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人相比，妉華進來的頻率太高了。
一般情況下，平均兩到三個月才會被拉進層世界一迴，四五個月都沒再被拉進來也屬於正常。
她不想被當成特例進行研究。
她也的確是特例。
她被頻繁地拉進層世界，跟她在層世界裏留下了印記脫不開關係。
層世界較為脆弱，她不敢隨意地使用意念，但留個印記在層世界還是可以的。
隻是她還做不到能隨意進出層世界，想進來要靠著層世界拉人。
“五個。”加上她，這次被拉進來五個人，兩個是新人。
資深者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初進來的廢墟都會留給新人。
除非資深者願意帶著新人，不然資深者都會很快離開去其他的地方。
妉華雖然想多找幾個特異物品，但也放棄了這片廢墟。
她啟動了靴子，隱了身形，向選好的方向飛去。
……
關明集團總部大樓。
頂層的總裁室裏。
魏爭鳴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眼落地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不很清晰的影像。
玻璃上的他，頭微仰，展現出了他富有棱角的、近乎完美下巴。
手工縫製的考究西裝下，是比例跟肌肉度都堪稱上乘的身體。
他對自己現在的長相很滿意，每次看到都會讓他心情不錯。
這迴也不例外，讓他剛才起了些煩躁的心情轉好了不少，
“貪心不足，敗事有餘。”魏爭鳴提起的一邊唇角，把他對聶雨盈的鄙夷顯露無遺。
他留有人手在江市，聶家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他這裏。
聶雨盈是什麽樣的人，他很了解了。虛榮，看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貨色，以為自己魅力無限，有一點小聰明的頭腦比不上她比天高的心。
他順利地利用聶雨盈的貪心和嫉妒心，拿到了玉簪。
他煩躁不是因為聶紅司發現玉簪落到他手上的事。
他還希望聶紅司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令他煩躁的是，他花費了不少心思手段，並親自執行的計劃，竟沒能成功實施，敗在了聶宇棟這個他完全沒看在眼裏的小人物身上。
他做事一向以算無遺漏自得，可在這事了竟然低估了聶雨盈的貪心。
等騰出空來，他會讓聶雨盈知道不聽他話的下場是什麽。
他抬起手，握著手在眼前打開。
手掌心裏放著的，赫然是那支梅花玉簪。
玉簪能讓人靜心寧氣，又對他很重要，他拿到手後，一直隨身帶著。
他很確定，這支不凡的玉簪，是聶紅歡送給聶紅司的，聶紅司是真有其人。
就是不知道聶紅歡藏在哪裏。
他還記得，聶紅司也記得。
他不認為聶紅歡死在層世界了。
以他的背景，早知道了層世界的存在。
而且他還知道聶紅司成了天選者。
這讓他不免生出些嫉妒，聶家姐妹都是這麽的好運。
他為了增加進入層世界的機會，服用了六瓶覺醒劑，卻一直沒能得到機會。
六瓶是覺醒劑的服用上限，再多了會影響人的壽命。
“聶紅司，看你什麽時候找過來了。”
他撥打了電話出去，“聶紅司迴安城了嗎……什麽，人不知去哪了？……嗯，有可能再進了層世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加快準備，聶紅司隨時可能上門……”
……
“16號廢墟。”
妉華確認了下，是16號廢墟沒錯。
她飛了過去，來到了上迴蔣耕幾人呆的地方。
她記得當時蔣耕一手拖著一個尼龍網，尼龍網裏各有一件特異物品。
現在這裏多了個大坑。
可見當時發生了很激烈的對戰。
蔣耕死了，張添和劉萌活著出去了，不過兩人沒帶特異物品出去。
夜間，普通怪跟大怪的特異物品會有移動的可能。
