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男得意地揪著下巴處的小胡子,一揚頭道:“這麽巧啊,哼,金鈴也在,還有那個保安也在。”生硬的中文在他嘴裏出來,將那副醜惡的大嘴擠的變了形,顯得有些吃力。


    女的也隨即附和道:“像是一對奸夫淫婦。早上一起出來,看樣子,昨天晚上在一起睡的吧?哈,一個董事長,一個小保安,真是絕配啊!絕配!”


    金鈴怒視著他們,警告道:“我警告你們,說話注意點兒!”


    我也攥緊了拳頭,心想上次沒收拾這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真算是便宜了他們了!


    韓男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冷笑道:“這是我的自己嘴巴,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是吧達玲?”韓男一把摟過身邊的女人,親密地賜給她一個輕吻。


    女人也千嬌百媚地扭動腰枝,故弄玄虛地道:“是的達玲,我們說話,別人管不著!”


    金鈴抱緊了胳膊,氣憤地瞪著他們。


    我率先迴了一句:“好狗不擋道,讓開。”


    我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怒氣,對金鈴輕聲道:“金總,不要搭理他們,咱們走吧。”


    我不想讓金鈴和他們積累太深的矛盾,以免對金鈴不利。


    但是金鈴卻搖了搖頭,道:“要走也是他們走!我還不信邪了,高麗棒子在中國的地盤上,能神氣到這種程度!”說完後又對韓男狠狠地道:“盧正炫,我告訴你,別在中國的地盤兒上撒野。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兒就覺得自己尊貴自己了不起!我告訴你,像你這副德性,不管幹什麽,也贏得不得別人的尊重。上次我要求你在伊士東撤股,對你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還有這位崇洋媚外的女士,你可以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你也不配,雲做你的高麗棒子吧……”


    金鈴倒也很是伶牙俐齒,一連串的譏諷,令我在心裏拍案叫絕。


    這位被稱為盧正炫的韓國男子冷笑了一聲,挽著女人的手,那女人陰陽怪氣地道:“金鈴,我告訴你,望京是韓國人的天下,這裏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我們韓國人。別老是拿中國來嚇唬我們,中國算什麽,經濟蕭條,政治腐敗,人民迂腐。我很慶幸自己加入了韓國國籍,否則我還要在中國受窮,我現在跟了盧老板,日子過的好多了,也自由了很多……”


    無恥,太無恥了!


    相信聽了這個女人的一番話,所有的中國人都會替她臉紅。


    實在想不通,華夏大地上,怎麽能生出這種賤人?


    此時的金鈴,似乎已經不再生氣,她望著盧正炫和那位小賤人,嘴角處崩出一絲冷笑:“你們說完了沒有,我現在懶的跟狗說話,你們就像是兩條狗,得誰咬誰。收斂一點兒吧,盧正炫,你這種人在中國吃不開,還是趕快滾迴你的國家,還有這位小賤人,你也滾出中國,別讓你那肮髒的身體,汙辱了中國的土地!”


    這句話罵的好,罵的絕。我在心裏再次為她拍好叫絕,心想沒看出來啊,金鈴竟然也是個罵人的專家。


    但是盧正炫卻沒生氣,而是得意地冷笑道:“金鈴,我們今天不是想跟你來吵架的,我們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小賤人也偎依在盧正炫懷裏附和了一句:“好消息。”一副春情騷動的騷樣兒。


    金鈴冷笑道:“狗嘴裏能吐出什麽好消息!”


    盧正炫將胳膊搭在小賤人肩膀上,神氣地道:“說起來我得感謝你,感謝你上次讓我們撤走了伊士東酒店的股份。不然的話,我們怎麽有機會傍上那麽好的一個大東家?”


    小賤人倒是與盧正炫配合默契,接著他的話茬兒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現在入股了齊氏集團。齊氏集團知道嗎,那可是比你金氏要強大一百倍一千倍!哈哈,這年頭,隻要有錢什麽事情辦不了?幹什麽非得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啊金大老板?”小賤人頗富譏諷意味地望著金鈴,一副炫耀至極的樣子。


    她的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她現在入股了齊氏?


    那齊總簡直是瞎了眼,跟這種人合作!


    金鈴也是吃了一驚,但還是迴諷了一句:“那真是齊氏集團的恥辱啊!”


    小賤人道:“那是他們的榮幸!錢,這年頭,靠的是錢!”


    “……”


    望著這對狗男女囂張的氣焰,我微微一沉思,突然想給齊總打個電話。但是轉而一想,還是給齊夢燕打電話比較合適,畢竟,當時齊夢燕見過這對狗男女,還跟他們發生過衝突,如果讓齊夢燕出麵,也許會好一些。


    這對狗男女,也許怎麽也不會想到,我與齊氏集團的那些淵源。


    我撥通了齊夢燕的電話,那邊傳來了齊夢燕清澈的聲音:“趙隊長,真的是你嗎?”


