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的雷法又能如何?”


    站在山丘之上,被千百陰靈簇擁,張月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麵的張宇霄,臉上露著得意的笑。


    說真的,他特別討厭會雷法的家夥,看著張宇霄,他就容易想到自己那個七堂弟,一樣的天才,一樣的孤傲。


    這種人,最討厭了。


    所幸,此刻的他,有著能夠將麵前這個討厭的天才徹底埋葬的能力。


    “一千三百六十二個。”


    收迴那掃過一個又一個陰靈的目光,張宇霄咬牙切齒地說道。


    “整整一千三百六十二個。”


    他的語氣低沉寒冷,就像是萬年不化的玄冰,那凜冽的殺意聽得讓人冷入骨髓。


    一千三百六十二個,這個數字絕對不是全部。


    天目之下,這些陰靈的本質張宇霄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將鬼魂與陰氣相結合,煉化出來的一種無限接近於鬼靈的物種。


    也就是說,這裏有一千三百六十二個陰靈,就代表著有一千三百六十二個生靈作為了祭品,而這隻是張月山能夠掌握的極限,在這背後,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存在。


    這群畜生,到底殺了多少這樣的人?!!


    怒火在張宇霄的心中冒出,他抬起晶瑩剔透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張月山,張月山感受著這殺氣凜然的目光,臉上的笑容居然下意識僵硬了一瞬,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爬上了他的脊背,讓他感覺到了一陣寒涼。


    但很快,張月山就恢複了過來。


    開玩笑,他這裏這麽多陰靈在呢,他怕個der啊。


    今日,就算是張宇霄的實力再強,他也得留下,要不然,張家村在這裏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若是骨佛寺之事泄露,那就是他的失職。


    失職,在村長的眼中,是重罪,即便不死,也難逃九死一生的懲罰。


    據說,前幾日滿身重傷的張月英就被送進了虎豹林中,大抵是活不成了,那可是村長的親孫女,親孫女都尚且如此,何況是他。


    他可不想死。


    所以……


    “還是你去死吧。”


    張月山右手一招,一個泛著陰氣的鬼旗出現在手中,他單手握住,直接一揮。


    唰——


    頃刻間,上千個陰靈同時扭頭,看向了張宇霄的方向,它們眼中紅光閃動,血腥味緩緩升騰。


    張月山俯視著一臉冷靜的張宇霄,不知道為何,有著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底生出。


    妄念,都是妄念。


    他將這股預感強壓在心底,然後身上陰氣翻騰,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旗幟,猛地一揮。


    “唳——”


    上千陰靈同時尖嘯一聲,嘯聲淒厲,在這陰氣密布之地,它們就是無敵的領主。


    隨著張月山的再次揮旗,這些陰靈就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所有陰靈身體同時前傾,黑壓壓的陰氣將整個夜空都給染成了霧蒙蒙的,一股極為強勢的壓迫力在此處展現。


    大恐怖。


    張宇霄目光凝重地感受著這股壓力,即便是他,此刻的身體都下意識繃緊了起來。


    “吼——”


    不知道是哪一個陰靈吼出了這第一聲,就像是敲響了衝鋒的戰鼓,一千三百六十二個陰靈瞬間就有了動作。


    唰——


    上千陰靈同時而動,所有陰靈瞬間化為流光,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張宇霄的方向。


    密密麻麻的陰靈匯聚,就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朝著張宇霄拍來了最猛烈的浪潮。


    站在這烏壓壓的浪潮之前,張宇霄深吸一口氣,小聲喃喃。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說了這麽多聲抱歉,應該不算對不起自己那師侄了吧。