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跑出所在的廢墟。
妉華找了找，找到了其中一件，是一個舊皮包。
“嗖。”
她進入舊皮包的感應範圍，舊皮包暴起，張大著皮包口，朝她襲來。
妉華有掛，不用打怪，等舊皮包靠近，一念收進了三無空間裏。
“能力是……放進去的東西能保鮮三天。”
這些天妉華沒停過對層世界、能量體、特異物品的研究，有了一些成果，她把這些成果加進了三無空間裏，現在三無空間能鑒別出特異物品的大致能力。
舊皮包的保鮮能力是指，放進去的東西什麽樣，三天後還是什麽樣，放進去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拿出來還會是熱氣騰騰，有空間設備的一點特性了。
隻可能，舊皮包內裏的空間僅是原有皮包內裏那麽大，放進去一個足球都勉強，保鮮的能力沒大用。
舊皮包不符合妉華的要求。
她沒找到另一件特異物品，或是在上迴的蔣耕等人的對戰中毀掉了，或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自己跑出這片廢墟也不是不可能。
妉華離開了16號廢墟，往下一個廢墟飛去。
一個小時後，她再從一個廢墟離開。
這個廢墟裏沒有特異物品。
一連去了三個，都沒有發現特異物品存在。
特異物品本就稀少，能找到一件要看運氣。
中間收割了十來個怪的能量體，做為備用。
在第五個廢墟，找到一件沙發特異物品。
“能力是……會跑？”妉華用古怪的眼光看了眼三無空間裏的沙發，一念把它扔了出來。
會跑的沙發對能保鮮的丁點大的舊皮包還雞肋。
她沒想把層世界裏的特異物品都收歸自己所有。
碰到對她有用的她才會收起來。
用來換錢的特異物品，一兩件就夠了，舊皮包就能賣出個不錯的價錢。
錢夠用即可，再多的錢對她沒有意義。
見天快黑了，妉華沒再往一個廢墟去，而是進了仙荔空間裏。
這是一個人的好處，自己的掛想怎麽用怎麽用。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是凡人身體，隻能呆在有微弱靈氣的分空間裏。
這個分空間規劃成了現代模式，古香古色的別墅裏，是現代跟傳統結合的舒適家居布置。
她進來先衝了個澡。
進了仙荔空間裏，她會暫時脫離層世界的規則束縛，灰化暫停。
仙荔空間比層世界在規則層麵上，力量相當，所以兩方互不相犯。
不過，出了仙荔空間，灰化會立即繼續。
層世界是什麽來曆，妉華已有了頭緒。
層世界不是獨立的世界，她是現實世界的一部分。
是本就存在的，不是對現實世界的入侵。
層世界本不該為現實世界所知，不知什麽原因，跟現實世界密不可分的狀態變成了現在的可分，還能容許人進入。
……
沒多久，夜幕降臨，天變成了暗灰色。
層世界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
廢墟裏有三十幾處地方，起了不大的微光。
細看，微光都帶有一點顏色，有的微微紅，有的帶著一絲紫意。
微光來自於怪體內的能量體。
中間有一團微光最大，是那件舊沙發特異物品。
“嘭，當。”
舊沙發動起來了。
它笨重的身軀在廢墟裏橫衝直撞。
能看出它是奔著其他的微光去的，想吞吃普通怪的能量體壯大自己。
怪們必不能等著舊沙發來吃，本能地逃了。
“當。”
“嘩啦。”
“嘭嘭。”
整個廢墟開始動蕩不寧。
舊沙發腿短體重，但跑的速度真不算慢，可惜它的個頭太大，總是被卡住，半天都沒吃到一個怪。
妉華看了一會熱鬧就沒看了，迴到房間裏睡覺了。
……
次日一早，妉華出了仙荔空間。
廢墟跟昨天大不一樣了。
她找了個舊沙發，它正卡在一個牆角處。
妉華啟動靴子，飛向了另一處廢墟。
她一連去了四處廢墟，找到了兩件特異物品，但都不滿意，把特異物品扔迴了原處。
“能力是……撒出一片光，好能力，就你了。”妉華看著三無空間裏的一個瓷裏瓷氣的門框，滿意地點著頭。
門框是彼有古韻的滿月造型，用瓷燒製而成。
