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就是變種公蚊子。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種變種的公蚊子,去開始四處尋找人來叮咬,才會使那麽多人如植物人般,倒在了地上。想要讓傅瑤和林小詩等人蘇醒過來,那就是解開為什麽公蚊子來咬人的緣由自然就成了。


    釋大師苦笑道:“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再研究研究。”


    梁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個情況,傅瑤和林小詩都是在方便的時候,讓公蚊子給叮咬了。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種變異了的公蚊子,對於女性的尿液十分敏感。再進一步的說,對於女性的身體氣息,也相對來說更是敏感一些。


    男人找女人,跟公蚊子找母蚊子也是一樣吧?那這種變異了的公蚊子,為什麽就沒有去找母蚊子呢?梁浩像是想到了什麽,趴在樹上對著下麵看了又看的,終於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麽多的變異的公蚊子中,竟然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這可是百分百的陽盛陰衰的現象。


    在將所有的事件融匯貫通了一下,梁浩的思緒豁然開朗。


    黑水潭中間的那塊黑色的石頭,放射出來的輻射,有可能是殺死了所有的母蚊子,卻讓公蚊子變異了。然後,它們就開始四處尋找異性,又像母蚊子那樣,開始叮咬人了,還專門是女人。估計這種變異了的公蚊子叮咬男人,是男人招惹到了它們,否則,他們又何必叮咬男人呢,肯定是衝女人下手了。


    想通了這些,梁浩興奮道:“釋大師,我想明白了,走,咱們趕緊迴村子,我要試驗一下。”


    釋大師問道:“明白什麽了?跟我說說。”


    梁浩興衝衝的道:“你說母蚊子能不能入藥?”


    “母蚊子入藥?”釋大師一愣,繼而拍掌讚道:“好啊,這一招就叫做以毒攻毒,肯定是藥到病除。”


    梁浩笑道:“等我們迴去,用儀器檢測出這黑石的成分,再對症下藥。”


    釋大師道:“好,我們趕緊迴去。再晚了,怕他們也等著急了。”


    慕雨柔、花生和牛中凱早就等不及了,要是梁浩和釋大師再不迴來,他們非過去找人去不可。


    “梁浩,你終於迴來了。”當看到梁浩身影的那一刻,慕雨柔飛身上去,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沒有在任何的一刻,她的心中有這麽牽掛著一個人。她不想去承認,可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她是真的心中有了梁浩,愛上他了。


    這不是閃電式的,而是一朝一夕,在潛心默化中逐漸改變的她。


    花生也是雙眼紅腫,激動道:“師傅,師傅,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釋大師笑道:“我能有什麽事情呢?這次,終於是沒有白來,讓我開了眼界。”


    梁浩輕拍著慕雨柔的粉背,小聲道:“行了,這不是迴來了嘛,這麽多人看著呢。”


    慕雨柔道:“他們看他們的,我怕什麽。”


    梁浩倒是想說了,你不怕,可是我怕呀,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間頑疾迸發,將我一腳給踹壕溝裏麵去?要是再踹到人麵蚊的老窩中,自己就是全身上下都塗抹了藥粉,也未必能夠逃脫出去。


    人呀,要時刻保護著自己,更是不能再女色麵前迷失方向。不過,慕雨柔身體的頑疾,梁浩是下定了決定,一定要想辦法幫她治好,要不然,這也太折磨人了。


    慕雨柔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道:“你一定要幫我治好了,否則,你就請等著肋骨被我給踹斷吧。”


    這話是什麽意思?很明確,隻有資格爬上她的床,她才會爆踹腳丫不可。否則,平白無故的,肋骨斷什麽?有沒有得什麽脆骨症。


    幾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牛中凱更是樂得都合不攏嘴吧。自從他女兒被人麵蚊給咬了,送到了土地廟中,他和他老婆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那可是他的骨肉啊,血濃於水,要不是龍婆婆說什麽瘟疫傳染,搞的人心惶惶的,他也不會那樣去做啊。


    來的時候快,迴去的時候,卻是更快。


    等迴到了靠山屯,剛好是日落黃昏。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太陽將要落下,西天的晚霞揮動著絢麗的紗巾。模糊間,遍地的小草都鍍上了一片金黃色。山風吹起來,一支支狗尾草搖響一渠黃昏的抒情曲,一排排茅草屋出現了,煙囪上炊煙嫋嫋,很是恬靜的氣氛。


    牛中凱大聲道:“走,等迴到家中,我讓老婆給你們做爆辣兔肉,還有半扇野豬肉,架火烘烤,老香了。”


    慕雨柔都流了口水,笑道:“好,好,我們帶有白酒呢,晚上喝點兒。”


    看了眼低頭走著的釋大師和花生,梁浩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有釋大師和花生這樣的得道高僧在,我們吃兔肉和野豬肉的,不太好吧。”


    釋大師連忙停下了腳步,雙手合十,高聲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們修的是佛,修的是心,不是修腸子。”


    慕雨柔詫異道:“哦?大師可以吃肉喝酒?”