    但就算是真對不起那也沒法兒,畢竟這情況,自己也沒辦法啊。


    真的是……


    陰靈大軍即將衝來,他手掌微微抬起,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抹。


    霎那間,眉心原本那個赤紅色的印記緩緩褪去顏色,紅色從上麵剝離,緊接著,那印記之上,緩緩綻放起了金燦燦的光芒。


    下一秒,一股極為駭人的氣息就在這陰氣籠罩的後山,猛地衝起。


    張月山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明明張宇霄的樣貌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就是這一刻,他似乎發覺,張宇霄的氣質發生了一個驚人的變化。


    “諸位,天師府弟子張宇霄,今日,送各位解脫。”


    張宇霄朝著那陰靈大軍猛地一抱拳,這一刻,他能感覺到周身無數靈氣都在朝著他的氣海飛快灌入。


    他抬起晶瑩剔透的天目,目光無喜無悲。


    然後,他手指在麵前空氣中飛快滑動,一個個靈力符文在這電光火石當中被畫出。


    一瞬之間,符咒已成。


    張宇霄手指一點。


    轟!!!!


    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雷陣瞬間成形,那龐大的威壓就如同是九天雷聲臨世,緊接著,漫天蒼雷從雷陣當中飛快落下,就如同是一場暴雨狂風,直接砸在了下麵的陰靈大軍身上。


    咚咚咚。


    蒼雷攜帶著九天神威,就如同是蕩世神雷,橫掃整個陰氣領域。


    頃刻間,陰靈大軍就被轟出了一個口子。


    張月山目眥欲裂,這天雷出現就隻是一瞬之間的事情,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陰靈大軍已經遭到了蒼雷的攻伐。


    他迅速揮旗,那群陰靈再次結隊,滔天的陰氣衝天而起,朝著天空之上的雷陣衝去。


    張宇霄站在原地,手指繼續滑動。


    轟隆——


    蒼色雷柱從空中猛然炸響,仿若通天徹地一般,直接朝著下麵的陰靈大軍捅了下來。


    雷柱壓縮蒼雷而成,這一柱直接將靠近它的陰氣全部撕了個粉碎。


    張宇霄得理不饒人,他再次畫符,一道道雷柱從天上陸陸續續地落下,依次擊打在了陰靈的身上。


    “啊——”


    陰靈當中傳來了極為淒厲的叫聲,那是真真正正痛苦的嚎叫,它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地被擊碎,僅存不多的意識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害怕,可是,即便是如此,仍舊沒有一個陰靈逃竄。


    “怎麽可能!”


    張月山站在山丘之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張宇霄隻是一個玄境二重巔峰的靈力修為,怎麽可能能用這麽多次這樣的術法,這根本就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可不合理的事情還更在後麵。


    張月山揮旗,他要讓那些陰兵結隊,隻有這樣,才能夠聯手擋下那雷電的毀滅。


    不知不覺,就隻是在一瞬之間,攻防逆轉。


    張月山來不及思考這個,他心無旁騖地控製著那上千陰靈行動,陰靈在慌亂當中已然重新結隊,得到張月山的指令之後,它們成群結隊地衝向了空中的雷陣。


    一定是這個雷陣的緣故,絕對是這個雷陣的緣故。


    隻要能夠解決掉這個陣法,那這混賬一定就保持不住現在這種高強度的術法了。


    可是張宇霄就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一樣,手指再次滑動,一道道極為複雜的符文被勾畫而出。


    符籙成形,第一時間就被張宇霄點破。


    天空之上,一道道雷陣疊加出現,狂暴的雷柱猛地加粗,雷柱當中,似乎還有蒼龍吟唱,鳳鳥啼鳴,龍鳳雷動,隻是瞬間,那上千陰靈就死傷大半。


    在這正一天雷的蕩魔之威下,那些陰靈簡直就是遇到了克星,雷柱所過之處,陰靈盡數崩壞。


    原本還是被陰氣統治的戰場,霎時間被摧毀的七零八落。


    張月山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那眼中的得意自滿就變成了如今的驚駭與慌亂。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玄境二重,這海量的靈力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這一前一後的變化實在是有些太大了,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不,是根本就不能接受!


