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一點也不客氣,無奈道:“你還真是不愧為老鬼的名頭,我要是真的你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這倒是實話,真的想殺老鬼,上次黑吃黑就把他給殺了。


    老鬼訕笑道:“那是,那是,我這次來華海市,還是想繼續跟梁少做生意。”


    老鬼打了個響指,從身後的幾個人中,走出來了一個青年,他的手中拎著一個毫不起眼的袋子,卻滿是魚腥味兒。那青年將袋子給倒在地上,滾落出來了臭烘烘的臭魚爛蝦,聞著讓人作嘔。


    那青年卻不在乎這些,彎腰蹲在地上,伸手在臭魚爛蝦堆中,胡亂地抓摸一通。一會兒摸出來一個塑料包,裏麵是白白的的粉末。一眨眼間,他竟然摸出來了三十多包,粗略地算了一下,至少是在十公斤以上。


    老鬼隨意抓起一包丟給了梁浩,笑道:“梁少,這次的白粉純度很高,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咱們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搞那些虛的,還是老規矩,每克420塊,這裏是十二公斤,跟別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我相信梁少,你可以預付一部分錢,後麵的錢等賣完了再給也行。”


    能讓老鬼說出這番話來,比殺了他還難。連跟隨著老鬼過來的幾個人,都吃驚地望著老鬼,由此可見老鬼對梁浩是信任程度。


    梁浩上次吞掉的那些毒品,都以每克460塊的價格,賣給了龍禹江,讓竇威樂個夠嗆。讓梁浩來吞下這麽一大筆的毒品倒也沒有什麽,關鍵是他不想走這一條道路。他是醫生,見過了太多病人因為毒癮發作,痛不欲生的情形。不過,他賣到了,沒有自己去直接銷售,心裏還算是心安理得一些。


    這迴怎麽辦?


    梁浩沉吟了一下,將上次毒品的事情跟老鬼說了一下,當然沒說他灑下江水中的毒品是麵粉,就說是那一斤的毒品都賣給了龍爺。他不想沾染毒品的生意,既然說老鬼想要打通華海市的市場,跟越南幫、嶺南宋家幹下去,梁浩倒是不反對,他還可以幫著老鬼和龍爺搭上線,讓他們自己去交易。每克460塊,比賣給梁浩的每克420塊,還要高上40塊錢,這樣對於老鬼,對於龍爺、梁浩來說,都是好事情。


    沒想到,老鬼卻堅決地搖頭,他跟梁浩做生意,一克420塊,是因為他和梁浩的感情在。要是賣給別人,別說是460塊每克了,就算是500塊,他也不幹。這是生意上的原則問題,畢竟是在做毒品生意,跟自己信得過的人打交道,總是放心些。


    梁浩苦笑道:“你何必非要拉我下水呢?我可是良民。”


    老鬼咧著嘴巴,笑道:“難道說良民就不要吃飯嗎?錢不紮手,我420塊每克賣給你,你大可再一轉手,賣給龍爺嘛。”


    梁浩咬牙道:“行,我答應你這事兒了,不過,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老鬼喜出望外,連忙道:“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別說是一件事情,就算是十件,一百件,隻要是我老鬼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做不辭。”


    梁浩擺擺手,笑道:“沒有那麽嚴重,我就是想讓你跟陳天養繼續做毒品生意。”


    “什麽?”這倒是大大出乎了老鬼的意料之外,他在華海市的生意,一直都是在跟狗頭聯係的。可是,自從出了上次那檔子事情,狗頭倒是跟他聯係了幾次,他都支支吾吾的沒有答應。


    不管是做什麽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毒品也不例外。梁浩和陳天養的關係不怎麽樣,既然老鬼跟梁浩走的比較近,要是還再跟陳天養做生意,那算是什麽了?是在玩火自焚。要是讓梁浩或者是陳天養知道了,他肯定會遭受到報複。所以,他一直沒有跟狗頭聯係,也是在向梁浩證明,他是梁浩的人。


    老鬼還以為梁浩是在試探自己,拍著胸膛,義憤填膺道:“梁少,你把我老鬼當成了什麽人?我是那種背信棄義,明著一套,暗著一套的人嗎?這句話,請你以後不要再講,我是不會跟陳天養再做生意的。”


    梁浩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嗯?”老鬼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梁浩微笑道:“你說,我為什麽讓你去跟陳天養交易毒品,而不是狗頭?”


    “這個……”老鬼沉吟了一下,叫道:“難道說,你……你是想對陳天養下手了?”