門框特異物品的能力是撒光，啟用的，門框上方會撒下一片溫暖的光來。
妉華看中的不是門框的能力，而是門框的造型，以及門框撒光的特性。
她想製造出一件能抹除層世界印記的特異物品。
製作出來後，她會賣給層世界管理處。
這樣遙話，齊然能自己做出選擇，是願意進層世界還是不願意。
不願意的話，到層世界管理處抹除掉自己身上的印記就行了。
不管齊然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她跟齊然之間的因果都會了結了。
不用從無到有的製造出一個新的特異物品較麻煩，但對特異物品的能力進行改造要容易的多。
她這次進來的目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特異物品。
這個滿月門框太合適了。
進來的目的達到了，妉華感應了下，沒有被彈出的跡象。
她決定接下來的時間，去探索層世界未知的地方。
層世界以廢墟來做區域劃分，一處廢墟算一處區域的中心。
到現在為止，有四十七處廢墟被標注在了層世界的地圖上。
妉華飛向了層世界地圖之外的區域。
地圖之外的區域，仍是一個廢墟接著另一個廢墟。
一天一夜後，她終於有了不尋常的發現。
在一處荒野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圓形地塊，上麵沒有覆蓋一點灰塵。
此時夜幕已降下。
灰塵是灰白色，下方的土是黑色，圓形地塊在夜色裏也很明顯。
最不尋常的是，地塊上有一圈無形無聲的波紋，在不斷地暈開著。
妉華一眼認出，“是一個通道。”
像是她從現實世界進入層世界時的傳送波紋。
妉華試著放出了意念進波紋裏。
還好，沒有任何不能用的警示。
她的意念猛地一沉，被波紋傳送到了對麵。
“還是層世界嗎……”妉華來了精神。對於未知的東西她永遠充滿著好奇。
她跳進了波紋裏。
轉瞬間，眼前換了景象。
滿眼都是光影。
沒有光源，沒有實物，隻有光影。
光影有了點顏色。
銀的，灰的，黑的，棕的，金的，層層疊疊，影影綽綽，布滿了整個世界。
影子都是黑色的，有顏色的是打在上麵的光。
隻是個光影，卻跟實物一樣能堆成一堆。
有的單獨浮在半空，鋪在地上，有的堆砌的老高，沒有規矩可言。
光影都一動不動，像是凝固在了那裏。
妉華進來後，身體穿過了兩處光影。
驀地，一些信息朝她湧來，她接收了這些信息。
在進入波紋時，她已經接收了一些跟這個世界有關的信息了。
這裏也是層世界。
但跟之前的層世界又不是一個。
層世界這個叫法，本就是由層世界傳達給進入的天選者的。
層世界不止一層。
之前那一層是灰燼層世界，這一層是光影層世界。
“影化。”
灰燼層世界裏，灰化了人會死，在光影層世界裏，人要是被影化了也會死。
妉華看了眼自己的腳下，兩隻靴子前麵，出現了不到半公分的一點淺灰色的影子。
她進來時是沒有影子的，現在開始出現影子了。
等影子長到跟自己一樣大小，變成黑色，自己這個人就會消失。
她剛才穿過了兩個光影，造成了這點影化。
要避免影化，就要避免讓光影穿過身體。
妉華現在前後左右頭上都是光影，往哪走都會穿過光影。
她麵前是一個單獨的光影，從輪廓上看，像是個泡菜壇子。
她一拳打過去。
“當。”像是打到了實物壇子，發出了撞擊聲，泡菜壇子被打到了一邊。
這就好辦了。
“叮靈。”
“劈啪。”
“咣。”
一個接一個的光影被打飛，發出各種聲響，響個不停。
妉華放開手腳，左打右踢，清空了一大片地方。
她忽然心有所感，“聶紅歡來過這裏？”
可惜沒給她時間驗證她的所感，尋找聶紅歡可能留下的痕跡。
“糟了。”
層世界的排斥感來了，是要被彈出去的預兆，妉華立即趕到波紋處，迴到了灰燼層世界。
之前接收到的相關信息告訴她，從光影層世界沒辦法直接迴到現實來。
錯過了這次迴去的機會，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迴去了。
好險，迴到灰燼層世界連一分鍾都不到，妉華被彈了出去。