    明明應該是自己遊刃有餘,怎麽就變成他大殺四方了呢?


    但,有的時候,狂怒並不能爆種。


    該被碾壓就會被碾壓。


    天雷還在落下,陰靈還在消散。


    張月山什麽都無法阻止。


    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一道血淋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後院的某間屋子的屋頂,他一邊清理著自己身上的血漬,一邊朝著下麵的張宇霄看去。


    “居然是……天君體。”


    白忘冬喃喃自語道,語氣中有些訝然。


    沒錯,別的不看,單隻看張宇霄眉心那金燦燦發光的印記,就能夠大概判斷出這來自於什麽。


    天君體。


    修行界最為頂尖的特殊天賦之一。


    和玲瓏心,一體雙魂不一樣,天君體就是專門為了修行而生的。


    按照白忘冬之前在書上看過的內容,天君體催動期間,周身靈氣會瘋狂的湧入體內,而在這種狀態下,不管是催動靈力的時間,還是術法發動的時間都會大大縮短。


    這也就是為了張宇霄連放十幾個大招連口氣都不喘的原因。


    因為此時此刻,他所用的根本就不是他氣海中的靈力,而是那不斷湧入他體內的天地靈氣。


    簡單來說,就是在這個狀態下的張宇霄,是一個無限藍,大招無cd的超頻炮台。


    真真正正的輸出兵器。


    “這天下處處都是掛啊。”


    白忘冬沒想到,他就夜遊個骨佛寺,都能碰上這麽一個怪物級別的掛逼。


    這世界真他娘的危險。


    這讓他一個卑微的小鬼修該如何在這夾縫當中求生存呢?


    唉。


    不過,


    他記得張宇霄之前眉心上的印記是赤紅色的,他想,如果那不是為了美觀,那就應該是另有原因。


    怕不是走的“不能完全掌控,隻能短暫解封”的路線吧。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這個想法一樣,下麵大發神威的張宇霄眉頭突然一緊,那張麵癱臉首次出現了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


    那是痛苦的神態。


    張宇霄臉色迅速蒼白,就像是身體之上壓著萬般重擔。


    可即便是這樣,張宇霄仍舊站的筆直,小天師的姿態拿捏的穩穩的。


    白忘冬坐在屋頂之上,晃蕩著腿,眼睜睜看著天雷將所有的陰靈都給討伐滅殺,也沒有出手幹預。


    反正這些陰靈吃了也沒用,倒不如讓他們來試一試這位小天師的份量。


    再說了,他身上也有傷。


    要是不趁著這個時間趕緊治一治,怕不是過一會兒它就自己痊愈了。


    下麵的戰場,陰靈在消散,張月山早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山丘之上,一臉沒緩過來的樣子朝著後麵狼狽退去。


    張宇霄渾身浴雷,朝著他一步步逼近。


    他走的很慢,那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張月山的心巴上麵,讓他那小心髒一顫一顫的,極具壓迫力。


    不過,就以白忘冬這個視角來看,他完全覺得張宇霄是在故意裝逼。


    走的這麽慢,但是氣息卻封鎖著張月山周圍的每一條路線,確保對方不會從他的手裏逃脫,雖然看起來走的慢,可是卻半點都沒有和張月山拉開距離。


    “既然來了就下來,也不說幫個忙。”


    突然,張宇霄淡淡開口說道。


    他眉心之上,金光暗淡,卻並沒有重新變迴赤紅色,就是保持著暗金色的模樣,再也沒有了變化。


    張宇霄一邊說著,一邊迴過頭,目光直直地就看向了坐在屋頂上晃著腿的白忘冬。


    “這不是怕打擾到小天師你大發神威嗎?”


    白忘冬攤攤手,隨即雙手放下,撐住屋簷,從屋頂上麵一躍而下。


    輕輕落地之後,白忘冬站穩身子,緩步朝著張宇霄走去。


    “我不善刑訊,這方麵,還是得要你來。”


    “ok~”白忘冬比了個ok的手勢,手中冰晶一閃而過,一柄冰刃手術刀緩緩出現。


    “哦克”是什麽意思?


