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芳子賣關子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讓自己冷靜了一些後,衝石川芳子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我很想弄清tl組織和日本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顯然,石川芳子,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而其實,我總覺得,石川芳子,好像是對我有什麽陰謀!


    最終,我接受了石川芳子的提議,隨她趕往匯鑫賓館。


    我覺得,石川芳子是個特殊的人物,也許從她身上,能知道更多關於tl組織與日本之間的關聯。正是處於這樣一種動機,我決定,適當地親近一下這個身份神秘的石川芳子,這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但是實際上,在車上,石川芳子的態度便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她開著我的凱美瑞,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揉了一下額頭,眼睛盯著前方,近乎是興師問罪地道:“趙龍,今天在陳先生那裏,為什麽總是跟我唱反調?”


    我愣了一下,笑問:“唱了嗎?”


    石川芳子猛地加了速度:“你敢說沒唱?我不明白,你的槍法這麽好,為什麽還要堅持射胸部?是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故意跟我唱對台戲?”


    我冷哼道:“我還覺得是你在跟我唱反調呢!既然陳先生安排我負責,你不應該再充當這個攔路虎。你知不知道,我決定的事情,不喜歡讓別人破壞掉。”


    石川芳子鬆了一下油門,扭頭望了我一眼:“但是你沒迴答我的問題,你的槍法明明很好,為什麽非要堅持射胸部?”


    我道:“這個答案還用我再重複嗎?陳先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胸部麵積大,失手的幾率更小一些,在那種環境裏,再好的心理素質,再好的槍法,也絕對會受到影響。我隻是想做到萬無一失。”


    石川芳子冷笑道:“這樣做,恐怕結果會更糟。我不跟你爭辯了,但是我想-------”她突然止住了後文。


    我追問:“你想幹什麽?”


    她以笑代答。而實際上,我定了定神,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什麽。


    往外麵瞅了瞅,我發現她走的這條路,並不是去往匯鑫賓館的路,而是方向相背離,越走越遠。


    我衝她追問:“你要到哪兒去?”


    石川芳子道:“迴賓館!”


    我皺眉道:“但這不是去賓館的路!”


    石川芳子撲哧笑了:“你真聰明!不錯,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我一愣:“什麽地方?”


    石川芳子道:“敢不敢去?”


    我道:“這不是敢不敢去的問題。迴答我,去什麽地方?”


    石川芳子道:“去護城河。”


    我反問:“去護城河幹什麽?釣魚?”


    石川芳子道:“兩件事。一是跟你討教討教,二是,帶你去見個人。”


    我問:“見誰?”


    石川芳子堅決要將關子賣到底:“你會知道的!”


    我沒再追問,盡管預感著事情有些不妙,但是抱著一探究竟的心理,我一路再無言,隨她來到了護城河的順豐橋。


    這座順豐橋看起來有些古老,像是電影公司用來拍攝古裝電影用到的場地。周邊行人車輛較少,護城河裏,水位中等,水流緩慢,時有飄浮垃圾浮現。


    下車後,石川芳子上了橋,橋麵像是裝了擴音器,她那高跟的涼鞋踩踏出陣陣輕妙的聲律,帶著極強的女性氣息。我跟著走了過來,輕風拂麵,倒是緩解了一下幹燥悶熱的天氣。


    石川芳子站定,伸展著胳膊麵向我,微風吹拂之下,秀發飄逸。


    我也停下,叼燃一支煙,衝她問道:“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石川芳子笑道:“跟你已經說過了,討教兩招。一直還沒機會討教,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賞臉。”


    我皺眉道:“你可真夠荒唐的!我不答應!早知道這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你上我車的,更不會讓你開車。”


    石川芳子冷笑:“你還有的選擇嗎?今天你必須應戰,你沒有退路。”


    我道:“笑話!手腳長在我身上,我怎麽會沒選擇?石川芳子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情,我不喜歡。”


    石川芳子一愣:“脫褲子放屁?這種下流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我道:“脫褲子放屁的意思,是無用功,多此一舉。”


    石川芳子道:“你們中國的語言真是矛盾的很。真難學。趙大隊長,不管怎樣,今天你必須要答應我,我要證明一下,日本的格鬥術,比中國要強的多!”


