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啊,抓小偷啊,他搶走了我的錢包。”


    梁浩的聲音相當有穿透力,扯著嗓子喊著,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聲音給吸引過來。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在前麵奔跑著的宋先生。這個死小偷,還敢偷東西?他們紛紛圍了上來,說什麽都不讓宋先生再往前跑了。


    宋先生又氣又急,解釋道:“我不是小偷,是後麵的人要殺我。”


    梁浩才不管那些,大聲道:“別聽他狡辯,攔住他啊。”


    這些人終於是封堵住了宋先生的去路,他是怎麽都逃不掉了。梁浩心頭大喜,這迴,趁著人多,剛好上去一刀捅了他算了。就在這個時候,袁曉彤的聲音在旁邊傳來:“梁浩,你……你是怎麽弄的,身上怎麽都是鮮血啊。”


    梁浩懶得去搭理她,大爺還有事情要做呢,沒工夫。


    見梁浩沒有吭聲,袁曉彤上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氣急道:“走,我去給你包紮傷口。”


    梁浩苦笑道:“不用,你撒開我。”


    袁曉彤道:“你不跟我,我就不鬆開你。”


    這要是再不上去,讓宋先生逃掉了怎麽辦?梁浩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用力甩了兩下,可袁曉彤抱得很緊,愣是沒掙脫。總不能跟她說,我要上去殺人,你趕緊鬆開我吧?唉,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我非扒光你的衣服,狠狠抽打你的屁股不可。


    梁浩叫道:“你鬆不鬆開我?”


    “不鬆。”


    “非禮呀,非禮了,有女人非禮我。”梁浩扯著嗓子這麽一喊,比剛才那一聲捉小偷更是吸引人,這些人都把目光落了過來。袁曉彤的臉蛋一紅,就像是觸電了一樣,連忙鬆開了梁浩。


    機會來了。


    梁浩直接竄了上去,離宋先生是越來越近了,一步,再有一步,我就能通殺他了。


    “你們兩個是怎麽迴事,怎麽身上都有血跡?跟我們迴警局一趟。”


    突然過來了兩個民警,橫身擋住了梁浩和宋先生中間。


    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怎麽就橫身殺出來了兩個小民警呢?要不是看在他們穿著警服的麵子上,梁浩非爆踹他們一頓,把他們的牙都給敲掉了不可。


    宋先生手指著梁浩,咳嗽了兩聲道:“民警同……同誌,救我,他……他要殺我。”


    誰來殺誰呀,是你要我好不好?我這是自衛。


    梁浩毫不客氣,大聲道:“你們是哪個分局的?我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梁浩……”


    那民警道:“我們是北城區的,怎麽樣?我們才不管你是什麽梁浩,還是董浩,王浩的,我就知道你們兩個的身上都有血,走,跟我們迴分局一趟。”


    梁浩哼道:“北城區公安分局的?那你們的分局局長是方瑞林了?”


    看著梁浩血乎連拉的,實際上受到的那些劍傷,在水之戒的作用下,早就已經愈合了。可宋先生就不一樣了,梁浩的那一刀將他傷的不輕,血水已經將他的身子都給染紅了。要不是他內勁精湛,多年來又一直在苦修,估計生命都會有危險了。


    另一個民警幫著他包紮傷口,周圍的人也是越聚越多,這才是梁浩最為鬱悶的地方。他還怎麽對宋先生下手?自己年輕有為,風流倜儻的,而他呢?老頭子一個,跟他一命換一命,怎麽都劃不來。


    連方瑞林的名字都敢直唿,到時讓那民警嚇了一跳,這人到底是來路,敢直唿方瑞林的名字?那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得罪不起的。那民警的態度恭敬了許多,問道:“你……你認識我們局長?”


    梁浩道:“何止是認識呀,用不用我跟你們局長說一聲?”


    為了擺平宋先生,梁浩是豁出去了,當眾就撥打了方瑞林的電話。在嶺南市,方偉亮跟梁浩發生的事情,方瑞林想起來還是一陣心有餘悸。幸虧的是方偉亮在關鍵時刻醒悟,而梁浩看在方瑞林的麵子上,沒有再對方偉亮怎麽樣。否則,方偉亮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陳克凱、西門易、孟先海都讓梁浩給扳進去了,收拾方瑞林就更是跟玩兒一樣了。


    見是梁浩的電話,方瑞林大喜,問道:“梁少,我聽我們家小亮說,你迴華海市了?”


