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夢燕拿著棒棒糖在空中劃了個弧度,從嘴角處崩出了極細的四個字:“花花公子!”


    我不知道齊夢燕這四個字的含義,隻是感覺到她似乎是在故意拆台。


    由夢苦笑一聲,望著打扮時尚、長相嬌豔的齊夢燕,靜靜地道:“不用談了,你也不用再顧及我,我這次從北京過來,其實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明明知道一切都已經注定,我還對你抱著天真的幻想……現在,我明白了,我什麽都明白了……”


    我趕快迴了一句:“你明白了什麽?我告訴你,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由夢道:“我眼睛沒瞎。”


    一句話,將我的心靈深深地刺痛。


    確地說,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請由夢進門,不請她進吧,她為了我從北京遙遙而來,用心良苦;請她進吧,又怕她暴露了身份,對她不利……


    迴頭望了一眼齊夢燕,我很想賭一把,我賭齊夢燕肯定不是tl組織的成員!


    這樣,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讓由夢進屋了。


    但是這種自欺欺人的賭法,卻是何等的荒唐!


    我猶豫了,無奈的我,深情地注視著由夢,心中的苦楚又有誰能體諒?


    特殊的身份,特殊的任務,讓我不得不堅定了一下決心,對由夢道:“你迴去吧,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由夢愣了一下,倒仍是還之一聲冷笑,淡淡地道:“我也沒打算停留。你放心,既然你又有了新的歸宿,我由夢不會再去吃迴頭草。”


    由夢使勁兒地搖著頭,任由淚水像雨滴一樣,甩落在周圍的空氣中。


    我的心裏,在滴血。


    我何嚐不想衝過去將親愛的人抱住,用深情的吻告訴她我還愛她;我何嚐不想深深地將她擁在懷裏,去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我何嚐不想再去感受她身上那種熟悉的香水味兒……


    但是我不能,我竟然無法左右自己的愛情啊!


    我美麗的愛情,我最深刻的愛情,交由誰來償還我?


    由夢佇立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含淚而去。我能感受到她心裏的苦楚,剛剛到門口,便被驅逐,而且驅逐她的,竟然還是她深愛的戀人……那種滋味兒,如刀割,如火燒。


    但是我心中的痛苦,又何嚐不是如此?


    初秋的小風,帶著盛夏遺留下來的暖意,但是我的心卻如嚴冬一樣寒冷。


    我們愛情的冰霜,何時才能得以解凍?


    由夢含淚轉過身去,留下了一句最後的告白:“好好對這位姑娘,別再讓她成為第三個趙潔。”


    話語是何等的淒涼,何等的酸楚。


    我發現她那熟悉的背影,在微風中搖曳著。我還聽到,她唱起了那首由她作曲的情歌,雖然輕若蚊蠅,卻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她輕哼著,像是一個失戀的多情女子,在傾訴著自己的衷腸:夢醒來,一片蒼白,滿腹心事化不開。昨日情是謎,仍不解,再由誰來猜;曾經不懂愛,不懂相思深似海,直到遇到你才明白;曾經不懂愛,不懂如何珍惜你,才會讓你一去不迴來……憶往昔,多少無奈,轉眼之間愛已不在,一顰一笑仍然浮現在心海,而你卻不理解;曾經深信愛,深信有一天……


    句句刺傷了我的心。


    她輕盈的腳步中,充滿了憂傷。俏美的背影,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就像愛情一樣,轉眼之間消失在我的世界之中。


    倒是母親興許是聽到了門口的些許動靜,見我久久不迴屋,也跟了出來。


    還有齊夢娜,也蹦跳著跟了出來。


    母親一邊問:“誰來了?”一邊順眼望去,但是留給她的,隻剩下一個遠去的背影。


    母親皺眉片刻,恍然大悟地道:“是夢夢嗎?是她嗎?你怎麽不讓她進來?”母親興師問罪地望著我,有些震驚。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搖頭道:“不是她。是一個……”但卻半天也找不到搪塞的借口。


    然而我的搪塞沒能瞞過母親的眼睛,她終究還是快步迎了過去,口裏喊著:“由夢,夢夢-----夢夢---------”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身邊的齊夢燕使勁兒吮了一口棒棒糖,衝我道:“還想隱瞞,她明明就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趙龍?”


    我已經沒有資格再撒謊,點頭道:“是。不過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了。”


    齊夢燕追問了一句:“她叫由夢,對嗎?”


    我道:“她叫什麽,跟你沒關係,跟我再也沒關係。”


    齊夢燕道:“還說跟你沒關係,大老遠地從北京找到你老家來,哼,不過我可真夠佩服你的,你的心,夠狠!”


