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當然想。我每天都拿你的照片看來看去,我都把你的照片設置成電腦桌麵了。


    由夢迴道:真的嗎?那我這次過去,一定要檢查一下嘍。


    我道:隨便檢查。


    由夢沒再迴信息,我返迴了臥室,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果真就著電腦屏幕上的由夢瞧了起來。


    心裏的激動之情,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


    我甚至噘著嘴巴衝桌麵上的那個由夢親了兩下,以示我此時的興奮。


    所有的美好也超越不了此時的美好,懷著一種特殊的憧憬,我坐在辦公室裏,反複地迴味著由夢的一頻一笑,一舉一動,心裏蕩漾著不可名狀的激動,良久,良久……


    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那首由我們共同創作的歌曲:我把相思寄給明月,多少話兒沒對戀人說……


    時間在迴憶中顯得格外短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但是我卻仍然精神抖擻,沒有半點兒睡意。


    程心潔的心情像是也跟我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重返到了辦公室。


    她穿了一雙很漂亮的女士拖鞋,一套繡著花紋的睡衣,將她玲瓏的身材映襯的淋漓盡致。


    她靜靜地站在我身邊,試探地問了一句:“姐夫,還不睡啊?”


    我一扭頭,衝她笑道:“睡不著。”


    程心潔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道:“我也睡不著。”


    我猛然發現,在她的麵容之中,竟然夾雜著些許特殊的神蘊。而這種神蘊,絕非是興奮抑或是激動,而恰似一種濃濃的愁緒。


    我頓時愣了一下,衝程心潔追問了一句:“怎麽,有心事?”


    程心潔笑著搖了搖頭:“沒。我哪有什麽心事啊。真的沒。”


    她連連掩飾,卻欲蓋彌張。然而我了解程心潔,再重的心事,她若不說,那肯定會守口如瓶,不會透露隻字片語。


    因此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勸她道:“好了,早點兒休息吧,心潔。明天還要早起,去接你夢夢姐。”


    程心潔嘴巴輕啟道:“嗯。姐夫你也早點兒休息。”


    我再問了一句:“丹丹呢?她在幹什麽?”


    程心潔道:“丹丹姐好像-----她好像是去洗澡了吧。”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催促道:“哦。心潔,你先睡吧,我也馬上迴臥室了。”我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胳膊,想將今日的疲憊趕走,卻不得如願。


    程心潔猶豫了一下,果真轉過身,走出幾步。


    她走走停停,再三佇立,半天才走到了臥室門口。


    我在她輕盈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些許異常的旋律。


    她的心事好重啊!


    我隨即返迴了臥室,刷牙洗臉換了雙拖鞋,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裏繼續播映著關於由夢的畫麵,我的心,不由得更加狂烈地跳躍了起來。


    再不知過了多久,丹丹推門而入。


    她輕盈地湊過來,在我床邊停下。她的確是剛剛洗過澡,頭發上的濕潤,還沒幹。


    我率先衝她問了一句:“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麽?”


    丹丹轉過身,返迴門口將門插上,再迴過身來,攬了一下飄逸的頭發,衝我笑道:“趙大哥,我幫你放鬆放鬆吧。”


    我愣了一下,道:“不用。今天我沒疲憊感,改天,改天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兒休息吧。”


    丹丹輕輕地泯著嘴唇,鼓起勇氣道:“趙大哥------你就讓我幫你服務一下吧,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幫你放鬆身體了,我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我的心猛地一陣觸動:是啊,丹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她跟了我,沒有任何目的和要求,隻是單純地想和我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吃飯,一起閑聊。她不奢望什麽,但是卻一直在默默為我付出。在她看來,我超過三天不讓她按摩放鬆,她就會覺得我冷淡了她,就會覺得自己很多餘。


    我當然不想讓丹丹有情緒,因此短暫的思慮後,我點了點頭,道:“好吧,半個小時。我隻腐敗半個小時。”


    我像往常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四肢放鬆,瞧著天花板,期待著那種‘脫胎換骨’的享受。


    實際上,有很多時候,這種享受,卻像是一種負累。


    丹丹很愉悅地幫我按摩放鬆,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花樣,都讓我感受著全身筋骨的極致舒爽,那是一種從骨子裏崩發出來的愜意,一直延伸,再延伸-------


