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帶他們出來,我當然也不能怠慢了下屬,因此我再舉起一杯酒,跟二位副職骨幹喝了兩杯,兩位副隊長感激地望著我,終於體會到了被人重視的滋味兒。


    但是這樣一來,眉姐倒像是突然遭受了冷遇,她斜著眼睛瞟了我一眼,端起的酒杯馬上落桌,微微一皺眉,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我卻瞧出了其中的門道。


    真的,酒場上事兒太多,哪一方麵也得考慮周全。


    我不得不重新衝眉姐敬了一杯酒,隨便抓了個話題笑道:“眉姐,再敬你一杯酒。通過這杯酒呢,您代我給陳先生稍個好,轉告他,我一定不辜負他的信任,在本職崗位上好好工作。”


    話畢後一仰脖頸,幹盡。


    眉姐輕捏著酒杯,冷哼道:“老生常談。趙龍,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嘴巴可是沒這麽甜噢。”


    我略顯尷尬地笑道:“這段時間糖吃多了,嗬嗬。”


    眉姐笑著再誇讚道:“你可真會說話。”倒也果真賞臉,也將杯中酒倒在嘴裏,飲盡。


    我們有說有笑地繼續進行著,金鈴倒也頗懂禮儀,不知幾時把伊士東酒店的所有經理招唿了上來,站成一排共同給眉姐敬了杯酒,金鈴發表祝酒詞:“眉姐能到咱們伊士東酒店吃飯、下榻,是我們全體員工的榮幸,借這個機會,我代表金氏集團,代表我們伊士東酒店全體員工給眉姐敬杯酒,祝眉姐笑容常開,永遠幸福。”話畢後帶頭把杯中酒喝盡。


    諸位經理也紛紛慷慨地幹了杯。


    眉姐衝金鈴笑道:“又整這一套,想灌醉我啊!”


    金鈴道:“不敢不敢。就是激動,就是高興唄。”


    眉姐倒也沒再推辭,象征性地泯了一口酒,連聲道:“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快讓你們的人迴去吧,別耽誤工作。”


    金鈴點頭道:“是是,是。”然後衝諸位經理訓話道:“眉姐很給麵子啊,你們見過眉姐跟哪個小經理小主管的喝過酒嗎?沒有,這是你們的榮幸,是你們值得迴憶一輩子的事情。還不快謝謝眉姐!”


    眾位經理齊聲道:“謝謝眉姐!”


    然後退下。


    目睹了金鈴這一番折騰,我的心裏頓時有了思量。她這麽不辭辛苦地奉承討好眉姐,難道是有事相求?


    我的猜測在歌舞表演到了尾聲的時候,得到了應驗。


    隻見金鈴悄悄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輕聲說了幾句後,將眉姐的酒杯倒滿,然後再取了個空杯子,倒上酒。


    眉姐倒是沒注意金鈴的舉動,而是極富興致地瞧著舞台上的表演,不住地點頭稱讚。


    我不失時機地衝金鈴輕聲問了一句:“還有人要過來?”


    金鈴若有所思地道:“嗯。一會兒我得跟眉姐賠個罪。”


    聞聽此言,我馬上明白了金鈴的小算盤。


    幾分鍾後,舞台上的歌舞表演進入了高潮,在眉姐正聚精會神地瞄著舞台之時,一個衣著筆挺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是孫玉敏。那個讓我既無奈又惋惜的老恩師,老隊長。


    眉姐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而是自顧自地瞧著舞台,不時地拍手叫好:不錯不錯,你們這個歌舞秀的不錯,是伊士東酒店的一大特色,別人無法模仿,無法模仿!好,好!


    金鈴趁此機會讓孫玉敏端起了酒杯,在一旁候著。


    直到眉姐將心神從舞台上收了迴來,猛然發現孫玉敏的出現,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眉姐有些不悅,也不直接再看孫玉敏,而是衝金鈴興師問罪道:“金鈴你要搞什麽,我越反感什麽,你偏偏把什麽往我眼前送。”


    她指的,當然就是早已失去銳氣的孫玉敏。


    此時此刻,我倒是覺得孫玉敏挺可憐的,下午在柳怡飛家裏的時候,他表與的目中無人、囂張拔扈。但是他最後還是沒能將霸氣堅持到底,在知道利害關係之後,他終於在金鈴的鼓動之下,過來給眉姐賠罪來了。


    金鈴用手一推孫玉敏,衝眉姐笑道:“眉姐我跟你說啊,今天下午的事兒-----孫玉敏他迴來以後太後悔了,他有眼不識泰山,這不他想趁這個機會給眉姐你賠罪來了……”


    孫玉敏皮笑肉不笑地望著眉姐,酒杯端在胸前,五個手指卻在暗暗用力。


    眉姐皺眉一擺手,衝孫玉敏道:“走人!我不想見到你!你不是很氣盛嗎,怎麽會把我放在眼裏?”