    張宇霄沒有聽懂,但是,看白忘冬的動作,應該是答應下來了。


    於是,他沒有繼續說話,走到了一邊站立。


    “友情提示,之後的場麵會比較血腥,你要是看不慣直接走就是,但千萬千萬不要打斷我,要不然……”


    白忘冬把那手術刀在自己的脖子前虛劃了一道。


    “我這暴脾氣有的時候真的會壓不住。”


    畢竟是正道名門,道德上限高,要是心軟了求自己給對方個痛快,那是真的會影響到他心情的。


    他心情不好起來,他自己都怕。


    張宇霄默默點頭,但也沒有轉移位置,就隻是閉上了眼睛,調理起了自己的內息。


    和白忘冬猜的差不多,他的天君體不是那麽好開的。


    至少以他現在這個境界的氣海大小,還支撐不住天君體的那海量吸入的天地靈氣,若是開的時間太長,是會把他整個人都給撐爆的。


    所以他兄長才會讓他在靈力修為到達玄境五重之前,讓那位精通天師府封印秘術的師侄跟在他身邊,隨時準備好給他加固封印。


    要知道,就這麽一小會兒的時間,他的身體當中就已經有了內傷了。


    不過還好,他暫且還能夠處理,不算是什麽太嚴重的傷勢。


    就在他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的時候,白忘冬已經邁步來到了張月山的身前。


    上千陰靈被正一天雷全部擊碎,再加上他身上還有著張宇霄留下來的陰陽卦印,暫時不能調動靈力,現在的張月山說白了其實和普通人查不了多少。


    他看著來到他麵前的白忘冬,一臉地驚恐。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白忘冬蹲下身子,一臉“和藹可親”地對著張月山微微一笑。


    張月山皺了皺鼻子。


    雖然麵前這哥們笑起來蠻好看的,但是他還是從白忘冬的身上,問到了一股“殘暴”的氣味。


    常年和這些陰靈打交道,對於這世間大部分的負麵情緒,他都有一個很深刻的了解。


    而白忘冬這個人……


    好混亂。


    “聽說你叫張月山,是張家村這一代村長候選人裏的第三位是嗎?”


    “你怎麽知道村長候選人這件事的?”張月山微微一愣,旋即冷聲說道。


    這一刻,就連他眼底的慌亂都減少了幾分。


    “這不重要。”白忘冬在張月山心驚肉跳的目光下把玩著那把寒冰手術刀。“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迴答完,那就沒事了。”


    這趟骨佛寺之行還真是來對了,不提那讓他吃了個爽的陰氣,以及那個即將要讓他吃個更爽的陰龍脈,就說張月山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大寶藏。


    所有張家村的高層,白忘冬見過的那幾個,都沒辦法搞刑訊這一套。


    張六羊實力夠強,白忘冬那個時候按不住他,張月麒脾氣又臭又硬,這貨就算是抓起來也不會和自己全盤托出,隻能宰了,至於張月英,那姑娘更是個暴脾氣,別說問了,之前快要被仙門弟子抓住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要玉石俱焚,不敢抓,不敢抓啊。


    但現在這個張月山,沒那麽硬,身份也足夠高,求生欲也不差。


    屬實是天降奇緣,和他天生一對啊。


    感謝命運讓他們相遇。


    “要是我不迴答呢?”