    半個小時後,丹丹已經出了一頭微汗,我不失時機地止住了她的繼續服務,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真舒服。丹丹你的手藝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丹丹滿意地望著我,試探地反問道:“真的嗎趙大哥?我還害怕我這些老花樣,滿足不了你呢。”


    我一邊坐起來一邊開玩笑道:“滿足,絕對滿足。不是我趙龍說大話,就你這高深的技藝,半個小時收費一萬元,都有很多人搶著做。”


    丹丹的表情微微一變,若有所思地道:“但是丹丹,隻希望,這輩子,隻為趙大哥你一個人服務。”


    我頓時愣了一下,略顯尷尬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轉變話題道:“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停頓了一下,我再道:“行了丹丹,迴去休息吧,我啊,現在也困的眼睛直打架了,明天還要早起。”


    丹丹從床上站了起來,道:“嗯。那趙大哥做個好夢,丹丹先迴了。”


    我一揚手,催促道:“去吧去吧。”


    待丹丹出了房間後,我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是真的不希望丹丹把青春都荒廢在我的身上。我不值得她這樣。


    丹丹剛走不一會兒,我手機的信息鈴聲又嗡嗡地響了起來。


    我以為又是由夢發來的,誰知拿起手機一看,才知道是付聖依發過來的短信。


    付聖依在短信上說:趙哥哥,睡了沒?


    確切地說,我不是太喜歡發短信這種方式,發短信,還不如直接打電話,電話裏三言兩語能搞定的事情,若是發短信,得摁好久的手機鍵盤。傷眼,傷腦。


    於是我直接撥通了付聖依的電話,但是那邊遲遲未接。


    有情況?


    但是正當我心裏蕩起幾分猜測的時候,付聖依卻接通了電話,輕聲地道:趙哥哥,你等一下,等一下。


    我拿著電話胡亂猜測了一下,聽到那邊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付聖依氣喘籲籲地道:剛才我姐在身邊呢,我出來了,我在樓道裏呢。


    我‘哦’了一聲,試探地問道:怎麽,你姐又欺負你了?


    付聖依忙道:沒,沒。我姐她,她在房間裏看小說呢。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付聖依沉默了片刻,支吾地道:趙哥哥,剛才的事情,真的對不起。你過來看望我和我姐,結果-----其實,其實我那日記------怎麽說呢,反正就是你不要誤會哩。嘿嘿。


    付聖依尷尬的笑聲,很甜,卻似有些酸楚。我知道她想說什麽,安慰她道:沒什麽。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你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你也別怪你姐,她生性就格外敏感,喜歡小題大做。


    付聖依道:反正,那個,那個日記的事兒-----你----你別放在心上,千萬別-----


    我知道這可愛的小天使,興許是害臊了。我笑道:不會的不會的。很正常,我以前也寫日記,我在日記裏還把宋祖英當成是我的夢中情人呢。日記裏嘛,都是虛幻,都是虛幻。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寫日記就像寫小說一樣,一樣!


    付聖依忙道:不是不是。趙哥哥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呢。其實-----其實-----反正吧,我姐她------


    付聖依越描述,反而越朦朧了。


    我打破了僵局:我知道我知道。別多想了,你姐她不會怪你,我也不會怪你。我支持你寫日記,寫吧寫吧,反正也鍛煉一下文筆。


    付聖依再沉默了一下,似是始終沒有道出自己的心裏話。也許是她過於靦腆,也許是她另有思量。她苦笑道:趙哥哥,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表達能力有問題,剛剛想好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了。這樣吧,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去找你,我當麵跟你說說。


    我道:好。別多想了聖依,真的沒什麽。


    付聖依支吾片刻,倒是尷尬一笑。


    我不失時機地與她結束了談話,心裏卻多了幾分思量。


    掛斷電話後,我覺得付聖依這個小天使過於善良過於純真,憶及關於她的一切,我不由得感慨萬千。


    真希望付聖冰能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此夜,懷著無限的憧憬,我進入了夢鄉。


    一夜的美夢,以由夢為主角,像是經曆了一場久違的曖昧與幸福,我甚至有感覺到夢中的笑容。


    次日早上五點,我比平時早半個小時起床,在臥室裏伸展了一下四肢,做了做放鬆運動,然後趴在地板上做了幾百個俯臥撐,頓時覺得精神氣爽,心情舒暢。


    馬上就要見到由夢了,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形容。


    金鈴的電話不約而至。


    不用接通我就知道她又要約我出去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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