    老鬼就是老鬼,奸似鬼。


    這麽多年來,他能夠成為坤沙在內地的毒品的主要負責人,靠機遇是一方麵,更多的是靠頭腦。梁浩隻是這麽舉一反三,他立即就明白了怎麽迴事。


    梁浩大聲道:“對,我就是想對陳天養下手,還想將小拉斯維加斯給吞掉。”


    “啊?”老鬼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連嘴巴都合不攏了。他跟陳天養做過挺多次的生意,又經常在國內混跡,對於陳家人的勢力自然是清楚。要知道,陳家老爺子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他的兒子陳龍象是華海市警備區的副參謀長,副旅級幹部,兩杠三星,上校軍銜。


    這樣的人家,誰敢得罪?在人家陳家,可真的軍警是一家了。


    老鬼喘息了兩聲,勸道:“梁少,這可不是小事情,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是,你現在的實力是不錯,可跟陳家人比起來了,還是稍顯不足。你要是肯聽我的勸說,就再隱忍兩年,等到條件成熟了,再一舉將陳家人給拿下了也不遲。”


    梁浩搖頭道:“我倒是可以忍,可陳天養會忍嗎?與其被動的等待別人來算計我,不如我主動出擊了。你不用有什麽的擔心,等到狗頭再跟你聯係,你就說跟他合作不太放心了,要親自跟陳天養合作。除非是陳天養不再想做毒品生意了,否則,他肯定會跟你合作的。”


    “你就不想想了?”


    “我已經想好了。”


    “那行。”老鬼點頭道:“我在華海市先呆一段時間,等把這件事情給搞定了,再跟你聯係。”


    梁浩讓老鬼多加小心,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盡管跟他聯係。就算是不能搞到陳天養跟老鬼交易毒品的證據,也不能讓老鬼以身涉險,再因此受到陳天養的傷害,就得不償失了。老鬼很感動,拍著胸膛做保證,一定將這件事情搞定。


    又過了一天的時間,李長河終於是從榮城傳來了消息。紮爾伊將在下午兩點,將第一批的一萬噸鋼材運到榮城的江邊碼頭,並且讓李長河趕緊準備1600萬塊錢,當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長河答應著,等到掛斷了電話後,就立即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梁浩。紮爾伊很是狡猾,特意將鋼材抵達榮城的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鍾,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碼頭上來往的貨船,還有搬運工都非常多。人流量愈大,越容易出事,也越是不容易出事,關鍵是看什麽事情。要知道,這可是一萬噸的鋼材,又不是口袋裏麵的幾塊錢,誰偷走就偷走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一萬噸的鋼材搶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畢竟是法治社會,要是惹出了大亂子,會嚴重影響到俄羅斯和華夏國的關係。不過,多加小心總是沒有錯,能減少一分危險,就減少一分,還要將錢給撈到手,這就是紮爾伊做生意的原則。


    冷不丁的聽到這個消息,倒是讓梁浩有些意外,根據貨船在江麵上航行的時間來算,紮爾伊的鋼材會在夜晚抵達榮城的江邊碼頭。然後,他和竇威帶上龍門的弟兄,暗中給吞掉就算了。這事兒辦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再把貨船和毀掉,事後追查起來都沒有任何的線索。誰想到,紮伊爾來了這麽一手,算是打亂了梁浩的算盤。


    這事兒,說白了跟梁浩沒有丁點兒關係,都是龍禹江跟楊華瑞的內鬥。他糾纏在中間,就是想渾水摸魚,嘮叨點好處。本來,他是想讓劉佳穎多準備點兒錢,趁著楊華瑞攤事兒、資金周轉不開的時候,一舉將華海物流大市場給拿下來算了。那裏可是發財的聚寶盆,每年收取的資金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同時,劉佳穎的浩佳快遞和浩佳貨運公司也在日益壯大,急需擴展規模,這些都是當務之急的。


    梁浩讓李長河不用擔心,盡管跟紮爾伊派去的人聯係,他這就去榮城。


    掛斷了電話,梁浩馬上跟竇威聯係。這事兒,龍禹江都交給竇威來負責了,竇威當場調集了一百名天堂的打手,一百名地堂的人,駕駛著四輛大巴車,還有一輛蘭博基尼,和梁浩在華海市的碼頭會合。


    龍門在華海市的生意做得很大,大大小小的場子數不勝數,在華海市的碼頭也有龍門的生意。貨船早就準備好了,一共開過去了四艘,立即奔赴榮城。站在甲板上,看著滔滔翻滾著的江水,竇威苦笑道:“梁少,本以為靠這次的任務,能在龍爺的手下拿下一個大功勞的。現在看來,問題有些棘手啊。”


    龍門是混黑的,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什麽都敢幹。可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大白天的去搶劫幾艘貨船,這可不是小事情。一個不小心,惹火燒身,非但不能立功,還會給龍門帶來災難。怎麽幹,竇威還真是沒有辦法。


    梁浩神秘一笑:“竇大哥,你說,要是這兩艘運輸鋼材的貨輪,讓人給扣押了,會怎麽樣?”


    “扣押?這怎麽可能。”


    “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拖延到半夜,到時候就是你的事情了。”


    “好。”竇威用力拍著梁浩的肩膀,大聲道:“你要是能讓這兩艘貨船停靠在榮城的碼頭,走不掉,等迴來,我請你吃飯,並且在龍爺的麵前給你請功。”


    梁浩笑道:“看來在,這頓飯你是不請不行了。”


    李長河要做的,就是讓紮伊爾將這批鋼材運到榮城,他也就完成了任務。至於交易?狗屁,給的十萬塊錢定金,相比較這一萬噸鋼材,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沒就沒了,不算是什麽事情。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紮爾伊派去的人發現連接貨的人都沒有了,會起疑心,立即調轉船頭,迴東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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