    我違心地道:“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兒,就得斬釘截鐵,免得賴上我,想甩都甩不掉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仍然在滴血。我試圖以掩飾我們的愛情以代價,換來由夢的人身安全。但願她能平安無羔,那樣的話,我就是再委屈,心裏也踏實了。


    做出這種無情的舉動,我實在是無奈啊,隻求終有一天,由夢會明白真相。畢竟,現在我的身份特殊,任何接近我的人,尤其是特衛局的那些戰友同事們,他們誰與我走的更近,誰就會更危險,而且更容易引人懷疑我的真實身份。因此我不得懷著痛苦的心情,將由夢趕走。


    母親追出去未果,失望地返了迴來,對我又是一陣數落:“龍兒你這是怎麽了,由夢過來了連屋也沒進,你們倆這是怎麽迴事兒?趕快,趕快騎車攆她去,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和你爸饒不了你!”


    我皺眉道:“媽,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行不行?”


    母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到底是作了哪門子孽啊!”然後搖頭迴到屋中,兀自地騎了一輛自行車,準備去追由夢。


    我上前攔住母親,道:“媽,你別這樣!”


    母親既無奈又恨鐵不成鋼地道:“不這樣哪樣?你不去追那隻有我去追了!你太傷人心了,這麽好的女孩兒,你說你----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無奈地道:“媽,你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兒就別瞎摻和了行不行?”


    母親道:“今天我就是摻和定了!多好的閨女,你是怎麽對人家的?剛到門口就給人家攆走了,她現在肯定哭著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母親一邊牢騷著一邊強行衝了出去,迅速地騎上車,飛馳而去。


    我望著母親漸漸遠去的背影,無奈地苦笑。


    齊夢燕一邊玩弄著手機一邊道:“趙龍,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你是怎麽認識的?”


    我沒作迴答,隻是思考著什麽


    齊夢娜一隻手扶在大鐵門上,一隻手捋了捋額前的散發,用一種特殊的語氣道:“趙龍你今天倒是挺有男人性格的,當斷則斷,絲毫不留情麵。我就喜歡你這種斬釘截鐵的漢子!”


    她的陰陽怪氣令人反感,我叼了一支煙,嚐試以尼古丁的刺激來淡化內心的矛盾。


    齊夢燕又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怎麽分手的,後來?”


    我望了齊夢燕一眼,卻沒迴話,但是那齊夢娜卻兀自地插了一句:“沒準兒是性生活不和諧唄。現在的男女啊,分手一般都是因為這個!”


    一聽這話,我終於憋不住火了,衝齊夢娜厲聲道:“閉嘴!”


    齊夢娜仍然不知深淺地興師問罪道:“你兇什麽兇,讓我猜對了是不是?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是你那方麵不行,哼,要麽就是那方麵太強烈了,女的滿足不了你……”


    什麽亂七八糟!


    我再次衝齊夢娜喊了一句:“閉嘴,閉上你的嘴巴,沒人拿你當啞巴!”


    齊夢娜卻偏偏無動於衷,反而是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道:“你心虛了,是吧?”


    幸虧齊夢娜是個小女孩兒,如果這些話是從齊夢燕或者其她女孩子口裏說出來的,我非得不顧一切抽她兩個嘴巴子不可!試想,一個僅僅十七歲的小女孩兒,口口聲聲卻性啊愛啊的,八卦至極,也庸俗至極。


    我沒再理會她,她卻得寸進尺地衝齊夢燕道:“老姐,咱倆打個賭,我猜趙龍肯定是因為和他女朋友那方麵不和諧,所以才分了手!”


    齊夢燕見我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倒也知趣地勸妹妹道:“行了夢娜,別瞎猜了。”


    齊夢娜振振有詞地道:“就猜,就樂意猜,怎麽著吧,你能奈我何?”


    齊夢燕隻有甘拜下風。


    二十分鍾後,母親騎車迴來,但是仍以希望告終,她沒追上由夢。


    母親歎著氣放下車子,眼睛裏閃爍出母性的關切和擔憂,她憂慮地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麵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麽辦?唉,那我們趙家不都成了罪人了嗎……”


    母親的這句話倒是突然點醒了我,我猛地打了個激靈,誕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我在想,我利用這種無情的方式,試圖讓由夢跟我割舍開關係,進而提高她的安全係數。但是如此一來,真的能保證她的安全嗎?凝眉一想,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tl組織現在正在實施‘摘鋼盔’計劃,而這個計劃針對的,便是我們這些國家領導人身邊的警衛人員,當然,由夢也是其中之一。至於由夢的知名度,可以說是與我不相上下,她被公認是中國第一女警衛,地下媒體和網絡對她的報道越來越多,甚至有人還在百度裏給她建了一個貼吧,雖然後來通過百度公司負責人將這個帖吧和諧了,但是由此可見,由夢也是國家警衛人員當中的‘公眾人物’,社會上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她,知道她,甚至崇拜她……這樣一來,tl組織肯定也很有可能展開對她的行動。然而此時此刻,她單槍匹馬來到山東,我卻自以為是地將她趕走,這不但不能為由夢減少危險,反而會更讓tl組織有可乘之機………說不定,現在tl組織已經暗中跟著由夢到了山東,隨時準備對她進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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