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臥室床上的張義,想到壽喜剛才興高采烈的樣子,去找蕭思禮稟報,依然覺得非常好笑。


    同時心中也暗自慶幸,劉墨這個人在對方心中,應該也和張濤一樣,一早就被排除出嫌疑名單了。


    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壽喜並沒有告知自己,這或許是對自己分析能力的一個考驗。也有可能是蕭思禮並不相信自己,故意留著劉墨這個地雷,等著自己去踩。


    一旦自己硬把劉墨列為嫌疑對象,那麽自己很有可能被扣一個能力不足的帽子。又或許對方多想一步,反過來把自己列到嫌疑名單裏。這樣來解釋自己懷疑劉墨的初衷,也是符合情理的。


    誰說古人笨的?這個坑挖的,連自己都差點掉進去。


    隻是替死鬼,至今都沒有找到。這個替死鬼一日不現身,壽喜和蕭思禮這邊就一日不會鬆懈,自己的危險也會增加一分。


    突然,“啪”的一聲,他猛一拍額頭,翻身坐起,前思後想下,決定試探一番。


    第二天上午,張義借著張濤去巡視城防的機會,直接來到張濤辦公的小院。


    走進小院後,便來到西廂房,見到了正在整理公文的執筆書記顧順。


    “則成?你怎麽來了?”顧順見於則成走進房間,連忙微笑問道。


    張義故意問道:“顧哥,我來找張將軍的,看他房間鎖著門呢,他去哪兒了?”


    “得,你來的不巧,張將軍剛出去巡查城防去了。”顧順一邊整理公文,一邊答道。


    張義順勢坐在椅子上問道:“你這一天天的整理公文不煩啊。”


    顧順無奈說道:“煩也沒轍啊,誰讓咱吃的就是這口飯呢。”


    “顧哥,打草穀的事情取消了,你知道嗎?”張義很隨意的說道。


    “什麽?取消了?你聽誰說的?”顧順放下手裏的差事,吃驚的問道。


    張義眨巴了幾下眼睛,反問道:“就是昨天啊,壽喜公公說的,你不知道嗎?”


    “沒聽說啊。”顧順答道。


    張義狠狠的說道:“一想起這事我就生氣,您說說,這還有三天就開打了,偏偏就取消了。”


    “幾天?”顧順聽出不對了,下意識反問道。


    張義翻了翻白眼,假裝掰了著手指頭默數了幾下:“沒錯啊,三天啊。”


    “則成,日子過糊塗了?今天幾號啊?”顧順繼續問道。


    張義聞言一愣,理直氣壯的說道:“十二月十七啊。怎麽了?”


    顧順無奈的說道:“你啊你,今天剛十二月十四,還有六天呢。”


    張義心中一喜,對方果然是知道這個計劃的。繼續裝傻道:“我記錯了?不能吧?”


    顧順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沒記錯,是十二月二十出兵去安肅。不過今天的日子你記錯了,今天是十四,不是十七。”


    張義一拍額頭,歉意的說道:“是我糊塗了,哈哈。”


    隨即他繼續問道:“顧哥,聽說你也上過戰場?跟小子說說唄?戰場啥樣?我也弄了套盔甲呢,迴頭有機會的,也請示下張將軍,讓他帶我去一趟。”


    “你可拉倒吧,就你這身子骨,老老實實在城裏待著吧。聽說張嶺一腳都能給你踹趴下,你可別去添亂了。”顧順開玩笑的說道。


    “嗨!誰在背後傳的閑話啊。那天我是沒注意,被張嶺偷襲了。”張義毫不示弱的說道。


    說完,拉著顧順坐在椅子上,一臉好奇的問道:“顧哥,說說唄,戰場啥樣?”


    顧順被磨的沒了脾氣,隻得無奈說道:“其實我也沒上過幾次,就是薛將軍在的時候,跟著他去打了幾次草穀。”


    接下來,張義問了一個事關顧順性命的問題:“顧哥,殺過宋人沒?聽說那些人殺起來跟宰羊差不多?”


    說到這個話題,顧順有些傲氣坐直身體,不屑的說道:“能沒殺過嗎?”這時,又伸出四根手指說道:“四個!兩男兩女。都是一刀了結。”


    張義心中說了聲:妥了。


    不過臉上卻適時的露出崇拜表情:“顧哥,你可真厲害,迴頭再有機會,我跟在你身後,殺人的時候,可得算我一份。”


    “去去去,消遣我是不?你都快成張將軍的乘龍快婿了,還用我帶你?到時候你帶我還差不多。”顧順有些羨慕的說道。


    張義麵露為難表情,撓了撓後腦勺說:“顧哥,小弟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成啊,說唄,咱倆啥關係啊。”


    張義看了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晚上我請你喝酒,到時候再跟你說。”


    “什麽大事啊?”顧順好奇的問道。


    張義一邊起身一邊說:“不是大事,你舉手之勞就能辦到。不過你答應我,別跟張將軍說晚上我請你喝酒就行。他有點不樂意我喝酒。”


    顧順有些想笑,最終還是忍住了:“行,不說,不說。”


    接下來,張義便把酒館的地址,告訴了對方。同時,千叮萬囑的要求對方保密。


    午後,張義提前離開了衙門,來到了酒館。先跟胡神醫的老婆打了聲招唿,說晚上要在後院招待重要客人,讓她今晚和胡神醫去住客棧,對方也知他身份特殊,立即爽快的答應下來。


    兩個時辰後,一番忙碌的張義,擦了一把汗水,站在後院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稍事休息,就從柴房裏抱出一堆幹草,將自己的傑作蓋住。


    滿意的點了下頭,這才換了一身衣衫,去附近酒樓要了四個菜,一壺酒,裝進食盒裏提了迴來。


    剛走到小巷口,就見顧順正站在酒館門外左右張望。


    “顧哥,對不住啊,我買酒菜去了。”張義一邊熱情的打招唿,一邊向對方走了過去。


    待二人走進後院,顧順環顧小院,不無羨慕的說道:“則成,沒想到你在析津府還有自己的產業。”


    張義一邊擺著酒菜一邊說道:“我哪兒買的起啊,是壽喜公公送的。說是等我娶了媳婦,就從府裏搬出來。這院子算是送我的。”


    “壽喜公公對你是真好啊。”


    “顧哥,過來坐。”


    二人入座後,張義先舉起酒杯,先敬了對方三杯。


    看著對方喝完,張義小聲的問道:“哥,你沒跟張將軍說來我這裏吧?”


    顧順佯裝責怪的說道:“你不讓說,我能說嘛?說說吧,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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