    梁浩道:“是迴來了。”


    “哎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迴來了,倒是不跟我說一聲呀?這麽久沒有見麵了,怎麽都要喝一杯。”


    “我倒是想跟方局說了,可是……唉,我讓你手下的兩個民警給攔住了,他們還讓要把我帶迴到局裏去……”


    “什麽?哪兩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抓我方瑞林的兄弟?”方瑞林心下一急,連輩分都搞亂了,他要是跟梁浩是兄弟,那方偉亮怎麽辦?見到梁浩,還不哭出聲來不可。本來,他倆都已經平輩相論了,眨眼間就降了一輩,還怎麽叫啊。


    梁浩將電話給了旁邊的一個民警,沒有聽清楚方瑞林說的是什麽,但是話筒中傳來的喝罵聲,卻一絲不差地落入了梁浩的耳中。等到掛斷了電話,那民警看著梁浩的眼神中滿是緊張和敬畏,能讓方瑞林這樣發飆的人,他們還真沒見過。


    那民警連忙道:“梁大夫,真……真是不好意思,大水衝了龍王廟,你可別見怪……”


    梁浩掃了眼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的宋先生,哼道:“什麽不好意思?我真就搞不明白了,你們警方到底是怎麽辦案的?這老頭偷了我的東西,你們非但不將他給銬起來,反而跟我這個受害人磨嘰。這件事情,我要跟老方反應一下了……”


    “別,別呀。”那兩個民警嚇得一激靈,上去就給了宋先生兩腳,罵道:“敢偷東西,還敢傷人,襲警?走,跟我們迴警局一趟。”


    在嶺南,那些富甲權貴、商業大亨、市政要人等等,他們誰見到了宋先生,不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宋爺?可是如今,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他不是女人,這迴也被人給騎了。


    什麽叫做襲警呀?連碰都沒有碰他們一下,就變成是襲警了,還真不是一般的誣陷。


    警匪是一家,梁浩就是匪,而自己就是一個純潔的良民。跟警匪講道理,無疑是對牛彈琴,這要是跟他們進了警局,自己這輩子有可能都休想翻身了。其實,隻要是把自己的傷勢給治好了,哪裏還懼怕任何人。


    可這裏是華海市,不是嶺南市。


    宋先生也是豁出去了,上前一把扣住了其中一個民警,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那民警的脖頸上,厲聲道:“都給我退下,立即給我找來大夫,給我治傷。”


    梁浩痛心疾首,很是好心的道:“宋先生,你怎麽能幹出這種挾持人質的事情呢?乖,趕緊把人給放了,要是他們把刑警大隊的人都叫來,你就麻煩了。”


    剩下的那個民警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他都沒有看清楚宋先生是怎麽出手的。聽到梁浩說的話,他立即反應過來,撥打了方瑞林的電話。


    “什麽?咱們的人遭挾持了?”方瑞林又驚又怒,連忙問道:“梁大夫呢,他有沒有受傷?”


    那民警道:“梁大夫……他的身上都是血跡,看樣子,好像是沒什麽大礙。”


    方瑞林暗暗舒了口氣,大聲道:“你們盡量把時間拖延住,我這就叫人過去。”


    這可是好不容易表現的機會,方瑞林哪肯錯過。他立即召集人手,又給市局的丁大剛打電話,告訴了一聲湖濱路這邊的事情。丁大剛正趴在老婆的身上,哼哧哼哧地耕耘著,接到電話的時候,又氣又鬧,正要發飆。緊接著,方瑞林說出是跟梁浩有關,丁大剛立即從他老婆的身上趴下來,大聲道:“你們火速趕過去,我這就帶人手也過去。”


    押寶押對了。


    外界都傳言,丁大剛當上了市局局長都是梁浩的功勞,現在看來是不假啊。方瑞林就有些後悔了,他跟梁浩認識的可比丁大剛早啊,可丁大剛腰身一變就成了市局局長,而自己呢?唉,都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惹的禍,他要是不三番五次地得罪梁浩,又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沒準兒自己也爬到市局局長的位置……退一步都說,副局長的位置拿下來也不錯嘛。


    當個分局局長跟市局的副局長,當然還是市局的比較牛掰。


    那民警打電話叫人手,宋先生也沒有閑著,他知道明白官場的道道,他也立即撥打了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的人就是嶺南省的省公安廳廳長刁德貴。宋先生在嶺南市算是巨梟了,省裏的那些人都跟他比較熟悉。要是擱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會打這個電話的,太丟人了,丟人都丟到華海市來了。


    人家暗地裏就會說,哎呦,你們聽說了嗎?看著宋先生挺牛掰的,實際上也就是在嶺南市。出了嶺南市,也是個白搭。讓人家一個青年像是追死狗一樣,攆出去了幾條街道。人家條子又要扣押他,他實在是沒轍了,還是靠刁廳長給擺平的。


    宋先生心裏憋悶的不行,可就是不甘心讓梁浩這麽給廢掉了。君子報仇,再等五十年,靠死他也不晚……誰讓自己的歲數不他大呢?要是靠,也是先把自己給靠死。


    掛斷了電話,宋先生又撥打了幾個。以嶺南宋家的勢力,在華海市也有手下。他們聽說老爺子出事了,心中相當驚駭,立即驅車趕了過來,速度極快,比丁大剛、方瑞林還要快上一步。


    “宋爺,你……你沒事吧?”一人顫巍巍地上來,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會是真的。不過,他的反應倒是極快,上前拿過來宋先生的匕首,抵在了那民警的脖頸上。這樣,就跟宋先生沒有半點兒的關係了,警方來了也可以把自己摘清楚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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