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會做一個夢。”


    躺在沙發上,耳邊是時鍾“嘀嗒嘀嗒”的聲音,白忘冬閉著眼睛,整個身子都仿佛墜入到了深海。


    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深邃且幽暗,就像是書中“伸手不見五指”的描述,他什麽都看不見,這樣的環境詭異般地讓他覺得安心。


    “我不記得那夢裏的任何畫麵,關於這個夢裏的一切,我每次都記不住半點,可就是覺得,它很熟悉。”


    “不是眼熟,也不是一見如故的那種熟,我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它很奇怪,來的特別莫名其妙,可我卻從不覺得它違和。”


    “你知道嗎?每一次當我做這個夢的時候,我的情緒總是豐富的,我仿佛很激動,很熱血,很麻木,到最後……很悲傷。”


    “是悲傷,每一次醒來之後,殘留在我腦海裏的就隻有悲傷。”


    “對,我能想起一雙眼睛,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它長在一張模糊的臉上,我看不清那張臉啊,我隻能看到那雙眼睛,它迴過頭來看我,每一次,我總會在這個時候哭出來。”


    “他是誰?為什麽見到他我會流淚?我為什麽能夠和他感同身受呢?”


    “我想不明白。”


    “對了。”


    白忘冬突然睜開眼睛,他看向麵前坐在桌子那頭記錄著什麽的女人,微微一笑。


    “我給它畫了一張畫。”


    在女人有些訝然的目光中,白忘冬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這房間的另一角。


    他看著麵前被幕布遮住的物件,眼中閃過了些許的迷離。


    “您想要看看這幅畫嗎?”


    白忘冬轉過身看向女人,笑著說道。


    女人放下手裏的記錄了半天的本子,朝著他點了點頭:“如果方便的話。”


    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刻,白忘冬一把抓住幕布的角,猛地用力一拽。


    嘩啦——


    幕布被白忘冬直接拉開。


    一幅高高掛起,占據了幾乎半麵牆的油畫就這樣出現在了女人的眼前,那種初次見到這幅畫的衝擊感讓她久久不能言語。


    這是多麽荒涼的一幅畫。


    一隻巨大的金色眼眸透過重重黑霧將目光朝著這邊投來。


    即便是隔著老遠,可女人仍舊能夠感覺到這雙眼睛中久久不化的哀傷。


    僅僅隻是看著它,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那一刻,就連女人都想要弄清楚眼睛的主人想要敘述一件什麽樣的故事了。


    她離開椅子,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著這幅畫的位置靠近。


    但,就在她剛走了兩步之後,她驟然停下了腳步。


    俏臉瞬間變得雪白,整個人表情劇變,不敢置信和恐懼飛快爬上了她那張好看的臉蛋。


    “程醫生,你覺得這幅畫怎麽樣?”


    白忘冬迴過頭來,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麽的溫和。


    可即便是再溫和的笑容此刻在程醫生的眼中都沒有了半點吸引力,她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場景,冷汗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爬滿了她的後背。


    她吞咽著口水,手掌有些顫抖。


    “我果然應該好好的休個假了。”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麽離譜的幻覺。


    透過她的視線,那眼眸中倒映著的,是一個個圍繞在白忘冬周邊的身影,它們將白忘冬包裹,同時也將他簇擁。


    程醫生終於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恢複到了最開始的模樣。


    剛才見到的一切仿佛都是她的一場錯覺。


    不,肯定是錯覺。


    這一定是她最近連夜寫論文熬出來的精神疲憊。


    她深唿吸,抬起頭,看向白忘冬,開口說道:


    “白先生……”


    ……


    “又送走了一個。”


    白忘冬站在自己住所的陽台上,注視著程醫生快步離開了這裏。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送走的第四個心理醫生了。


    還是和上一個一樣,在見到那幅畫之後就莫名其妙地選擇了逃走,就像是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連帶著看著他的眼神都那麽的奇怪,一點實質性的建議都沒給到。


    這錢,算是白花了。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是混蛋老爹的錢,不花白不花。


    至於這個夢……


    “還是再找個醫生吧。”


    老是這麽來來迴迴地被折騰,時間一長,他也有點吃不消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也不至於剛升大二就從宿舍裏搬出來住。


    “哦,對了,今天好像還約了個高空跳傘來著。”


    白忘冬一拍腦袋,想起來下午的時間還有安排,他連忙轉身,朝著房間裏麵走了迴去。


    即便是真的有病,也不能因此妨礙到他的正常生活。


    他可是答應過媽媽的,要“及時行樂”。


    ……


    “及時行樂……”


    白忘冬捂著眼睛,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較好了。


    他發誓,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絕對不會再玩高空跳傘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玩個跳傘也能觸發傳說中的穿越機製。


    一般來說,不是隻有跳崖,被雷劈,被卡車撞才有這個待遇的嗎?


    什麽時候,穿越的業務已經普遍到極限運動這邊了。


    他才剛向白晝問完好,還沒等落地呢,就出現在這裏了。


    看著眼前這個躺在地上,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屍體,白忘冬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詭異的情況。


    他就是正正常常地眼睛一閉一睜,然後入眼所見就是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院的正中心躺著的那一具身穿古裝的屍體,那屍體慘白的臉正對著他這邊的方向,所以白忘冬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這人的外貌。


    那是一張就算是他自己照鏡子都不一定能複刻得這麽相像的臉龐。


    詭異,太詭異了。


    詭異到他現在的大腦一片混亂,完全沒辦法將事情的前後邏輯給捋清楚。


    但不管怎麽樣,他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最先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保持冷靜。


    沒吃過豬肉,他也見過豬跑。


    處理現場的第一步,一定是要埋屍。


    要不然就現在這個情況要是被人發現了,他絕對是妥妥的第一嫌疑人,就算是再怎麽爭辯都沒辦法解釋清楚。


    尤其他還是個穿越者。


    身穿的那種。


    這也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他喜提了個黑戶的身份。


    不管哪個世界,黑戶都是最不討好的人。


    這開局就給上難度了。


    他真搞不明白,為啥那麽多人都向往著穿越了。


    白忘冬費力地把那屍體給埋了,近距離接觸那張臉,白忘冬心裏的不得勁越來越濃鬱,就像是自己在埋自己一樣,詭異地讓人心裏發慌。


    等把院子裏處理的差不多之後,白忘冬直接跑到了屋子當中。


    他要試著找一找自己能用得上的東西。


    緊接著,沒多久他就從像是書房的房間裏發現了一本寶貝。


    那是一本正經人都不會寫的東西。


    日記。


    於此刻而言,這就是實打實的寶貝啊。


    俯瞰著這本被自己平放在書桌上的日記,白忘冬此刻的大腦清醒異常。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突然就迴想起了掛在他房間牆上的那隻金色的眼睛。


    一個有些荒誕的想法瞬間從他的腦海深處躍出。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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