    我道:“當然是我。”


    齊夢燕道:“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想我啦?”


    我直截了當地道:“不是想你,是遇到了一件事情,想請你出個麵。”


    齊夢燕道:“說吧,什麽事。趙隊長開口,本小姐理所當然要出麵。先聽聽什麽事情!”


    我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去查崗,你尾隨著我,咱們遇到了一對韓國狗男女嗎?就是那個說自己不是中國人的小賤人!”


    齊夢燕道:“記得記得。當時可是氣死我了,後來我把那件事情講給我爸聽,我爸當時一拍桌子罵道:要是我見了這種敗類,就是去坐牢,也得先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我一語道破玄機:“我現在又和他們遇上了。”


    齊夢燕愣道:“這麽巧啊?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想讓本小姐過去再罵他們一頓?但是,我這裏離望京那麽遠,一旦去了,他們還在不在?”


    我道:“不是讓你來罵他們。我告訴你,你知道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齊氏集團入了股!”


    齊夢燕驚道:“什麽?他們在我們家入了股?不會吧?”


    我道:“你可以查一查,他叫盧正炫。應該算是個不小的股東吧?”


    齊夢燕道:“好吧,交給本小姐了,我馬上去找我爸!等著看好戲吧。”


    我道:“謝謝。”


    齊夢燕道:“不必客氣。記得晚上做夢要夢到我!”


    我哼哼了一聲,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迴答了什麽……


    掛斷電話後,我發現盧正炫和那個小賤人正拿兩雙詫異的眼睛望著我,很顯然,他們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全部內容。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盧正炫率先笑了起來,指著我道:“真會演戲,真會演戲啊!在跟誰打電話?跟齊氏集團?”


    小賤人附和著他的話接著諷刺道:“得了得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一個當保安的,跑到齊氏集團那裏告我們狀?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然而低頭望著盧正炫,眼睛放電道:“達玲―――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氣也出了,我們也該走了,讓這個金董事長跟這個小保安迴去風流去吧,哈哈――――”


    盧正炫搖了搖頭,用韓語說了一句:“著什麽急啊,我覺得現在站在他們麵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們可以晚點兒走……”


    小賤人眨著眼睛使勁兒地擁攬了一下盧正炫的胳膊,道:“那好吧達玲,讓我們再看幾眼這一對絕配……哈哈,是誰的眼光出了問題?一個董事長,一個保安,搞的這麽親密……眼光,她們的眼光真夠獨特的……”


    金鈴一開始顯得很平靜,但是終於忍不住了,先是拿一雙怒目刺向小賤人,但是小賤人仍然口若懸河地牢騷個沒完,金鈴一生氣,抬起一隻腳,將運動鞋脫下來,刷地丟了過去。


    運動鞋在小賤人臉上開了花!


    這是令我始料未及的。


    隻是,金鈴不怎麽擅長‘金雞獨立’,單腳支撐地麵的她,有些搖曳,我趕快上前扶住了她。


    她穿了一雙白色襪子,也許是由於剛才跑步的緣故,襪子上有些濕潤,但是仍然顯的很幹淨。我覺得金鈴‘金雞獨立’的樣子很可愛,嘴巴噘弄著盯著小賤人,罵了一句:“閉上你那張臭嘴!”


    盧正炫見金鈴拖了鞋扔自己的女人,也生了氣,上前質罵起來:“金鈴你幹什麽?怎麽打起人來了,還有沒有法治,還有沒有國法?”


    小賤人捂著被鞋丟了的臉,轉身向盧正炫罵道:“她都這麽欺負人了你還跟她理論什麽,叫人來呀,叫人!”


    盧正炫倒也是個怕女人的角度,被小賤人這麽一催,倒也陽剛了起來,掏出一部三星手機,連聲道:“等著,你們等著―――”


    隨即撥了一通電話。


    金鈴倒也不觸她,冷笑道:“就你們有人?”轉而也掏出電話,準備撥出電話。


    我製止了金鈴的舉止,輕聲道:“金總,對付他們不用興師動眾。有我在,你放心。”


    金鈴會意地點了點頭,嘴角處露出了一種信任和期待的輕笑。


    說實話,我也懶的跟這種人動手,於是幹脆撥通了派出所陳隊長的電話,讓他出麵收拾殘餘。有些時候,最先跟警方溝通的一方,往往能占據主動和優勢。


    盧正炫擼了擼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那小賤人也變得神氣異常,抱著胳膊哼起了小調。


    周圍的行人有一些駐足觀望起來,紛紛議論起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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