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梁浩和荊善,倒是神色自若,他們相信格桑。別看格桑塊頭大,實際上是心思縝密,隻不過是不往出流露而已。就在戰刀的刀鋒快要劈中格桑的刹那,格桑突然間揮起手臂向上格擋。同時,他的腳步欺身而上,一肩膀生生的向著佐藤翼撞了過去。


    當!誰都以為這一刀會將格桑的手臂給斬斷,誰想到,卻是聽到了當的一聲。這讓佐藤翼內心大駭,想要躲閃已然不及,格桑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肋骨上。哢嚓一聲,肋骨當場折斷,佐藤翼的身體倒飛了出去,從擂台的這邊,飛到了另一邊的鎖鏈護欄上。


    梁浩說是輕著點兒,那是反話,就是讓格桑下手重,很重。而格桑不能用割鹿刀,更是不能用精鋼拳套,但是他可以戴著護臂。在關鍵時刻,終於是發揮出了作用,擋住了佐藤翼的致命一擊。


    要說,佐藤翼是在算計著格桑,一刀又一刀都劈在了格桑的砍柴刀同一個位置。而格桑又何嚐不是在算計著佐藤翼?他是故意讓佐藤翼劈殺的,等待著的,就是這致命一擊。


    蓬!佐藤翼的身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護欄上,在強大的衝擊力下,鎖鏈都往後繃得緊緊地,就像是弓箭一樣,又把佐藤翼給彈了迴來。格桑早就上來了,對著佐藤翼的肋骨哢哢又是兩拳。


    “啊……”佐藤翼慘叫了一聲,然後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


    房世玉暴喝道:“住手,我們認輸了。”


    格桑就像是沒有聽到,也沒等佐藤翼的身子倒下,直接攔腰抱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原地旋轉了一圈兒,甩手淩空拋了出去。唿!佐藤翼摔落下來,卻不是砸在了座位上,而是砸在了死角的柱子上。


    在強大慣性的作用下,佐藤翼的身子被柱子當場貫穿,血肉模糊一片。


    這一幕,讓房世玉、伊賀俊、真宮琴音等人都呆住了,佐藤翼死了,這個責任誰能擔負得起呀?山本先生隻有幾個徒弟,藤田死了,就已經夠讓山本先生氣惱的了。這迴,佐藤翼又死了……要是山本先生發飆了,實在是不敢想象。


    格桑還沒有下來,問那個裁判:“怎麽樣,誰輸誰贏了?”


    那裁判都懵了,愣是忘記說話了。


    梁浩趁機一把將鄒玉昌手中的支票搶奪了過來,笑道:“我們的人剩下了,肯定是我們的人贏了。”


    鄒玉昌等人也是傻了眼,這哪裏是在打黑拳啊,分明是玩命兒呢。這四場下來,就打死了房世玉身邊的四個拳手,尤其是最後麵來的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連房世玉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可見身份絕對不簡單。


    格桑又說了一聲,那裁判才顫聲道:“你……你勝出了。”


    格桑笑了笑,縱身從擂台上跳下來,大步流星走到了梁浩的身邊,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梁浩再次歉疚道:“房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保鏢下手太重了。要不,這一個億的支票還給你?”嘴上是這麽說,他又哪裏有還給房世玉的意思,早就折疊好,一張交給了格桑,一張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房世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怒道:“葉思浩,你的人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我當時都喊認輸了,怎麽還能再打呢?”


    伊賀俊和真宮琴音也走了過來,他們一樣是怒視著梁浩和格桑,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惶恐。


    梁浩衝著格桑罵道:“你是怎麽迴事?我都告訴你下手輕點兒了,你怎麽還痛下殺手呢?還不快跟房老板道歉。”


    格桑還真聽話,態度十分誠懇的道:“房老板,是我錯了。我當時的精神太集中了,也沒有聽到有人喊話,真是太對不起了。要不,那人的喪葬費我出了,你看怎麽樣?”


    荊善和戰虎等人睜大著眼珠子,差點兒笑出聲來,敢情格桑也會說這種冷笑話呀。可這笑話,也未免太冷了點兒,讓房世玉、伊賀俊等人的眼珠子都噴火了。輸了錢是一方麵,可關鍵是佐藤翼死了,這要是山本先生知道了,他們都得攤事兒不可。


    房世玉怒道:“道歉?人都死了,道歉有什麽用?葉思浩,我看你是純心這樣幹的。”


    梁浩很是無辜,悲憤道:“房老板,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咱們是來打黑拳的,打黑拳死個把人也是很正常的呀。人在搏殺的時候,又有幾個人真正的能練到收發自如啊。是,我的手下下手是重了點兒,可他已經向你道歉了,你不會是覺得輸了這麽點兒錢,就輸不起了吧?”