    張月山冷聲說道,那語氣看起來堅決的很。


    白忘冬聞言輕輕一笑。


    噗嗤。


    手中手術刀手起刀落,一隻帶血的耳朵極速飛出,刀刃鋒利到根本就沒讓張月山反應過來,就已經將他整個右耳切開,直到血濺射到他的臉上,他這才反應過來,劇痛感飛快湧上了他的大腦。


    “啊啊啊啊啊——”


    張月山的痛嚎聲直接尖銳響起,聲音之淒厲聽得閉著眼睛的張宇霄連連皺眉。


    “這就是答案。”


    白忘冬將那沾染著張月山血液的冰刀在放在了張月山的眼前,距離他的眼球就隻有不到兩毫米的距離。


    張月山下意識想要後撤,但冰鏈子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爬上了他的手腕,鎖住了他的四肢,讓他根本沒辦法移動分毫。


    “會說嗎?”


    白忘冬直接了當的問道,他還急著去見見自己的大寶貝呢,懶得和這貨浪費時間。


    “張家村的孩子……”


    噗嗤。


    又是一隻耳朵被切下。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張月山表情瘋狂,朝著白忘冬狠厲呲牙,看起來就像是想要將白忘冬給活活吃了一樣。


    “會說嗎?”


    但白忘冬的語氣就像是一盆極寒的冷水,澆了張月山一個透心涼。


    他死死咬著牙,看著白忘冬,但眼中已經開始出現了怯懦。


    比起張月麒和張月英,這人差了真的不止一星半點。


    白忘冬看著他的反應,在心裏默默評價著說道。


    “如果你還不說,我接下來會戳瞎你的眼睛,然後割了你的舌頭和鼻子,雙手雙腳,還有你下麵那玩意。你要想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是我放了你,你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了。”


    說著,白忘冬腳步輕移,手術刀輕輕滑過張月山的臉蛋,那冰冷的觸感讓張月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一顫,讓他側臉碰上了刀刃,劃出了一個細微的小口。


    小口不大,但是很疼,尤其是寒氣灌入,讓他覺得火辣辣的疼。


    這痛感就像是在提醒著他現在的狀況一般。


    “看你這個年紀,父母應當還在世,在家鄉也有相好的姑娘,有一群可以肝膽相照的夥伴,也許還養著些貓貓狗狗,再快一點,子女也都能有了。這麽多牽掛啊,舍得死嗎?”


    白忘冬來到他身後,站定腳步,俯下身子,來到了他的耳邊,輕輕開口。


    “我啊,來順德府一趟隻為了太平經,你說,你們總這麽拚命幹嘛,難不成那死物還能比活人更重要不成?你隻要說了……”


    “我隻要說了,你就能放過我?”


    張月山的語氣突然有些忐忑,他就像是做賊心虛一樣,小聲說道,要不是白忘冬離著他近,還真不一定能聽到他說話。


    “當然,白某一生從不說謊。”


    張月山表情陷入了掙紮,要是不說,他一定會死,但要是說了,即便活下來了,他在張家村也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家中父母,還有翠香都會被連累,如果那樣,還不如選擇……


    “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被任何其他人知曉。”


    就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白忘冬的聲音好巧不巧在這時響起,直衝他的內心,讓他心髒沒出息的停頓一刹。


    隨即,他低下了頭。


    是的,他低下了頭。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同張玉麒張月麟張月英以及其它的兄弟姐妹之間的差距。


    他骨子裏,有著不配讓他們瞧得起的東西。


    “好,我……”


    就在張月山剛想要開口的這一刻,他的聲音卻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停頓,緊接著,就沒了聲音。


    白忘冬眯眯眼,就在他想要站起身來走到正麵去看一看的時候,張月山的聲音重新響起。


    “這麽想知道答案嗎?”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語氣中卻多了明顯的滄桑。


    聲音出現這一刻,白忘冬的眼睛狠狠迷到了一起,同一時間,張宇霄睜開了眼睛。


    張月山轉過頭來,那雙原本慌亂釋然的眼睛,此刻平靜如水。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噗嗤。


    冰刀下意識出手,插進了張月山的眼中,血花飛濺。


    白忘冬眼神凝重地看著那完好無損的另一隻眼珠,眼睛越眯越緊。


    瑪德。


    有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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