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朱允熥在這裏居住的房間,一直空著,他們也沒有人敢住進去。


    就怕被發現了什麽,傳迴到京裏,對他們武當山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朱炫同意了宋遠橋的安排,就住在這個房間,嚴冠帶領的錦衣衛迅速嚴密布防,不給他們之外的其他任何人靠近,宋遠橋要過來,也得提出申請了才行。


    為此,宋遠橋滿頭黑線。


    他是真的很不希望,朱炫來了武當山,給他們無緣無故帶來了壓力。


    “師父早晚會把我們坑慘了。”


    宋遠橋心裏嘀咕,這番話當然不敢直接說出來。


    朱炫可不管他們怎麽想,自己來都來了,不容他們拒絕,便是如此留下來,同時安排錦衣衛有意無意地,把整個武當山再查了一遍,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上山的時候,朱炫看不到張三豐。


    不知道這家夥在哪裏藏著,唐賽兒都來了,他還不肯現身見一麵。


    “來了武當山,你感覺怎麽樣?”


    朱炫又讓人把唐賽兒帶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唐賽兒說道:“也不怎麽樣,不過未來要留在這裏,其實還好,比起迴去好多了。”


    “你好像很抗拒白蓮教。”


    朱炫哈哈一笑道:“以前你應該沒有這樣抗拒,現在連迴去都不想了。”


    唐賽兒沉默,但說的又是事實。


    白蓮教就是個坑,不小心爬出去了,沒有人願意再迴去。


    “你留在武當山,好像是不錯。”


    朱炫又道:“如果有張邋遢的消息,記得給我送迴去。”


    唐賽兒訝然地問:“你放心讓我留在武當山?”


    朱炫說道:“放心,我也相信張邋遢可以看得住你,武當山上的人,應該不是壞人,我可以相信他們。”


    唐賽兒:“……”


    她就不再說話了。


    朱炫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嚴冠帶人過來,把唐賽兒帶下去,這次不用在囚車裏麵,也不用被關起來,而是住在隔壁的房間,當然看守的人還是不能少的。


    “李旭!”


    朱炫又道。


    李旭趕緊走過來,一個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道:“殿下,臣在。”


    朱炫無奈道:“山上確定了,沒問題是吧?”


    李旭隻好說道:“迴殿下,一切安全,臣也會一直守在殿下身邊,不會有危險的。”


    朱炫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又道:“你一個公子哥,給我守夜,等會還站得穩?安排幾個人輪流守夜,你迴去休息吧。”


    李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也在擔心等會守夜的時候,會不會困得站著也能睡覺,道:“多謝殿下的體諒,臣以前從來沒試過這樣,其實也是怕一個晚上不睡覺。”


    朱炫笑道:“如果你還想在我身邊幹活,這樣是不行的,以後得改。”


    “好!”


    李旭連連點頭,又道:“臣一定會做好,還請殿下不要趕走臣,要不然,臣的父親一定會把臣吊起來打。”


    聞言,朱炫哈哈一笑。


    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隻不過,朱炫沒其他吩咐了,揮一揮手讓他先下去。


    夜色漸深。


    趕路了那麽久,在外麵奔波那麽久,朱炫還是很勞累,倒頭就睡過去了。


    次日,清晨。


    朱炫起來之後,首先去大殿給真武大帝上香,再根據宋遠橋的安排,順手祈福了一次,這東西可以不信,但遇到了順手做一做也行。


    做完了這些事情,朱炫就要了個房間,隻把侯顯帶在身邊,有些事情要問一問宋遠橋。


    “請問宋道長,張仙師何在?什麽時候迴來?”


    朱炫也不遮遮掩掩,很直接地問:“我有很多事情,想問一問他,但每一次見麵,他都是很快又走了,又一直找不到人在哪裏,宋道長能不能給我解惑?”


    就算一直有人盯著武當山,他們都找不到張三豐在哪裏。


    宋遠橋早就知道,朱炫會有這麽一問,歎道:“迴殿下,師父在哪裏,什麽時候迴來,我們都不清楚,別說是殿下了,就算我們想見師父一麵,也是難上加難。”


    朱炫便笑了:“張仙師那麽隨性的嗎?”


    對此他是不信的。


    張三豐不可能,連自己的徒弟都不管。


    主要是看宋遠橋想不想說。


    宋遠橋恭敬道:“到了師父這個年紀和修為,早就看透世俗,雲遊四方,不會局促於某一個地方。”


    朱炫不是這麽認為,搖頭道:“如果他真的看透世俗,為何還主動現身,讓我把唐賽兒帶來武當山?”


    宋遠橋:“……”


    真正看透世俗的人,不可能再管外麵的其他事情,這個問題讓他不知道怎麽迴答。


    “既然看不到張仙師,那麽還請宋道長告訴我,你們武當山要白蓮教聖母有什麽用?”


    朱炫又問。


    “這個……貧道也不知道!”


    宋遠橋搖了搖頭道:“師父做的事情,我們沒辦法揣測,還請殿下不要為難貧道,若是真的知道,貧道一定知無不言。”


    朱炫說道:“道長是出家人,確定沒有說謊?”


    宋遠橋很肯定道:“貧道沒有說謊,其實也知道殿下的來意,貧道也想幫殿下,但實在沒有能力。”


    由此看來,從他的身上,應該問不出什麽。


    朱炫感到了頭疼,很多的疑惑沒辦法得到答案。


    他們還可以怎麽辦?


    “好吧!”


    朱炫又道:“近段時間,我一直在外麵奔波,有點累了,想在武當山借住幾天以休息,道長不會拒絕吧?”


    宋遠橋的心裏當然很想拒絕,不是太歡迎朱炫留下,但是哪敢這麽說,道:“殿下能留下休息,那是武當山的榮幸,殿下想借住多久就借住多久。”


    “好啊!”


    朱炫就是這麽愉快地確定下來。


    他要在武當山逗留多幾天,看張邋遢會不會出來。


    甚至覺得,張三豐很有可能就在山上,隻是躲著不肯出現,做得很神神秘秘,朱炫都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從聊天的房間離開,朱炫到了道觀之外。


    看一看武當山的雲海,還有美不勝收的景色。


    美景看多了,還是能讓人心情愉快,同時安排人在道觀之外的山頭,到處搜索一下,看是否還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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