。


    普通百姓水深火熱,他們當官的自然不能過於奢侈,故意提出這一點,好讓曾棨對自己的印象加分,迴去之後也不會在朱炫麵前亂說什麽。


    “麻煩魏大人,隨便一點也行了。”


    曾棨客氣地說道。


    魏錦波這就讓人去安排,同時又問道:“曾大人準備在何處下榻?”


    曾棨說道:“驛館即可!”


    那是官方的賓館,比較簡單普通,曾棨作為一個前來巡視的官員,也不能太過奢侈。


    隨便住在官方的賓館,那就足夠了。


    再過了一會,招待的飯菜上來,真的隻是粗茶淡飯,幾根紅薯和土豆,簡單地應付過去。


    “太會裝了!”


    曾棨看到這裏,微微地搖了搖頭。


    魏錦波這人裝得太厲害,給了曾棨一種適得其反的感覺,就是故意為了節儉而節儉的,不是真心節儉,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貪官,他是絕對不會相信。


    吃過了一頓飯,曾棨就到驛館,以他的身份,直接住進去即可。


    準備好了這些,曾棨暫時留在驛館休息。


    王彥也被分配一個房間,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就有驛館的下人進來,給他送來一些飯菜。


    不過,下人放下飯菜的時候,還給他塞了一團,揉成一團的紙條,好像在說明已經查出有什麽問題了。


    等到下人離開,王彥打開看了看。


    紙條之中,有電報,也有一些比較特殊的證據,王彥看完了之後,塞到嘴裏,再喝一口湯,把這些東西全部咽下,不能泄露到外麵。


    吞下去,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事情確實,如殿下想的那樣。”


    王彥想著,也隻會按照朱炫說的進行,這一切朱炫都是有計劃的,還計劃得很完善。


    現在的西廠,和雲奇那邊的太監合並,可以說完全成型,一旦運作起來,帶來的效果很明顯,可以查到很多事情。


    王彥剛來,就有相關的消息給他送到,這便是西廠運作起來的能力。


    另外一邊。


    曾棨到了下榻的驛館,放寬了身心,於是就在計劃接下來可以怎麽做。


    “殿下交給我這個任務,真的不容易完成。”


    “但是做好了,又是大功一件,還能幫到不少河南的百姓,盡量地做吧!”


    曾棨心裏在想。


    ——


    與此同時。


    衙署內部,魏錦波皺起眉頭,曾棨的到來,給了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除了治水,就是來查他的。


    但是,殿下讓曾棨這個剛進入官場的人來治水,並且查自己,魏錦波就在想這背後,會不會還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具體如何,他想不到,隻知道真的要麻煩了。


    “魏大人,你不是說過,沒問題的嗎?”


    這時候,還有一個男人在魏錦波的身邊走來走去,皺起眉頭,很是不滿地說道:“京師的錦衣衛,多次催促我要結果,但是那些結果,我哪能給他們?我給不出結果,相信已經有不少錦衣衛進來調查,如今他們在暗處,我還不清楚他們查到了什麽,但早晚會查到我們頭上,我被你害死了!”


    這個男人,名字叫做謝平福,也是錦衣衛,是河南的錦衣衛指揮使。


    之前朱炫讓錦衣衛查治水的問題,具體的結果,就是謝平福傳迴去。


    如果沒有出事,謝平福把偽造的結果傳迴去,其實一點事都沒有,完全可以騙過京城的人,但現在出事了,性質完全不一樣。


    現在無論他傳什麽樣的結果迴去,都得不到信任,肯定會被懷疑,除非是把真相傳迴去。


    但是,這樣做,他自己也要搭進去,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還是很清楚剝皮實草有多麽可怕。


    誰都不想被剝皮了。


    魏錦波無奈地歎道:“正常來說,真的沒問題,但誰能想到今年會下大雨?”


    如果今年不下雨、不出事,治水的問題拖上幾年,就能很好地推卸責任,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現在人算不如天算。


    “那邊,有什麽指示?”


    謝平福皺起眉頭道:“我們是為了幫他幹活,那些錢大部分是他收了,他肯定比我們還要緊張,不會什麽都不做。”


    那邊的人,說的正是周王朱橚。


    他們是幫朱橚辦事,上了朱橚的賊船,如今出事了,認為朱橚不會什麽都不管。


    “一直沒有聯係我。”


    魏錦波走來走去,比謝平福更擔心,又道:“他現在,可能比我們還要緊張,但他的事情很好處理,大不了就是點頭認錯,不會死人。年初的時候,寧王挨一頓打就行了,但會死的是我們。”


    謝平福這就急了,無奈道:“我就不應該,同意和你們同流合汙,現在……我把自己害死了。”


    他相信,發生這樣的事情,朝廷那邊的人,肯定行動了。


    錦衣衛一定早就出手,開始對他們展開調查。


    要查到頭上,相信是早晚的事情。


    “朝廷派人來治水,但來的那個人,不會隻是治水,他一定會做點什麽。”


    謝平福說道:“但那隻是朝廷明麵上派來的人,暗中派出來的人,都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隨便拿捏一點證據,都能把我們釘死了。”


    魏錦波說道:“我知道。”


    謝平福又道:“知道有什麽用?死定了!”


    他如今,後悔不及。


    早知道就不要同流合汙,而是應該把一切上報,給殿下報備,如此一來無論發生什麽,都能從中抽身離開。


    “周王殿下也是的!”


    謝平福很生氣道:“我們是為了幫他辦事,但他現在什麽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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