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鄭和的兒子鄭光乘,他現在如何了?”


    朱炫離開之前,順便又問了一句。


    季文靖說道:“那個小子,有點天賦,我以前不是給他看過麵相?是個有潛力的人,將來必定是國之宰輔,殿下放心吧!我會好好把他教導好的,保證不會讓殿下失望,也不會讓鄭和失望。”


    跟在一旁的鄭和,聽到朱炫還關心自己過繼過來的兒子,感激地說道:“多謝殿下的關心,如若光乘真的有國之宰輔的能力,奴婢一定也會好好教導,讓其將來輔助殿下。若是沒有,奴婢就讓他迴西南老家,當一個普通人。”


    朱炫對鄭光乘,還是挺滿意,點頭道:“光乘還是個孩子,你們也不用太嚴厲了。”


    說完了之後,他在想,其實自己也算是個孩子。


    但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隻要朱炫不認為自己是孩子,其他人就不敢給他打上孩子的標簽。


    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朱炫離開工廠,迴到城內,馬上有內閣的官員,把一部分奏章送來給東宮。


    這些大部分是和寒災相關的奏章,還有小部分是其他事情的奏章。


    都是老朱安排,送來給朱炫批閱。


    朱炫未來要當皇帝的,看奏章可是必備的技能。


    但是,朱炫也不敢,直接在原奏章上批閱,那是皇爺爺的權力,他一般是找一份空白的紙張,寫下自己的解決方法,夾在奏章當中再讓人送去給皇爺爺看。


    朱炫隻有看奏章的權力,還沒有決定權。


    如今的決定權,當然在老朱手裏。


    不能僭越!


    “寒災問題,真的嚴重啊!”


    朱炫看到各地送來的奏章,都是請求朝廷盡快地,把救災物資送到各地。


    還有些奏章寫了,有不少被凍死的人。


    大明上下,大概是一片寂寥。


    將來預防寒災的措施,就算投入再多的錢,朱炫認為也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把一切落到實處,否則大明每年都有可能凍死不少百姓。


    這就是,古代的悲哀。


    “催促物資盡快運送。”


    “但是交通不便,大雪封山等,又不是催促就能緩解。”


    “隻能多給一些鹽,盡量地撒鹽融化冰雪。”


    “古代的交通不便,永遠是個嚴重的麻煩。”


    朱炫心裏嘀咕,希望火車,可以盡快建造出來。


    就算鐵路也有可能被冰封或者積雪覆蓋,但安排專人負責鐵路,再通過火車還是能快速把物資送到各地。


    “鐵路,一定要盡快做好。”


    朱炫心裏在想。


    先做鐵路,再通公路。


    這條路,需要一步步走,朱炫就是再怎麽心急,其實也急不來。


    把眼前的奏章,處理了一遍,朱炫就送去給皇爺爺看看,是否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不過剛到謹身殿,朱炫就看到,皇爺爺的臉色依舊陰沉,不知道看了什麽奏章,又變得有點可怕,以至於雲奇等跟在身邊的人連唿吸都不敢用力。


    “皇爺爺。”


    朱炫進來說道:“又有什麽東西,讓你那麽生氣?”


    朱元璋冷哼道:“錦衣衛的奏章,讓咱有一種想殺了天下官員的想法,乖孫你看吧!”


    朱炫湊過去,看了一會錦衣衛的奏章,全部是關於下麵各地官員如何貪汙的問題,一場寒災,能讓很多人看到救災物資的利益和價值,那些利欲熏心的貪官,忍不住鋌而走險。


    他們本來就不是好東西,看到有利益了,做的事情要多過分,就能做得多過分。


    貪官橫行,這是沒辦法杜絕,唯有盡量地限製。


    要不是有錦衣衛,提前安插到各地,他們還很難發現這種事情。


    朱炫說道:“一場寒災暴露了不少貪官,是件好事,我們怕的是一直發現不了,這才是麻煩。”


    朱元璋的表情緩了緩,讚同道:“乖孫說的都對,可以發現,還算不錯,奏章都看完了?”


    對於發現的貪官,錦衣衛全部拿下了。


    不是剝皮,就是在錦衣衛的詔獄裏麵,走一遍流程,這樣一來,就算還活著,結果也是生不如死,老朱暫時不管那些貪官了。


    “都處理好了。”


    朱炫把奏章拿上來,道:“皇爺爺過目。”


    朱元璋很快看完,基本都能按照朱炫的批閱的內容執行,隻有一兩個奏章需要商量一下,很快也給出答案。


    “乖孫越來越像皇帝了。”


    看完了朱炫的奏章,朱元璋滿足道:“乖孫做得不錯,將來把大明交給你,咱也可以放心。”


    朱炫笑道:“孫兒一定,不會讓皇爺爺失望的。”


    “好!”


    朱元璋大喜道:“乖孫,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沐晟快到應天了,到時候你去迎接,沐家說到底和咱們朱家,也是一家人了。”


    沐英是馬皇後帶大的。


    沐晟一直都是老朱的晚輩,現在又要成為朱炫的嶽父,那是親上加親。


    以朱炫皇太孫的身份,是不應該去接沐晟,但是老朱特意破例。


    沐家對於朝廷,向來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也是朱元璋覺得,可以讓沐沅君當太孫妃的原因。


    “好啊!”


    朱炫答應道:“沐叔叔終於要迴來,沅君姐姐肯定很開心。”


    朱元璋大笑道:“你這孩子,有了媳婦,是不是就要忘了皇爺爺?”


    “孫兒哪敢呢?”


    朱炫笑道:“孫兒一直很尊敬皇爺爺。”


    老朱滿足道:“好了,等會留下來,陪咱吃個晚飯。”


    “好啊!”


    朱炫欣然點頭。


    陪皇爺爺吃飯,那是很天經地義的事情。


    ——


    應天城外,白雪覆蓋,銀裝素裹。


    沐晟乘船北上,速度挺快的。


    大船即將靠岸的時候,他站在船頭往外看去,入眼所見,除了雪白,就是忙碌的人們,把各種救災的物資,一批批地送出去。


    救災的道路,雖然被大雪封山阻擋,但是救災物資的發出,並沒有拖延,生怕去晚了,會讓百姓受苦。


    不過快過年了,送完這一批物資,基本能熬到開春,工廠和戶部等,這樣才能空閑許多。


    “京師,我終於又迴來了。”


    沐晟的目光,從那些忙碌的人,和潔白的積雪上收迴,落在遠處的城牆之上,又道:“沒想到應天那麽冷,比雲南冷多了。”


    一路北上,他穿的衣服,不斷地增加。


    說著,他又道:“下船吧!”


    走下大船舷梯,沐晟目光頓時一凝。


    因為在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和迎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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