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參加。但是,處於一種特殊的目的,我又不得不參加。


    齊夢燕叼著棒棒糖,似是很向往。她不斷地掐指數著前來光顧的賓客名單,三十幾位一線明星,還有陳富生、餘光晴、金鈴等社會大亨;北京部分政府官員,屆時都會參加。


    正所謂自古官商乃一家,商業大亨的女兒過生日,達官顯貴們紛紛來捧場。這是定律。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沉思起來。


    我記得,上次去參加金鈴宴會之時,曾經發生過一起暴力襲擊事件。


    那麽這次,會不會也會有這方麵的隱患?


    反複思量,我覺得有一半的可能性。畢竟,參加齊夢燕生日宴會的,都是社會名流和達官貴人,而tl組織所針對的,正是這一部分人。搞社會主義破壞,是他們的拿手戲。


    我清晰地記得,上次在金鈴家,是由夢受了由局長的派遣,帶著幾個人充當了臨時便衣,並及時有效地防止了重大事件的發生。那麽這次,由局長還會不會安排人過來?抑或是,再直接安排由夢過來?


    眾多的疑問在腦海裏沸騰,我不斷地整理著思緒。


    齊夢燕見我凝神,搖晃著我的胳膊道:“怎麽,本政委過生日,你不高興?”


    我迴過神來裝出笑:“高興,那是相當高興。有的吃有的喝,怎麽能不高興?”


    齊夢燕道:“放心,這次收的彩禮呀,我送你一半兒!到時候,我介紹你是我的,我的男朋友。這麽帥這麽威武的一個男朋友,肯定能秒殺全場!”


    我汗顏,心想齊夢燕怎麽也和金鈴一樣,讓我充當其門之婿?


    我搖頭,點了一支煙叼上:“我不幹。”


    齊夢燕持棒棒糖在我眼前搖來晃去:“你不幹也得幹。大不了本政委給你錢,算是雇你!你知不知道,過生日沒有男朋友陪著,會很尷尬的!你就臨時客串一下唄,又不吃虧!”


    我苦笑道:“我沒聽說過過生日沒男朋友陪著就過不了!哼,打死我我也不幹。不喜歡這樣。”


    齊夢燕搖晃著我的胳膊,央求道:“拜托了趙龍,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假戲真做,晚上我盡一把女朋友的職責。”


    我頓時愕然:“什麽,陪睡?”


    齊夢燕憤然地道:“什麽陪睡!說的那麽難聽!答應了吧趙龍,我搜來搜去,沒找到比你更合適的男朋友人選。”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終於剖析出了齊夢燕的鬼點子。我直截了當地道:“告訴我,你這樣做,是不是看中了我的酒量?”


    齊夢燕一怔:“什麽酒量?”


    我道:“你是想讓我明天替你擋酒吧?哼,做你的男朋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替你對付客人們敬來的那些酒,你是把我當成是酒缸了是吧?”


    齊夢燕幾乎是震驚的跳了起來,衝我讚歎道:“不會吧?你是偵探,大偵探。連這麽深奧的事情就能分析出來。i服了you。i,徹底服了you.不過也不全是,擋酒是一方麵,最主要的還是,還是覺得你比較撐門麵,長的帥,身形好。”


    我皺眉道:“陰謀!我發現女人的陰謀,能算計死人,把人算計死。暗算。哼,我不當。”


    齊夢燕竟然耍起了小性,托著我的下巴,裝作放蕩的樣子道:“你不當是吧,不當,我就把你吃掉!”


    我問:“怎麽吃?”


    齊夢燕張開血盆大口衝我吞噬:“就這麽吃,像老虎吃羊羔一樣!”


    我笑道:“隨便吃,吃完了別忘把骨頭吐出來,咯著牙。”


    齊夢燕撲哧笑了:“我哪兒舍得呀!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你充當一下我的擋酒男友,待遇嘛,從優。”


    我道:“別老是拿錢來衡量我。憑咱們的關係,提錢太俗了吧。”


    齊夢燕驚愕:“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我以笑代答。而實際上,我之所以答應她,是為了給她點兒甜頭,這條大魚,也許在我某天沉船或者收網的時候,能救我一命,或者,幫我撈到更多的魚。


    齊夢燕掩飾不住驚喜,竟然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我被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陶醉,突然之間,覺得由夢的氣息,越來越近。