    釋大師道:“佛家忌殺生,我們也沒有殺生,又有什麽罪過呢?”


    “沒殺生?”慕雨柔手指著釋大師的腳下,叫道:“你踩死了一隻青蛙?”


    “青蛙?”可不是嘛,還真就這麽巧,恰好有一隻青蛙在旁邊路過,讓釋大師一腳給踩死了,連腸子肚子都冒出來了。


    釋大師嚇得連忙跳到了一邊,高聲道:“女施主,你錯了,我這不是殺生,是超度。凡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因果果,果果因因。今世的事情,前世已然有了定論。這隻青蛙,讓我超度了,也早一日投胎,重新做人。”


    慕雨柔當時就啞巴了。


    出家真是好啊,殺生就是超度,一下子境界就高了不少,梁浩算是服了。


    站在山坡上,將靠山屯盡收眼底。


    慕雨柔就像是歡快的小燕子,張開雙臂,剛要往下疾奔,卻被梁浩一把給拽住了,低聲道:“不要動,村子裏好像是情況有些不太對頭。”


    “不太對頭?”幾個人都是一愣,在看了幾眼後,就發現了問題。


    在村子口,聚集了有近百個村民,他們拎著鋤頭、鎬頭、斧子、鐮刀等等武器,浩浩蕩蕩的向著村子衝了進去。他們在山坡上,看得是真真切切,這些奔著的方向,正是牛中凱家。而在牛中凱家的院子中,木頭大門緊閉著,計鴻華、藤香等人都嚇得不行,一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這是衝著他們去的呀?


    梁浩低唿了一聲道:“不好,咱們趕緊下去,再等會兒非出人命不可。”


    牛中凱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顫聲道:“龍婆婆,他們是龍婆婆的人。”


    怎麽在哪兒都能聽到龍婆婆呀?現在,梁浩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和慕雨柔拔腿就往山下跑,釋大師和花生也不落後,緊跟其後。


    很快就到了村中,這些村民都已經將牛中凱家的大門給砸開了,籬笆牆也砸爛了,唿唿地正往院子裏麵衝。計鴻華等人就是大夫,而藤香和夏雪都是女人,也一樣不頂用,他們立即退到了房間中,又將房門給插上了。


    杜常山倒是挺有威望的,可他是鎮長,靠山屯的人,有幾個去過鎮裏呀?他的話,都沒有村長牛中凱管用。


    看不到,但是梁浩能夠想象得到,他們肯定是嚇得膽戰心驚,渾身哆嗦不止。


    沒有立即奔過去,梁浩和釋大師等人躲在了人群的後麵,聽了一會兒,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迴事。真像是牛中凱說的那樣,他們都是靠山屯西邊的村子,龍婆婆派來的人。龍婆婆是方圓十裏八村,相當厲害的神婆,誰家有個頭疼腦熱,感冒發燒的,都不用去鎮裏看病,龍婆婆就能給看了。


    一陣掐指捏算,又是請天兵天將,開陰陽眼的。然後,再給開幾服藥,保證是藥到病除。


    真的有那麽靈驗嗎?這個絕對是封建迷信,完全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要是在大城市,誰還聽她瞎搗鼓呀?早就直接扭送到派出所去了。可是,靠山屯附近地處偏遠,實在是太窮了,大多數村民都沒有上過學,封建迷信思想相當嚴重。尤其是那些老頭、老太太們,都管龍婆婆叫龍仙姑,沒有仙姑辦不成的事情。


    在龍仙姑看來,被人麵蚊給咬傷了的人,就是得罪了神靈,天降瘟疫,他們才會得病,倒在地上,長睡不起。那黑水潭中的黑石頭,那是靈石下凡,才會係上了紅布,每逢初一十五都會焚香燃蠟,心十分虔誠。


    這迴,梁浩和計鴻華等專家組的人過來了,直接就將那些放在土地廟中的人給抬迴到了牛中凱的家中,他們又哪能不激動?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周圍的十裏八村。誰敢破壞神靈,誰敢破壞風水?這些村民們一個個都怒了,拎著鋤頭、鎬頭等等武器,勢要保護山河,將計鴻華、藤香等人趕出去。


    人心這麽齊,也就是當年抗日,大小日本鬼子的時候。有一些老人想起了當年抗戰的事情,激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一定要頑抗到底。


    他們喊著口號,揮舞著鋤頭、鎬頭,氣勢異常雄壯。


    這要不是有攝於牛中凱的名頭,又是村長,他們非上去就將窗戶給砸爛了,甚至有可能將房子給拆了。敢留一群妖孽在家中,這不是想禍害整個村子嗎?梁浩和釋大師等人在人群的後麵,聽得真切,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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