一般情況下，平均兩到三個月才會被拉進層世界一迴，四五個月都沒再被拉進來也屬於正常。
她不想被當成特例進行研究。
她也的確是特例。
她被頻繁地拉進層世界，跟她在層世界裏留下了印記脫不開關係。
層世界較為脆弱，她不敢隨意地使用意念，但留個印記在層世界還是可以的。
隻是她還做不到能隨意進出層世界，想進來要靠著層世界拉人。
“五個。”加上她，這次被拉進來五個人，兩個是新人。
資深者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初進來的廢墟都會留給新人。
除非資深者願意帶著新人，不然資深者都會很快離開去其他的地方。
妉華雖然想多找幾個特異物品，但也放棄了這片廢墟。
她啟動了靴子，隱了身形，向選好的方向飛去。
……
關明集團總部大樓。
頂層的總裁室裏。
魏爭鳴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眼落地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不很清晰的影像。
玻璃上的他，頭微仰，展現出了他富有棱角的、近乎完美下巴。
手工縫製的考究西裝下，是比例跟肌肉度都堪稱上乘的身體。
他對自己現在的長相很滿意，每次看到都會讓他心情不錯。
這迴也不例外，讓他剛才起了些煩躁的心情轉好了不少，
“貪心不足，敗事有餘。”魏爭鳴提起的一邊唇角，把他對聶雨盈的鄙夷顯露無遺。
他留有人手在江市，聶家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他這裏。
聶雨盈是什麽樣的人，他很了解了。虛榮，看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貨色，以為自己魅力無限，有一點小聰明的頭腦比不上她比天高的心。
他順利地利用聶雨盈的貪心和嫉妒心，拿到了玉簪。
他煩躁不是因為聶紅司發現玉簪落到他手上的事。
他還希望聶紅司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令他煩躁的是，他花費了不少心思手段，並親自執行的計劃，竟沒能成功實施，敗在了聶宇棟這個他完全沒看在眼裏的小人物身上。
他做事一向以算無遺漏自得，可在這事了竟然低估了聶雨盈的貪心。
等騰出空來，他會讓聶雨盈知道不聽他話的下場是什麽。
他抬起手，握著手在眼前打開。
手掌心裏放著的，赫然是那支梅花玉簪。
玉簪能讓人靜心寧氣，又對他很重要，他拿到手後，一直隨身帶著。
他很確定，這支不凡的玉簪，是聶紅歡送給聶紅司的，聶紅司是真有其人。
就是不知道聶紅歡藏在哪裏。
他還記得，聶紅司也記得。
他不認為聶紅歡死在層世界了。
以他的背景，早知道了層世界的存在。
而且他還知道聶紅司成了天選者。
這讓他不免生出些嫉妒，聶家姐妹都是這麽的好運。
他為了增加進入層世界的機會，服用了六瓶覺醒劑，卻一直沒能得到機會。
六瓶是覺醒劑的服用上限，再多了會影響人的壽命。
“聶紅司，看你什麽時候找過來了。”
他撥打了電話出去，“聶紅司迴安城了嗎……什麽，人不知去哪了？……嗯，有可能再進了層世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加快準備，聶紅司隨時可能上門……”
……
“16號廢墟。”
妉華確認了下，是16號廢墟沒錯。
她飛了過去，來到了上迴蔣耕幾人呆的地方。
她記得當時蔣耕一手拖著一個尼龍網，尼龍網裏各有一件特異物品。
現在這裏多了個大坑。
可見當時發生了很激烈的對戰。
蔣耕死了，張添和劉萌活著出去了，不過兩人沒帶特異物品出去。
夜間，普通怪跟大怪的特異物品會有移動的可能。
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跑出所在的廢墟。