    頓了頓了,他看著朱世傑、鄒玉昌等人,歎聲道:“我算是明白了,天兆集團這麽大個集團公司,就是個皮包公司,聽著名頭是挺響亮的,卻連點兒錢都輸不起。你們這地下拳壇,不就是讓人來賭博、打拳的嗎?難道說,隻有我們輸錢行,你輸錢就不行了?現在,你就當著這麽多生意圈兒上的朋友說一聲,你說你就是輸不起,我贏的錢給你就是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權當作是交朋友了。”


    這話一出,激起了鄒玉昌等人心頭的憤慨,他們往常沒少往地下賭場送錢,可都覺得來玩的,又哪能沒有個輸贏呢?誰讓自己的手中,沒有幾個硬手了。這下可倒好,梁浩贏了,房世玉還不樂意了,當我們都是傻叉,隻能給你錢,一點兒錢都不能拿迴去?


    鄒玉昌仗著酒勁兒,大聲道:“房老板,你說你想怎麽樣吧?難不成,你還要將我們都殺了?就是一個億,難道你們天兆集團連這點兒小錢兒都輸不起?”


    錢,房世玉自然是急缺,可也沒有到為了一個多億,跟這麽多華海市生意圈兒上的老總們鬧僵的地步。關鍵是人啊,佐藤翼死了,這比他的資金被套牢了,還更是可怕。


    葉思浩真不是人啊,他竟然用錢的問題把自己給套上了,還把朱世傑、鄒玉昌等人都給拉攏到了統一戰線上。這讓房世玉有了一種左右為難,騎虎難下的感覺。他要是再跟梁浩計較,就是死不要臉,輸了錢翻臉不認帳,輸不起了。可他要是不跟梁浩計較,等到山本先生知道了佐藤翼被殺了的消息,他可擔當不起。


    房世玉陰沉著臉,冷聲道:“葉先生,當著這麽多朋友的麵兒,咱們就明說吧。那點兒錢,我還真不在乎。可你知道剛才你手下殺死的人是誰嗎?他是……”


    梁浩問道:“誰呀?”


    房世玉大聲道:“不能說,這個是秘密。反正,這個人很重要,你的手下殺了他,你我都攤事兒了。”


    梁浩憤憤道:“這是在打黑拳,死傷人在所難免的。你明知道他的身份重要,還讓他上台去打拳,這是什麽意思?你分明就是不怕他會死。現在,你來個倒打一耙了,還你我都攤事兒了,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借口。你輸不起,想要錢就明說。”


    朱世傑來當和事老了,勸道:“房老板、葉先生,大家都冷靜冷靜,我相信房老板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房老板,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把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說一下,然後再商量著怎麽辦吧。”


    這樣當然是好,可房世玉又哪能說出佐藤翼的身份。


    就這麽稍微一猶豫的空擋,伊賀俊冷聲道:“你們也配知道佐藤君的身份嗎?房老板,殺了佐藤君的人必須要拿下,否則,你怎麽跟山本先生交代?”


    房世玉很為難,苦笑道:“葉先生,你能不能將你的保鏢交出來……”


    梁浩一口迴絕了,大聲道:“不可能。”


    這下,雙方就僵持住了。


    鄒玉昌道:“房老板,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不知道那個山本先生是什麽人,你就讓我們先迴去,他要是追問起來,你就將實施情況跟他說一下,不就行了?”


    梁浩大聲道:“對,你就說是我的人殺了佐藤翼,想要報仇,或者是怎麽樣,盡管衝著我來。”


    房世玉為難道:“這個……”


    伊賀俊哼道:“還什麽這個、那個的?房世玉,要是山本先生追究起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真宮琴音,突然往前走了腳步,在房世玉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房世玉臉色劇變,盯著了看了看,然後笑道:“既然葉先生這麽說了,行,你們先迴去。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情,我再跟你商量。”


    伊賀俊叫道:“什麽?你怎麽能放他們走呢?”


    房世玉道:“做生意要講究個誠信,人家葉先生贏了,當然要放人家走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擔著。”


    伊賀俊喝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忘了。”


    梁浩拱了拱手,笑道:“那就多謝謝房老板了,我們……上。”


    不是走,而是上!當真宮琴音走過來的那一刻,梁浩的心中就暗叫了一聲不妙,可能要壞菜了。要知道,真宮琴音也是擅長易容,在小拉斯維加斯圍剿她和介川、伊賀俊等人的時候,梁浩將她給抓到了。


    誰想到,那個人是假的,隻是帶了個麵具,讓真宮琴音金蟬脫殼了。現在,梁浩用了同樣的把戲,要是瞞過房世玉和伊賀俊等人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在精通易容術的真宮琴音眼中,還是穿幫了。


    女人,本來就比較心細。真宮琴音和伊賀俊站在一邊,她就感覺梁浩和格桑、荊善等人有點兒眼熟了。再看到格桑一肩膀將佐藤翼給撞飛出去,又雙手舉起來,摔倒了柱子上,她就更是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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