    我在齊夢燕的房間裏停留了足有一個小時,她拉著我跟我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也附和著跟她融合了一下感情,我第一次用近乎偽裝的情緒,讓她明白我對她其實是很在乎的。或者說,我們在一起,這緣分委實不淺。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我才迴到自己的房間。也許是最近頭緒太多,我幾乎對大隊的管理有些忽略了,因此,我叫上金彪,陪我一起去各個項目上轉了轉。


    迴來後,我又召集骨幹們開了個會,探討了一下下一步的管理重點和工作方向。


    晚上十點,我開車出去兜了兜風,打開車窗,感覺著外麵吹進來的春風,雖然尚還有些涼意,但是心裏,已經體會到些許溫暖了。


    而這種溫暖,來自於對某些事物的向往,和期盼。


    驅車去了一個半郊區,停下車子,沉浸在夜色之中。昏暗的燈光,給大地萬物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神秘,我覺得唯一清楚的,是我自己。


    我從錢包裏取出一枚一元硬幣,自己拋了三次,兩局正,一局反。我不迷信,但有時候也不能抗拒地將此作為一種寄托。


    拋完硬幣後,我叼了一支煙,徑直撥通了由局長的私密電話。


    那邊待機了很長時間,由局長才接聽電話。


    我直截了當地向由局長反映:“明天,齊氏集團大千金齊夢燕,會在順義的廣澤莊園開生日宴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明星、社會名流參加,還包括一些政界要人。”


    由局長一讀取到這些信息,便知道這些信息所包含的價值。他道:好,我知道了。


    我道:到時候您會派人過去嗎?


    由局長道: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會派。齊光仁已經向我們請援了。我們準備派三十個人過去,十人固定,十人巡邏,還有十個人,對重點人物進行全方位的保護。


    我道:您考慮的真周到。不過,不過也用不著這麽興師動眾吧。


    由局長道:該動眾的時候,就要動眾。齊光仁這個人,不簡單。


    我道:我不明白了,齊光仁怎麽會直接開口給咱們要人?咱們也沒這義務給他們負責保衛工作啊!


    由局長道:這很正常。這證明著商界對特衛局的信任。從原則上來講,我們不應該插手這事,這是公安部的事。但是,我一直擔心陳富生會下毒手,所以每次社會名流聚會,我都會過問一下。必要的時候,派人。


    我道:我覺得這次生日宴會有些蹊蹺。因為宴會沒在齊氏自己的地盤上進行,而是選擇了廣澤莊園。


    由局長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安排。反正是齊光仁親自給特衛局求援,我們名正言順地派人,他陳富生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我略顯憂慮地道:隻是,如果陳富生真的要搞什麽貓膩兒,那他為什麽還要讓齊光仁向政府和軍隊求助?


    由局長道:也許,這就叫,就叫欲蓋彌彰吧!當然,也不一定。也許這僅僅單純是一次生日宴會而已。那些富人們,都喜歡借自己子女過生日來結交社會名流,尋找商機。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我道:依齊光仁的地位,還用得著這樣做?


    由局長笑道:樹再大還需要水分!


    我道:說的也是。還有一件事,明天我也會參加,而且,我答應了齊夢燕,替她擋酒。


    由局長道:這個你隨意。去與不去你自己決定。不過我建議,最好是去。既然有這個資源,那還是利用的好。


    我道:嗯。明白。那明天您,去不去?


    由局長道:不清楚。看情況吧,也許去,也許不去。畢竟,我和齊光仁也認識,雖然聯係不太多,但是齊光仁也給我發了邀請函。如果我不去,我會派人應付。


    我追問:會不會,會不會再派由夢過來?


    由局長道:再說,再說。


    我知道由局長運籌帷幄,他的計劃,不會隨便向我透露。我沒再追問。


    隻是,我有些隱隱擔憂,擔心這又是陳富生等人策劃的詭計。


    掛斷電話後,我思量片刻後,驅車迴返。


    迴到大隊部,我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此夜相當無事。


    次日早上五點半,我準時起床,洗臉刷牙完畢,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是金鈴發來的,短信內容:早上起來問聲好,祝你撿到金元寶。


    挺押韻的一個短信。我笑了笑,想迴個電話過去,而金鈴卻徑直打來了電話。


    無外乎又是‘早練’一事,我欲推辭掉,金鈴卻說,有事跟我商量。


    無奈之下,我換了套運動裝前往,和金鈴在伊士東酒店會合。金鈴仍然是穿著那套淡黃色的運動裝,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簡單地跑了幾公裏,我們徑直去了周記粥鋪。坐下後,金鈴問我:“齊氏集團千金要過生日,大擺筵席,你知不知道?”


    我頓時愣了一下,問:“你也收到邀請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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