妉華找了找，找到了其中一件，是一個舊皮包。
“嗖。”
她進入舊皮包的感應範圍，舊皮包暴起，張大著皮包口，朝她襲來。
妉華有掛，不用打怪，等舊皮包靠近，一念收進了三無空間裏。
“能力是……放進去的東西能保鮮三天。”
這些天妉華沒停過對層世界、能量體、特異物品的研究，有了一些成果，她把這些成果加進了三無空間裏，現在三無空間能鑒別出特異物品的大致能力。
舊皮包的保鮮能力是指，放進去的東西什麽樣，三天後還是什麽樣，放進去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拿出來還會是熱氣騰騰，有空間設備的一點特性了。
隻可能，舊皮包內裏的空間僅是原有皮包內裏那麽大，放進去一個足球都勉強，保鮮的能力沒大用。
舊皮包不符合妉華的要求。
她沒找到另一件特異物品，或是在上迴的蔣耕等人的對戰中毀掉了，或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自己跑出這片廢墟也不是不可能。
妉華離開了16號廢墟，往下一個廢墟飛去。
一個小時後，她再從一個廢墟離開。
這個廢墟裏沒有特異物品。
一連去了三個，都沒有發現特異物品存在。
特異物品本就稀少，能找到一件要看運氣。
中間收割了十來個怪的能量體，做為備用。
在第五個廢墟，找到一件沙發特異物品。
“能力是……會跑？”妉華用古怪的眼光看了眼三無空間裏的沙發，一念把它扔了出來。
會跑的沙發對能保鮮的丁點大的舊皮包還雞肋。
她沒想把層世界裏的特異物品都收歸自己所有。
碰到對她有用的她才會收起來。
用來換錢的特異物品，一兩件就夠了，舊皮包就能賣出個不錯的價錢。
錢夠用即可，再多的錢對她沒有意義。
見天快黑了，妉華沒再往一個廢墟去，而是進了仙荔空間裏。
這是一個人的好處，自己的掛想怎麽用怎麽用。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是凡人身體，隻能呆在有微弱靈氣的分空間裏。
這個分空間規劃成了現代模式，古香古色的別墅裏，是現代跟傳統結合的舒適家居布置。
她進來先衝了個澡。
進了仙荔空間裏，她會暫時脫離層世界的規則束縛，灰化暫停。
仙荔空間比層世界在規則層麵上，力量相當，所以兩方互不相犯。
不過，出了仙荔空間，灰化會立即繼續。
層世界是什麽來曆，妉華已有了頭緒。
層世界不是獨立的世界，她是現實世界的一部分。
是本就存在的，不是對現實世界的入侵。
層世界本不該為現實世界所知，不知什麽原因，跟現實世界密不可分的狀態變成了現在的可分，還能容許人進入。
……
沒多久，夜幕降臨，天變成了暗灰色。
層世界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
廢墟裏有三十幾處地方，起了不大的微光。
細看，微光都帶有一點顏色，有的微微紅，有的帶著一絲紫意。
微光來自於怪體內的能量體。
中間有一團微光最大，是那件舊沙發特異物品。
“嘭，當。”
舊沙發動起來了。
它笨重的身軀在廢墟裏橫衝直撞。
能看出它是奔著其他的微光去的，想吞吃普通怪的能量體壯大自己。
怪們必不能等著舊沙發來吃，本能地逃了。
“當。”
“嘩啦。”
“嘭嘭。”
整個廢墟開始動蕩不寧。
舊沙發腿短體重，但跑的速度真不算慢，可惜它的個頭太大，總是被卡住，半天都沒吃到一個怪。
妉華看了一會熱鬧就沒看了，迴到房間裏睡覺了。
……
次日一早，妉華出了仙荔空間。
廢墟跟昨天大不一樣了。
她找了個舊沙發，它正卡在一個牆角處。
妉華啟動靴子，飛向了另一處廢墟。
她一連去了四處廢墟，找到了兩件特異物品，但都不滿意，把特異物品扔迴了原處。
“能力是……撒出一片光，好能力，就你了。”妉華看著三無空間裏的一個瓷裏瓷氣的門框，滿意地點著頭。
門框是彼有古韻的滿月造型，用瓷燒製而成。
門框特異物品的能力是撒光，啟用的，門框上方會撒下一片溫暖的光來。
妉華看中的不是門框的能力，而是門框的造型，以及門框撒光的特性。
