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了。”


    火車站外,朱炫聽到火車啟動的聲音,隨口說道。


    坐火車迴去的藩王,早就上車出發,那些乘船的藩王,此時也都去碼頭上船。


    熱熱鬧鬧的這個年,便是如此落下帷幕,宮裏很快又要恢複以前那樣的安靜,安靜是很讓人靜心,但更多時候,還是熱鬧一點比較好。


    朱炫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陛下很多時候,還是心軟了。”季文靖迴了一句道。


    如果在這個時候,老朱心狠一點,絕對可以解決好多藩王,能為朱炫接下來的統治,省了不少麻煩,但是並沒有這樣做。


    好像要把削藩這件事,故意交到朱炫的手中。


    作為父親,作為祖父,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朱不想對自己的兒孫下手,如果早二十年,說不定真的會處理幾個藩王,殺雞儆猴,但年紀大了,更容易重視情親,這就心軟了。


    朱炫對於老朱的心軟,沒有太多想法,更不會埋怨什麽,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我來處理,也可以處理得很好。”


    季文靖清楚朱炫的想法,笑道:“殿下這是巴不得他們未來會造反。”


    隻要敢反,那就有正當、合理的理由。


    無論做什麽,都沒問題。


    “你這神棍……”


    朱炫隻是笑了笑。


    “殿下!”


    這個時候,雷綱走過來。


    之前的嚴冠怎麽了,朱炫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不會再理會,現在雷綱代替了以前的嚴冠,幫他對接錦衣衛那邊的事情,還有火器的買賣。


    雷綱不隻是護衛了。


    想到嚴冠也是跟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人,還會做出那種糊塗的事情,朱炫心裏甚是可惜,但很快把這些想法放下,問道:“何事?”


    “鬱大人,迴來了。”


    雷綱道。


    鬱新迴來了。


    番禺貿易區的事情,那麽快就解決了,朱炫很是佩服,他們那麽迅速的手段,道:“迴宮!”


    季文靖搖頭道:“好好的一個貿易區,沒想到會變成如此。”


    朱炫說道:“我們想不到的事情,還多了去!”


    說完了,他就迴宮。


    季文靖沒有一起進宮,而是迴學校那邊,他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朱炫就不管他了。


    迴到文華閣。


    朱炫看到奏章已經送來,但是沒有馬上看奏章,而是讓人把鬱新和紀綱傳進來。


    “拜見殿下,千歲千歲……”


    他們二人跪下行禮。


    不過話還沒說完,朱炫高聲道:“行了,起來吧!”


    “謝殿下!”


    他們二人起來,站在朱炫麵前。


    朱炫看了一會他們,紀綱也還好,精神飽滿,沒什麽問題,但見現在的鬱新,精神不振,臉色蒼白,黑眼圈還很嚴重。


    再看了看,還瘦了一圈。


    好像去的不是貿易區,而是什麽很可怕的地方,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鬱新,你怎麽了?”


    朱炫好奇地問:“你在番禺,都做了什麽,把自己的身體也快掏空了。”


    把身體掏空,鬱新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很合理。


    他差不多空了,不過不是掏,而是吐,和去的時候差不多,基本一路吐著迴來,把胃裏直接吐空,到了現在,什麽都不剩。


    “迴殿下,臣就是暈船,一直吐,就這樣了。”鬱新說著,還痛苦得擦了擦眼淚。


    每當想到暈船的時候,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甚至吐得胃都抽搐,那個感覺真的很痛苦,就算現在也很害怕。


    可是沒辦法,暈船不是自己可以控製。


    朱炫沒想到還是暈船,搖頭道:“你剛暈船迴來,就應該上報,我不該傳你進來,還是迴去休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鬱新有點堅持,堅定道:“殿下,臣無妨,還是撐得住,這些事情,當然第一時間向殿下匯報。”


    朱炫隻好說道:“也行吧,你們具體說一說。”


    他們把在貿易區的事情,完全地全部說出來。


    具體怎麽做,如何去查,怎麽捉人等,還有岑璟已經逃出去,全部複述一遍。


    其實要做的不是很多,主要還是劉生留下的那一份證據,省去他們很多麻煩,按照證據捉人,光明正大,又名正言順。


    “做得不錯!”


    朱炫問道:“伍永豐帶迴來了?”


    紀綱說道:“人在錦衣衛詔獄,但還沒有審問,也沒有對他們用刑。”


    “你等會,讓人帶伍永豐進來見我。”


    朱炫歎了口氣道:“我對他們如此信任,但他們如此待我,其實我尋思,好像也沒做錯了什麽,唉……”


    鬱新說道:“殿下當然沒錯,錯的是他們,是人的貪婪!”


    “算了,不說他們。”


    朱炫的目光,從鬱新二人身上掃視而過,又道:“其他的貿易區,你們繼續查,我已經安排好錦衣衛進去,也不怕打草驚蛇,隻要蛇驚動了,才會暴露什麽,下一個就是泉州。”


    停頓了下,他又問:“鬱大人,還行吧?”


    主要是暈船,如果再去查,擔心鬱新的身體吃不消。


    “臣還行。”


    “臣聽船上的老舵手說,暈船可以克服,多坐幾次船,可以逐漸習慣。”


    鬱新很肯定道。


    他也很樂意查其他貿易區,畢竟第一個提出調查的人就是他,認為貿易區存在那麽長時間,裏麵的蛀蟲一定很多。


    需要把那些蛀蟲,一條條地捉出來。


    才能保證,大明財政的穩定增長和發展。


    “既然行,辛苦你了。”


    朱炫又道。


    “殿下,臣有一個提議。”


    紀綱這時說道。


    “說!”


    朱炫對紀綱,已經不再反感。


    通過這件事判斷,這人也是有一定的能力,如果未來的紀綱,真的不是什麽好人,再換一個錦衣衛培養,一腳把紀綱踢出去即可。


    紀綱說道:“我們在番禺貿易區做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如果臣和鬱大人再去泉州的貿易區,隻怕還沒靠近,就已經被發現,並且被防著,什麽都做不到。”


    這也是個問題,朱炫讚同地點頭,又問:“你有什麽想法?”


    紀綱說道:“暗中查,我們不以官方的身份出現,換一個身份,什麽身份都行,必須暗中查,再和錦衣衛聯合。”


    他相信這段時間的錦衣衛,肯定沒少掌握其他貿易區的證據。


    隻要動手,一定能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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