    我越來越遲疑,心想這石川芳子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要提出跟我決鬥?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關於射擊部位的分歧嗎?我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今天沒心情。”


    石川芳子道:“但是我有心情!”


    我皺眉道:“我不喜歡跟女人比什麽。”


    石川芳子反問:“怎麽,你歧視女性?”


    我道:“從來沒有。芳子小姐,在你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之前,我是不會跟你比試的。”


    石川芳子反唇相譏:“怎麽,怕了?理由,這個好找。一會兒我讓你見一個人,你就知道我的理由,有多麽充分了!”


    我再問:“誰?”


    石川芳子神秘地一笑:“稍等幾分鍾!”


    她打了個電話過去,收起手機後,她走到我麵前,神色有些凝重地道:“趙大隊長,我首先聲明,雖然我們之間會進行決鬥,但是我們之間的友情是不受影響的。我們是友好切磋,當然,這種切磋可以說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


    我道:“但是我根本沒答應要跟你決鬥。”


    石川芳子胸有成竹地道:“你會答應的!相信我!”


    我倒是覺得此時的境況,顯得有些滑稽。我實在想不通,石川芳子究竟要讓我見誰。


    事情的發展遠遠比想象的出乎意料,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正當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輛進口皇冠高速朝這邊駛了過來。


    石川芳子激動地一笑,小跑著迎過去。


    從皇冠車裏走下一個男子,身穿一套白色西裝,身材稍顯矮小,但精神抖擻,氣宇非凡。


    盡管他打扮的人模人樣,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的身影。


    他竟然是-----竟然是小泉首相身邊的貼身警衛,鬆下純一!


    見到他之後,我才更加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性!確切地說,鬆下純一曾是我的手下敗將。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上,我以絕對的優勢戰勝了鬆下純一,後來,在新世紀汽車公司,我和他又上演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不知道石川芳子怎麽會認識鬆下純一,更不明白石川芳子突然把鬆下純一叫過來,是何居心。


    鬆下純一看起來較以往深沉了一些,這個精通日本各種格鬥術的首腦警衛,有著一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精神,他像我試圖戰勝凱瑟夫一樣,一直在積蓄能力戰勝我。


    但是他和石川芳子在一起,倒是令我感到格外詫異。


    鬆下純一淡淡地笑了笑,用流利的中文衝我道:“你好老朋友,好久沒見,你過的怎麽樣?”


    我笑道:“承蒙你的關照,我過的相當好。”


    鬆下純一道:“聽說你進了天龍公司,這讓我很意外。”


    我反問:“不知道鬆下君在哪兒高就?”


    鬆下純一道:“用你們中國話來說,我現在是‘四海為家’,中國,一直是我的棲息地。”


    我們麵和心不和地談了幾句,石川芳子湊近插話道:“趙大隊長,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沒等我迴話,石川芳子接著道:“哼哼,實話跟你說吧趙大隊長,鬆下君,是我的同門師兄弟。我們曾經在一個空手道館裏練習空手道,一練就是六年。鬆下君在國內戰勝了一個又一個高手,後來被選派進內閣侍衛隊,然後又成了首相先生的貼身保衛人員。他在日本一直是個傳奇人物,也一直很輝煌。但是自從在那次什麽交流會上,他敗給你之後,就一直萎靡不振。我一直堅信鬆下君無人戰勝,他的日本格鬥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我很想見見那個曾經打敗過他的中國警衛員,也就是你。我這次來中國,不光是想幫助陳先生做事,更重要的,還有兩件事,一是看望一下鬆下君,二是想會會你!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那麽巧合,竟然會在天龍公司遇到你!”


    我笑道:“原來是這樣!你們把我騙到這裏,不會是想------”


    石川芳子打斷我的話:“你想錯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向來講究公平公正。我們絕不以多欺少。今天,主要就是由我,來會會你!”


    我反問:“你?替你師兄?”


    石川芳子強調:“是師弟!”


    我愣了一下,鬆下純一不失時機地開口道:“師姐,我覺得還是讓我來會會他吧。”


    石川芳子皺眉逼問:“你?你覺得你現在是他的對手?”


    鬆下純一道:“對手不對手一試不就知道了!我最近憋的手癢癢,心也癢癢。尤其是你告訴我遇到了趙龍,我簡直激動的好幾個晚上沒見到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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