她想製造出一件能抹除層世界印記的特異物品。
製作出來後，她會賣給層世界管理處。
這樣遙話，齊然能自己做出選擇，是願意進層世界還是不願意。
不願意的話，到層世界管理處抹除掉自己身上的印記就行了。
不管齊然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她跟齊然之間的因果都會了結了。
不用從無到有的製造出一個新的特異物品較麻煩，但對特異物品的能力進行改造要容易的多。
她這次進來的目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特異物品。
這個滿月門框太合適了。
進來的目的達到了，妉華感應了下，沒有被彈出的跡象。
她決定接下來的時間，去探索層世界未知的地方。
層世界以廢墟來做區域劃分，一處廢墟算一處區域的中心。
到現在為止，有四十七處廢墟被標注在了層世界的地圖上。
妉華飛向了層世界地圖之外的區域。
地圖之外的區域，仍是一個廢墟接著另一個廢墟。
一天一夜後，她終於有了不尋常的發現。
在一處荒野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圓形地塊，上麵沒有覆蓋一點灰塵。
此時夜幕已降下。
灰塵是灰白色，下方的土是黑色，圓形地塊在夜色裏也很明顯。
最不尋常的是，地塊上有一圈無形無聲的波紋，在不斷地暈開著。
妉華一眼認出，“是一個通道。”
像是她從現實世界進入層世界時的傳送波紋。
妉華試著放出了意念進波紋裏。
還好，沒有任何不能用的警示。
她的意念猛地一沉，被波紋傳送到了對麵。
“還是層世界嗎……”妉華來了精神。對於未知的東西她永遠充滿著好奇。
她跳進了波紋裏。
轉瞬間，眼前換了景象。
滿眼都是光影。
沒有光源，沒有實物，隻有光影。
光影有了點顏色。
銀的，灰的，黑的，棕的，金的，層層疊疊，影影綽綽，布滿了整個世界。
影子都是黑色的，有顏色的是打在上麵的光。
隻是個光影，卻跟實物一樣能堆成一堆。
有的單獨浮在半空，鋪在地上，有的堆砌的老高，沒有規矩可言。
光影都一動不動，像是凝固在了那裏。
妉華進來後，身體穿過了兩處光影。
驀地，一些信息朝她湧來，她接收了這些信息。
在進入波紋時，她已經接收了一些跟這個世界有關的信息了。
這裏也是層世界。
但跟之前的層世界又不是一個。
層世界這個叫法，本就是由層世界傳達給進入的天選者的。
層世界不止一層。
之前那一層是灰燼層世界，這一層是光影層世界。
“影化。”
灰燼層世界裏，灰化了人會死，在光影層世界裏，人要是被影化了也會死。
妉華看了眼自己的腳下，兩隻靴子前麵，出現了不到半公分的一點淺灰色的影子。
她進來時是沒有影子的，現在開始出現影子了。
等影子長到跟自己一樣大小，變成黑色，自己這個人就會消失。
她剛才穿過了兩個光影，造成了這點影化。
要避免影化，就要避免讓光影穿過身體。
妉華現在前後左右頭上都是光影，往哪走都會穿過光影。
她麵前是一個單獨的光影，從輪廓上看，像是個泡菜壇子。
她一拳打過去。
“當。”像是打到了實物壇子，發出了撞擊聲，泡菜壇子被打到了一邊。
這就好辦了。
“叮靈。”
“劈啪。”
“咣。”
一個接一個的光影被打飛，發出各種聲響，響個不停。
妉華放開手腳，左打右踢，清空了一大片地方。
她忽然心有所感，“聶紅歡來過這裏？”
可惜沒給她時間驗證她的所感，尋找聶紅歡可能留下的痕跡。
“糟了。”
層世界的排斥感來了，是要被彈出去的預兆，妉華立即趕到波紋處，迴到了灰燼層世界。
之前接收到的相關信息告訴她，從光影層世界沒辦法直接迴到現實來。
錯過了這次迴去的機會，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迴去了。
好險，迴到灰燼層世界連一分鍾都不到，妉華被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