    孫玉敏趕快道:“眉姐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吧。是我不好,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說罷後端起眉姐的那杯酒,遞在她的眼前。


    但是眉姐卻遲遲不接。她皺著眉頭罵道:“掃興!本來挺高興的,突然出來一個煞星!金鈴你馬上安排他走,我沒工夫在這裏欣賞他的虛情假意!”


    金鈴急的皺緊了眉頭,連忙道:“眉姐您給我個麵子,玉敏他剛剛出道,不懂規矩,也沒見過大世麵,把眉姐你得罪了。你就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吧,眉姐……”


    眉姐打斷金鈴的話,猛地地朝桌子上拍了一下,堅定地道:“不可能!要是都能這樣,那人人都往我臉上吐一口唾沫,然後再過來給我賠酒道歉。哼,我有這麽好對付嗎?”


    眉姐站了起來,顯然是對這突來的事件弄的很不高興。


    金鈴也是急的直瞅孫玉敏。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都嚇了一跳。幾乎與這聲響亮的‘爆破聲’同時,我們看到,孫玉敏胸前,頓時濺起了一片紅色的液體……


    眾人皆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兒,隻有我看出了其中的原委。


    在孫玉敏聽到眉姐說這番話的時候,他攥著杯子的五個手指頭一直在暗暗加力,待眉姐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硬生生地用五指之力將酒杯捏碎了。


    紅酒四濺,玻璃飛舞,濺起的酒水剛好飛了眉姐一身。當眉姐反應過來的時候,頭發上、衣服上已經浸滿了酒水,她愣了一下,本要發怒,但還是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金鈴興師問罪道:“金鈴你要搞什麽,派人往我身上潑酒?”


    眉姐這人倒是有幾分領導者的風範,即使是孫玉敏犯的事,她也一直是衝金鈴進行責問。也許,在她看來,像孫玉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她動怒,不值得她直接訓話。


    金鈴當然也是嚇的不知所然,她顫抖地站起來,沒有迴答眉姐的問話,而是關切地追問道:“眉姐你沒事兒吧,沒事兒吧。孫玉敏你這是幹什麽?這是幹什麽?知道你手上有功夫,但是這也不是表演的時候啊……”


    事情來的太突然,金鈴有些語無倫次了。她嘖嘖地說著,趕快湊到金鈴身邊,親自拿起一疊餐巾紙,在眉姐衣袖上擦拭起來。


    我和兩個副隊長,也都亂了方寸,不知道如此處理此事。倒是一直保持沉默狀態的齊夢燕突然站了起來,衝那肇事者孫玉敏喊道:“你想幹什麽,孫玉敏!”


    孫玉敏似是擺了一個漫長的poss,直到聽了齊夢燕的唿喊後,才將那攥緊的拳頭鬆開,一些鬆散的玻璃渣子散落到了地上,發出嚓嚓的聲音。


    孫玉敏衝齊夢燕冷笑道:“這裏輪不上你插嘴!這杯子太不結實了,我一激動,就碎了。這不。”他攤開兩隻手,像是示威,又像是以這種陰陽腔調,率先向眉姐發起挑釁。


    他膽子太子了!


    我本以為他是真的認清了厲害關係,在金鈴的鼓動之下,來給眉姐敬酒賠罪來了。原來,他根本沒有一點誠意,戰火在眉姐的怨責之下,一觸即發。


    驚惶失措的金鈴見此情景,倒是還想為孫玉敏打掩護。她衝眉姐道:“眉姐,孫玉敏他,他是太激動了,一不小心把杯子弄碎了,他練過功夫,手上把持不住勁兒……”


    我實在不敢相信,這麽弱智的借口,竟然能從金鈴口裏崩出來。


    眉姐倒是始終沒有過於失態,她冷笑了一聲,衝金鈴反問道:“哦?不小心?練過功夫的人?笑話!金鈴你要是再為他遮掩,我讓你的金氏集團,像剛才那隻杯子一樣!”


    金鈴猛地一愣,不敢再說什麽。良久她終於抓住了突破口,衝眉姐試探地道:“眉姐,跟我去換件衣服吧,先。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


    而心理素質超好的孫玉敏,即使在這樣一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仍然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站在原地扣弄著手指。


    此時的他,簡直像是個古或仔。


    一臉的憤憤難消!


    金彪和李群濤早已坐不住了,他們不斷地向我發出請示的信號,試圖過去為眉姐出氣。但是他們又顧忌到孫玉敏是我的戰友,因此一直處於兩難的境地,猶豫不決。


    其實最為矛盾的人,還是我。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跟自己曾經的恩師決鬥,盡管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孫玉敏。然而,眉姐畢竟是我現任老板的夫人,我若是袖手旁觀,顯然也不合適。


    迫不得已之下,我隻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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